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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面上仍是一片平静,她提起一口气,仰头大声喊话,“江浸月,败局已定,你何必再负隅顽抗!”
声音顺着风飘到城楼上所有人的耳中。
江浸月不但不恼,听到她没再叫自己宸妃,嘴角反倒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她盯着下方的萧令宜看了一会儿,笑道,“皇后,我们相识一场,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
很快有士兵应声带过来一个被五花大绑蒙着头的人。
那人被猛地推到城楼前,手脚都被捆住,差些跌倒,还是用肩头撑着城墙凹处才稳住身躯。
江浸月就在他身侧,伸手利落地摘去了他头上蒙着的黑布。
待他看清所处环境时,不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猜测还是成真了。
江浸月既不杀他,又不折磨他,只关着他,就是为了用他的性命做筹码,来威胁北境军。
不,或者说是萧令宜。
城墙外所有人看清他脸的那一刻,都是一寂。
萧令宜握着战车栏杆的手蓦地用力,血色尽褪。
耳边是青羽和宿辰带着怒意的惊叫声,“侯爷!”
江浸月扫了情绪最激动的宿辰一眼,满意一笑,然后看向她身侧的萧令宜,“我的大礼,皇后娘娘喜欢吗?”
萧令宜不着痕迹地平复下呼吸节奏,“你若是将明宣侯好生送还,哀家自然喜欢。”
“既是大礼,自然是要送出的。”江浸月浅笑点头,而后话锋一转,“不过……”
萧令宜自然知道她会有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我的大礼可不是轻易送人的,可是有条件的呢。”江浸月慢慢道。
闻言连青羽宿辰在内,所有北境军的将领都纷纷期许地看向萧令宜。
“太后,您一定要救救侯爷……”
萧令宜轻轻抬起手,示意二人不必多言。
她仰头,与垂眸的祁鹤安视线交错。
祁鹤安没什么表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祈求或者期许,平静地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萧令宜胸口隐隐泛酸,她收回视线清声道,“明宣侯为我大商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伤及他性命。”
她已经想好,不论江浸月是要银子还是要封地,她都会答应。
先保住祁鹤安的性命,其他的事留待日后再算。
江浸月见萧令宜答应得这样爽快,也露出一抹笑意。
“多谢皇后娘娘,那么,我要……皇后娘娘你现在,立刻,自尽于三军前。”
此言一出,乌泱泱站了数十万人的城前死一般的寂静。
萧令宜眉头紧皱,久久没有说话。
“哈哈哈……”一阵低沉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江浸月扭头盯着祁鹤安,“你笑什么?”
祁鹤安笑了一会,笑够了才收了声,“本侯笑你太天真。”
“她是太后,整个商朝的主人,我是臣子,还是个已经被你废掉的臣子,你用我为逼她自尽,不觉得可笑吗?”
江浸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祁鹤安想起他离开上京前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在阴暗的牢房前,他问他,是否所有人在她眼中都可以牺牲,来日也会毫不犹豫舍弃他?
她当时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甚至包括她自己。
祁鹤安其实毫不怀疑两人的相爱,但他知道她是有大抱负的女子,感情不是她人生的全部。
他死了,她或许会悲痛不已,会缅怀追思。
但现在,她绝不会答应江浸月的要求。
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祁鹤安此刻心中并无怨恨,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还能在临死前见她一面,已经足够,再无遗憾了。
江浸月视线移向城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萧令宜。
没有一口回绝,便是在犹豫,犹豫,便是有动心。
她蓦地笑起来,“皇后娘娘,我曾以为你很爱先帝,爱到愿意亲手将其他女子送入他怀中,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萧令宜皱起眉头,江浸月话题跳的太快,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
“我听闻上京民间传言,祁侯爷曾多次深夜出入你的寝宫,不巧,我也知道你未嫁入皇宫前与他关系匪浅,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江浸月冷笑,“时隔七年,他未娶,你守寡,于是顺理成章地公然在宫内苟且,你们二人还真是相爱得紧啊。”
她话音落下,这片天地间再次死一般寂静。
北境军常年驻守北境,远离京城,对这些传言一概不知,骤然听到,还有关于他们天神般的统帅,差点惊到了众人的下巴。
萧令宜与祁鹤安视线再次相撞,她眼中的挣扎迟疑尽数被他收入眼底。
半晌,祁鹤安突然朝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否认吧,我不怪你。
临死了,何必还拉上你的清誉陪葬呢。
萧令宜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只觉得眼眶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她不能哭,大军在前,她是所有人心中的信仰,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脆弱。
萧令宜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将即将涌出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是,哀家的确很爱他。”
清明郑重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耳中,令人愕然。
陶将军震惊,古怪,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萧令宜身上,一时失语。
祁鹤安蓦地浑身一僵,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萧令宜会在这个关口当众承认这一切。
怔愣过后,他不由焦急起来。
她如此行径,不会是脑子抽了要答应江浸月这个疯子的要求吧?
他大声喝道,“萧令宜!你……”
谁知声音却被萧令宜打断,“但是,那又如何?江浸月,你不会以为,哀家会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所拥有的一切吧?”
第200章亲自送他一程
江浸月愣了一瞬,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你在说谎。”
萧令宜冷冷转开眼,朝陶将军道,“攻城!”
她话音落下,祁鹤安的脖颈上便已经横上一把剑。
剑柄握在一身黑铠的将领手中,那剑毫不留情地划破他的皮肉,血顺着脖颈往下淌。
宿辰大惊失色,他陡地拦在萧令宜面前,“太后娘娘,不要!”
“只要你们动一个人,这柄剑便会割破他的喉咙。”
江浸月嘴角微勾,俯身朝下方的北境军道,“看看,这便是你们拼死效忠的皇室,视人命为草芥,战功赫赫的将军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便也会被弃如敝履,何况你们?为这样的人守卫江山,真的有意义吗!”
她很擅长蛊惑人心。
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怜悯的笑意,北境军们抬头望着她,恍惚间觉得她是悲天悯人的神女,为他们带来上天的旨意。
萧令宜没管她,再次对陶将军道,“哀家再说一遍,攻城!”
宿辰见拦不住,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冷冷地盯着萧令宜片刻后蓦地跳下战车离开了队伍。
北境军都知道他是祁鹤安身边最信任的属下,见他离开一时纷纷躁动起来。
只有陶将军终究是臣子,臣子不可服从君命。
他面色难看地举起手,“所有北境军听令,攻城!”
然而他话音落下,战车两侧的鼓手却紧握着鼓槌没有动。
没有鼓声,士兵也都紧握兵器立在原地,无一人动弹。
“哈哈哈,萧令宜,连你的士兵都觉得你冷血无情啊。”
萧令宜脸色难看至极。
城楼上方的祁鹤安看着,心中百种滋味交杂。
即便做好了准备,可真的听到她亲口说出舍弃他的话语时,胸口还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像是有人拿着无数根细密的钢针深深扎进去,将血肉搅的一片糜烂。
他苦涩地笑了声,将血与泪尽数混合咽下。
再抬头时,忽然大声道,“北境军规第一条,任何时候不得违抗军令!都忘记了吗!”
这是祁鹤安被俘后,第一次与众人说上话。
他的声音不似从前威严清亮,沙哑中还带着浓浓的虚弱,几乎叫人快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