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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看见了那个初出茅庐却努力让自己脱颖而出的大男孩,二十七岁的时候让陆祁州成为了自己的人,又在三十三岁这年抛弃了他,转向对他人殷勤,九年时间朝夕相处后,他们即将变成一对陌生人。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无论是爱或痛,陆祁州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还想参与到他的生命里。
只要想到他的未来再也不会有她的参与,沈知意就感到一阵由衷的遗憾。
可是她的病情恶化的那么快,癌细胞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飞速蔓延在她的身体中,要将她吞噬殆尽。
沈知意只觉得现在还能参加陆祁州的婚礼已是一场幸事,所以她笑了笑,尽力掩盖那要咳嗽的冲动。
“好,我知道了,祝你们新婚愉快,我会来的。”
陆祁州也笑了起来,冰释前嫌很难,但至少以后碰面可以点点头问个好。
“一定要来。”
挂断电话后陆祁州才发现,沈知意打来的号码和第一个未接来电不同,他没太在意,还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
第三十七章
但第二天起床这个号码依旧锲而不舍地打来了。
“这谁啊,”岑婉言提前一天住了进来,他算是陆祁州这边的人,所以和他住在一栋别墅里,“淮枫哥,你有电话。”
造型师正在给陆祁州做整理,方便明天结婚前的化妆过程,陆祁州只得仰着头任由她给自己涂抹面膜,实在是不方便。
那电话催得急,他只好说:“慕白,替我接一下。”
“好嘞淮枫哥,”就像被委以重任,岑婉言严肃地接听电话,“喂,请问哪位?”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半天为难地放下手:“淮枫哥,我听不懂,那人讲话又凶又快,不是本地人口音!”
陆祁州心中突突地猛跳起来,岑婉言走过来开了外放。
“是不是陆祁州?”那头用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叫陆祁州接电话!!”
没人能看见陆祁州瞬间煞白的脸色,他强作镇定,拿过手机冷静地说:“你打错了,不要再打过来了——”
“陆祁州!我听出来了是你,陆祁州,我是爸爸呀,你怎么能不接爸爸电话?”

造型师和岑婉言面面相觑,陆祁州迅速挂断了电话,他的手微微发抖,深吸一口气,对造型师说:“继续吧。”
造型师只好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通电话彻底搅乱了陆祁州的好心情,他知道,都已经到了查到电话这一步,他爸肯定也了解了他其他信息。
近乎十年不见,一出面就是在他的婚礼前夕,除了要来捣乱,陆祁州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可是——
那玉牌和凌悦薇兴奋的眼神还依旧在脑海里清晰可见,陆祁州无法说服自己在这时候像凌悦薇说出那些事情。一定会扫兴的吧,她那么期待婚礼。
只能寄希望于晚两天再来,让他腾出时间处理。
十几年前陆祁州以优异的成绩从高中毕业,考上了全国都数一数二有名的大学,可他爸爸却说:“读那么Finition citron多书有什么用?”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拿着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离开了家门,大学四年没有和家里要过一分钱,更是在这些年里没有回去过一次。
现在他爸出现,肯定不是为了祝福陆祁州,无非就是想敲诈一笔嫁妆。
第三十八章
陆祁州不想让他得逞。
岑婉言看着他愁容满面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得为他做点什么。
草坪上的婚礼布置美轮美奂,而岑婉言的花店送来的鲜花尽职尽责地撑起了这宏大的场面,凌家父母对他夸赞不已。
“昨晚没睡好吗?”
造型师温柔地用眼霜带过他眼下淡淡的青紫,陆祁州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他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婚礼的快乐中,可依旧忧心于那通电话。
只是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宾客几乎都来齐了,在凌悦薇泛着红的含笑的目光中,陆祁州站在台前,看着凌悦薇一步步朝他走来。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和满座高朋的喝彩,他们穿过白纱、穿过鲜花,穿过满是铃铛和亲友祝福语的槲寄生下,走向牧师。
陆祁州的目光不安地在人群中逡巡,身边的凌悦薇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低声道:“我好幸福。”
幸福得像一场幻象。
陆祁州低声应他 :“我也是。”
毋庸置疑他爱着凌悦薇,可他却注意到了婚礼上似乎缺席了一个人。
沈知意说了她会来。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么?
牧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他慈悲而温柔地说:“凌悦薇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位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凌悦薇坚定不移的声音将他的思维拉回这里,面前是他最爱的人,以后他会和她建立一个家庭。
牧师对陆祁州问出了同样的话,陆祁州坚定地说:“我愿意。”
他们交换戒指,幸福地拥吻在一起。
婚礼进行到一般,陆祁州还在敬酒,哪怕已经离开职场半年,他还是毫不逊色,尤其是在这么快乐的日子里。
岑婉言看得目瞪口呆,担心地问:“淮枫哥,少喝点吧……”
凌悦薇笑道:“是啊,晚上还要和我洞房花烛,不许喝醉了,陆祁州。”
第三十九章
陆祁州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慕白还在这。”
岑婉言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管家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了陆祁州一眼后,低声对凌悦薇说了什么,凌悦薇脸色一变。
她握住陆祁州的手,低声道:“我这里有点急事,你……”
陆祁州皱起眉,但她的脸色实在太差了,现在宾客基本上都落座开始用餐,新人暂时离开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便对她点了点头。
岑婉言瞳孔颤了颤,连忙笑着说:“淮枫哥,我陪你去敬酒!”
凌悦薇步伐飞快,管家一路小跑跟在她身边,低声而急促地说:“现在沈总已经送去医院了,那个自称姑爷父亲的人,被我们扭送去了警察局。”
“等会我会交代那边的朋友,能判多重判多重,先不管那个,开车去医院,快!”
沈知意当然来了陆祁州的婚礼。
她这段时间瘦了太多,连自己曾经贴身定做的礼服都空荡荡的,很难掩盖那憔悴的病体,沈知意只好连夜定制,总算在婚礼前赶制成功了。
她没有被邀请成为什么特邀嘉宾,所以只是在胸前的别了一朵小花,有很淡很淡的馨香,像是陆祁州发丝的香气。
沈知意接到了岑婉言的电话。
“沈总,我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件事,淮枫哥似乎不想告诉别人……他父亲好像来找他了。”
在公司听了那么多陆祁州的故事,岑婉言也知道了他那悲哀的家庭背景,越想越不对劲。
他又没有能力阻止,只好求助于沈知意。
沈知意是整场婚礼中来得最早的,她就像沉默的雕塑般,站在离凌家别墅不远的位置,有些恍神。
陆祁州就要结婚了,能和他相伴一生的只会是凌悦薇,而不是她自己。
她看着鲜花被扬上天空,烟火直冲云霄,婚礼进行曲在城堡一般的别墅内响起,可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陆祁州会在宾客中找我吗?”
“他会愿意接受我的祝福吗?”
沈知意这样想着,所以在看见带着水果刀鬼鬼祟祟冲进凌家的人时,迅速地冲了上去。
第四十章
可她忘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