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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许和榕走进浴室，姜母走到姜汐羽身边：“汐羽，你老板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好？还是来挽回你的？”

姜汐羽摇头：“……没什么，是一些工作交接的问题，很快就能处理好。”

她也不清楚许和榕到底来做什么。

但无论许和榕究竟为了什么，他们之间，都只会是陌生人。

等许和榕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时，客厅里只剩下姜汐羽一人。

姜汐羽总是习惯蜷缩着双腿半躺在沙发上看书，将身子缩得很小。

有那么一瞬，许和榕恍惚间将周围的景象看做了两人的公寓。

可姜汐羽抬眸看他时，声音却生疏至极：“许总，对一个妇人用谈生意那一套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第13章

霎时间，许和榕自幻梦中骤然惊醒。

眼前的地方对他而言全然陌生，就连姜汐羽也变得陌生。

许和榕下意识走到姜汐羽身边坐下，沉声开口：“阿羽，闹够了就和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姜汐羽沉默了几秒，无奈道：“许和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许和榕沉眸：“什么？”

姜汐羽挪了挪位置，离他更远：“我不会再回去，我们之间也就此断了，你明白吗？”

她的语气平静至极，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许和榕心中似压下一块巨石，沉闷地令他不悦至极。

“阿羽，够了。”

姜汐羽合上书本，语气坚决：“许总，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语落，茶几上，姜汐羽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是林寻咫发来了消息：【怎么样了？许和榕没做什么吧？】

姜汐羽伸手去拿手机，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摁住了手掌。

许和榕强硬地将手指挤进她的指缝，脸色阴沉地可怕：“那你想听谁这么叫你？林寻咫？”

姜汐羽皱紧眉头，却挣脱不开。

曾经令她感到心跳加速的动作，现在却只让她觉得失了边界。

哪怕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许和榕似乎也能肆意地对他做任何事，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只是一个任他摆布的附属品。

姜汐羽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愿意这么想，那就是这样吧。”

许和榕眸光一暗，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言。

这时，手机又闪烁了一下，是林寻咫发来的第二条消息：【小渔很担心你，刚刚直接拿我的手机发了。】

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许和榕一愣，无意识松了一口气。

姜汐羽借机一把推开了他，起身就要离开。

许和榕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偏偏她能够听见：“对不起，我太担心失去你……”

“否则无缘无故，你怎么会离开我？”

姜汐羽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不是无缘无故。”

许和榕的眸光是真切地不解：“因为什么？”

姜汐羽意识到自己还是多嘴了。

许和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的，那她又何必再提起。

“没什么。”姜汐羽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要休息了，许总也好好休息，免得明天错过航班。”

许和榕看着她的背影，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大手钳在掌心里，挤压，疼痛……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许和榕在客厅坐了许久，彻夜未眠。

过去八年里，他打心底里把姜汐羽所住的那间公寓当成了自己的归所。

不是因为那里近，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他知道姜汐羽会一直在那里等他。

可是现在，他正在姜汐羽真正的家里，而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柜子上的合照，姜汐羽从小到大的奖状，姜父的牌位……

这些全部，他都没有见过。

许和榕自以为他对姜汐羽了解至极，可他现在才发现，只是姜汐羽对他全部了解罢了。

整整八年的相处，他就连姜汐羽为何离开的缘由，都百思不得其解。

第14章

姜汐羽醒来时，许和榕已经走了，就像过去一样。

只是在这里，不会留下许和榕的任何痕迹。

他的突然出现，又悄然离开，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汐羽很快又恢复了轻松自在。

几天后，日子到了12月24号，平安夜。

此时，历城。

许和榕和司凌曦再次见面，营销一波CP粉。

许和榕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司凌曦对着镜头笑得脸僵。

好不容易结束，司凌曦的表情垮了下来，不经意间问起：“许总，姜特助老家是不是云南的？”

许和榕本想离开的脚步一顿，沉声应道：“嗯。”

司凌曦也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对人冷漠的模样，自顾自说着。

“正好我也打算去那边旅游几天，姜特助这人最靠谱了，正好能找她做做向导，就不怕遇上无良导游了。”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许总，你肯定要去找姜特助，和她一起过节吧？”

许和榕抿紧唇，没有回tຊ答。

司凌曦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过一阵子再去吧。”

所有人都以为，许和榕和姜汐羽在一起过节是理所应当。

包括许和榕自己也这么认为。

司凌曦走后，许和榕转身吩咐司机，回了姜汐羽的那间公寓。

自从姜汐羽离开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这里。

没有姜汐羽在这里，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就是最普通的住所。

开门的那几个数字密码，他已经用了八年，对他而言已经是肌肉记忆。

八年前，他第一次带姜汐羽来这里：“阿羽，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时的姜汐羽，眼睛亮晶晶的，会对他露出喜悦的神情。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汐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

她似乎总是很累。

可每一次他问她是不是工作太累，姜汐羽都会否认：“不会，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后来，他便不再问，而是会尽其所能地补偿她。

出差时，看到安神的熏香，许和榕便会下意识想起姜汐羽，给她带一份回来。

可姜汐羽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如水一般，平静而包容，却鲜少再有起伏。

推开门，入目的不再是曾经那个温馨熟悉的房间。

干净、空荡，没有了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

这些年来，只有在姜汐羽身边，许和榕才会感到一丝放松。

可现在，她走了。

甚至狠心地抹去了一切痕迹。

许和榕怎么也不明白，当初那么亲密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究竟是什么事，能够让姜汐羽做出这种决定。

过去，他们分明约定过：“我们有任何矛盾就说出来，任何困难都可以解决。”

夜风掀动窗帘，渗进丝丝寒意。

窗外的树叶婆娑作响，似是耳边有人在低语。

许和榕揉了揉眉心，躺倒在盖着防尘布的沙发上。

“……姜汐羽，你骗我。”

“砰！”

许和榕是被第一朵升空的烟花惊醒的。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圣诞节到了。

楼下的街道开始播放圣诞特辑的歌曲，好不热闹。

往年的圣诞节，姜汐羽都会推掉所有工作，和他一起在家度过。

她会为他准备精心准备礼物，会给他做一顿大餐。

寒冷的冬日里，两人相互依偎，或、有时是看一部电影，有时是去江边散散步，有时是去游乐园。

今年，姜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