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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但我依旧欠你一句道歉，不管你怪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是要我偿命，我都心甘情愿。”

她说完这些话，泪已经落了下来，滴在那杯碧螺春里。

初霁看着安云染，也有些感慨。

“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五年零六个月。”

安云染眼中满是悲伤，脸上却带着笑。

“十五年前，我刚刚来道观，是师兄照顾的我，带我熟悉环境，甚至那个时候，我因为害怕，都是住在你房间的。”

初霁的眼眶也慢慢噙满了泪水，陆瑾川是她爱了整整五年的人。

安云染是跟她一起从小长大的人。

他们都是初霁最亲近的人。

可陆瑾川的出轨对象偏偏的安云染。

不管安云染是抱着何种目的接近的陆瑾川。

这对于初霁来说，都是至亲至爱的双重背叛，是她如今回忆，都会隐隐作痛的伤疤。

安云染见初霁的模样，明白她也想起了从前。

“在道观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师兄，要是我们一直没有长大多好。”

初霁又喝了一口碧螺春，苦味蔓延在嘴里。

“可是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都变了，云染，你已经变得我不认识的模样了。”

“是啊，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我每一天都在悔恨里渡过，我甚至在到处找禁术，只为了复活你。”

安云染说起这些，语气轻松了不少。

初霁皱眉，实在是不明白安云染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云染，禁术之所以是禁术，是以你自身生命为代价的，你就不怕反噬吗？”

安云染苦笑出声，仰头拭去了脸上的泪：“反噬？从我下移情蛊开始就已经遭了反噬，我注定活不长了。”

初霁的眉皱得更深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为她把脉。

安云染想把手收回，但初霁已经探到了她的脉搏。

“你的脉息怎么这么微弱！”

第40章

安云染将手收回，若无其事的笑道：“反噬和报应。这都是我自找的。”

她说得太过轻松，反倒是让初霁心里有些难受。

无法原谅是一回事，可在道观的时候，安云染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师弟。

“后悔吗？”初霁缓缓开口，后悔这样做吗？云师弟！

安云染也是修行之人，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逝去。

她仰头叹气：“后不后悔的都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我们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陆瑾川牺牲自己的生命。”

对于这件事，安云染一直不理解，也希望能从初霁口中得到一个解释。

“他救了我一命，我欠的，该还。”

初霁回忆起那天的车祸，依旧心有余悸。

安云染皱眉：“不可能，我曾算过师兄你的生命，你的岁数不可能这么短。他就算不救你，你也不会死的。”

初霁摇头，叹气道：“云染，这一点你还和以前一样，心死更可怕。你和陆瑾川的背叛让我心灰意冷，我根本没有想过活路。”

听到这话，安云染心里一惊，所以温书梨的死，还是与她有关。

或者是，师兄依旧是在乎她的。

安云染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靠近初霁道：“如果你当初没有爱上陆瑾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是太平观最有天赋的弟子，以后会继承师父的衣钵。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都是因为他毁了这一切。”

初霁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你也曾说过，情劫难渡。我避不开这个劫。师父也为我算过，我会遭此一劫，命中注定！”

安云染一瞬间失了力气，整个人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初霁看着她，继续说道：“云染，事已至此，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困于过去的人永远无法前进，我会回到道观，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

安云染落下泪来，她明白初霁这是在跟她诀别。

她有预感，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见初霁了。

“师兄，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给我的温暖，谢谢你照顾了我那么多年。以后也希望你能够平安。”

一杯碧螺春已经品完，初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安云染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想将她的模样镌刻在脑海里。

“再见了，师兄！”

安云染小声说道。

初霁没有回头，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不能做到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

安云染太过执拗，那些执念将她渐渐变得可怕。

让她们渐行渐远。

初霁也有预感，以后再见安云染的可能性不大了。

此次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她走出茶楼，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扫去她的不快。

初霁准备回道观了。

师父年岁已高，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协助帮忙。

就在她准备打车回道观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初霁道长，不好了，江总出事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初霁一瞬间手机差点掉落。

“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第41章

“江序江总，他今天出门谈生意，现在却莫名失联了。江总有什么事都会先跟我们打招呼的，不可能整整一个上午什么消息都没有，现在他电话也打不通，消息也没回。没有二十四小时，警局也不会立案。”

对面的人语速很快，但语气却像是快要急哭了。

初霁冷静下来后安慰道：“你先别急，我试着想办法。”

她挂断电话后立刻给江序打去电话，果然打不通。

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卜卦了。

初霁打车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如今不能开天眼了，只能用最普通的卦来推演。

卦象显现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竟与陆瑾川有关！

初霁打电话给陆瑾川。

“陆瑾川，江序在哪？”

陆瑾川的声音却很高兴：“书梨，你竟主动联系我了，太好了。”

“我问你江序在哪？”初霁没有心情跟陆瑾川说其他的。

陆瑾川却在电话那头笑了：“你来家里，我让你见他。”

说完就挂了电话。

初霁气得人都在发抖，她搞不懂陆瑾川到底在想什么。

只能先按他所说的去家里。

陆家别墅。

初霁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再踏进这里。

她摁下指纹，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陆瑾川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

初霁环顾周围，直接问道：“江序在哪？”

陆瑾川有些失落的开口：“为什么你这么关心他？”

“因为他救过我，帮过我，并且他与你我之前的事无关！告诉我他在哪？”

初霁攥紧了拳头，正准备再次卜卦时，陆瑾川站起身走近她，阻止了她再次推演。

“从前我不信这些东西，但自从你离开后我也开始信了，你瞧，家里的布局与你离开时没有多大变化。”

“那又怎样？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江序到底在哪？”

初霁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叙旧，陆瑾川这一手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陆瑾川的眼神再次暗了几分：“我找你你肯定不会理我，更不会见我，我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他伸手用手背轻抚初霁的脸颊，眼里的温情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可怕。

初霁烦闷的打掉他的手。

“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你真陆瑾川，你疯了吗？”

陆瑾川嘴角却向上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幅度。

“许久没见你这样生气了，你喊我名字的声音真好听。”

初霁冷眼看着他，不愿再说话。

陆瑾川却笑得更加灿烂：“坐下来说说话吧，你站在那也不会有结果的。”

初霁没有办法，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陆瑾川走在旁边的沙发上。

“你到底想干嘛？”

陆瑾川翘着二郎腿，神色阴郁：“我说我想要你陪在我的身边你会答应吗？”

“不会！”初霁拒绝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