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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满看完画后，泪流满面。
柳卿神色复杂，问她：“你姐姐呢？如果我现在找她……”
“对不起柳先生，姐姐去世一年多了。”颜小满颤声打断，“她葬在南郊，如果你想她，可以去祭拜她……”
柳卿神色一痛，再说不出话来。
相对无言，各自悲痛。
雨停之后，颜小满独自回了花房。
她在花房里，姐姐曾经留下的房间住下，一连多日都没在回顾公馆。
第四天。
颜小满正准备去花鸟市场进货，出门就落入一个高大的阴影中。
下一秒，她纤细白嫩的脖子就被顾桑海掐住，低压的质问声传来：“三天前，你去见了谁？”
顾桑海的手青筋暴起。
颜小满只觉无法呼吸，声音从喉咙处挤出：“你不也去找了别人吗？”
她不断拍打着顾桑海的手：“你放开我，我不想见到你。”
熟悉的台词就像定格的子弹，忽然加速正中顾桑海的眉心。
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惊喜，很快掩藏于下：“你再说一遍。”
“顾桑海！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对。这才像她。”
顾桑海松开手，如获珍宝般将颜小满拥入怀里。
熟悉的拥抱，熟悉气息。
可颜小满只剩窒息。
她倦了，不想再装作姐姐的模样，对着顾桑海摇尾乞怜奢求他的爱。
她只想做自己。
“我没有学姐姐，顾桑海，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顾桑海却置若罔闻，从车里拿了一件礼服递来，“下午三点，司机来接你。”
颜小满没接，一字一句强调：“我！不！去！”
顾桑海眸色一冷：“你的母亲很想你。”
他似看透了颜小满，只丢下一句：“你也可以不来。”
顾桑海上了车，引擎声轰鸣中，他绝尘而去。
徒留颜小满愣在原地，被困在回忆中……
颜母对颜小满的要求是极致的，有一点不像姐姐，就要受皮肉之苦。
以至于她没感受过母爱，但现在都对母亲棍棒心有余悸。
所以下午三点，颜小满还是去了会展中心。
到门口时，顾桑海已经在等。
见到颜小满时，他眼里闪过讥讽，又自然抬起手，让颜小满挽着他，在签名墙上娴熟的签下颜橙二字……
颜小满沉默跟着他往里走，结果没两步，就看见柳卿的那幅《念旧》挂在拍卖会场的正中央。
顾桑海的面色一瞬间如同寒冬里的北风，冷漠，刺骨。
大概是没想到，爱而不得的女人竟和另一个男人出现在同一张画面里。
颜小满破碎的心，也随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坠入冰湖。
之后的拍卖会。
她看着顾桑海沉着脸举牌加价，将这幅画的价格抬到了六千万，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不像她，烧了吧。”
画被搬到辽阔的天台上，顾桑海亲自点的火。
须臾之间，烈焰卷席姐姐的脸。
颜小满的心瞬间揪起，那可是姐姐存在过的证明，怎么可以。
她慌张挤过人群，向画像冲去。
却被顾桑海死死拽住：“不许去。”
“他的画，不配。”
颜小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顾不上疼痛，奋力挣脱。
任由烧伤的皮肤红肿，起泡，甚至焦黑。
她都不在乎。一定要留下姐姐的画！
柳卿连忙拦腰抱住她，阻拦她继续去捞已经被烧到碳化的画。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再给你画。每个月一幅可以吗？”
颜小满一愣，抬眸就对上顾桑海落在她腰间的狠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