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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挺瘆人的。

　　夜里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拥着我入睡。

　　叶芷儿又着急了，半夜着急忙慌地喊走了李明珩。

　　我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坤宁宫。

　　李明珩一脸阴沉地来到坤宁宫，就见叶芷儿白着脸朝他哀诉：“皇上，臣妾心口痛。”

　　这把戏多了就腻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拧眉不语。

　　叶芷儿清晰地看到了这抹厌恶，她身子不禁抖了一下，不敢再出声了。

　　良久，李明珩才沉沉开口：“皇后，下药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第19章

　　叶芷儿身子又是一抖。

　　再度抬眼，她脸上挂上了两行清泪，声线轻颤：“皇上，您怎么会怀疑臣妾呢？”

　　“纵使我有天大的胆子，怎敢做这杀人的事情？”

　　见李明珩依旧冷着脸，叶芷儿只能再度说起往事。

　　“您忘了吗？冷宫时，我挨了毒打也要给您送吃的，就足以说明臣妾是心善之人呀。”

　　一刹那，宫内的冷凝的气氛便疏散开来。

　　只因李明珩收起了冷厉的气势，叶芷儿内心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要说起往事，皇上就会心软。

　　他是一个极为念旧之人。

　　秦染是斗不过她的。

　　想到这，叶芷儿眼底的笑意一转即逝。

　　李明珩看到了这抹笑意，眸中闪烁着冷意。

　　过了这么多年，看来有些人早就变了。

　　人心易变，可猫却不会。

　　蓦然间，李明珩再度想起那个约定，他还未应诺呢。

　　想到这，他转身离开了坤宁宫，身后是叶芷儿的惊呼声：“皇上，您去那里？”

　　……

　　翌日，李明珩一大早从宫外进了宫内。

　　上完朝便急匆匆来到了宜香殿，怀里揣着一个油纸包，与他威严的龙袍很是不搭。

　　我好奇问着：“皇上，这是什么？”

　　李明珩牵着我来到桌前，打开油纸包摊在桌上，入目是一只色泽较好的烧鸡。

　　他转身目光期待的看着我：“你看，这是蜀香楼的烧鸡。”

　　我拧了拧眉。

　　一只烧鸡有什么好吃的？

　　皇宫里膳食都吃不完，把我的嘴都养刁了。

　　见我没什么表情，李明珩眉梢的笑意渐渐消散，眼里浮上一抹看不懂的神色。

　　“这是你从前最爱吃的。”

　　他低声呢喃着。

　　我内心叹了一口气，上前尝了一口，对着李明珩夸赞道：“不错，很美味。”

　　可眼前的李明珩却是闪过一丝痛楚：“不是这样的。”

　　他的唇霎时间褪下了血色。

　　以前的小家伙只要吃到烧鸡，就会人性化的摇头晃脑。

　　拖着一声长音：“喵~”

　　就连未失去记忆之前，秦染也有这个习惯，虽克制许多但依稀能看见小家伙的影子。

　　可如今，秦染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了。

　　李明珩神色恍惚，目光之中带着无尽的沉重和悲伤。

　　我站在原地，面上茫然无措。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我小心地问着：“皇上，您要吃吗？”

　　他目光一颤，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

　　李明珩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用了，这是我和你的约定，本就是为了答谢你送的。”

　　约定？答谢？

　　有这个事情吗？

　　我试图去想，脑子却是突如其来的传来一阵刺痛。

　　不敢再去想了，我抚了抚额间，无力敷衍道：“多谢皇上，臣妾一定好好品尝。”

　　李明珩轻轻地嗯了一声，再度看了我一眼，步伐沉重地大步走出了宜香殿。

　　我看了眼桌上的烧鸡，又看了眼他的背影。

　　再度品尝了一翻，的确很平常，比宫中的差太多了。

　　我细细思索着。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过来传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染嫔生性娴熟，抬为贵妃……，搬至德善宫。”

　　“谢皇上。”

第20章

　　我接过圣旨，心绪浮动起来。

　　怎么突然给我封个贵妃？叶芷儿知晓这个消息估计会气死吧？

　　我坏心眼地想着，唇角漾起一抹笑。

　　很快，我就从破旧的宜香殿搬到了距离李明珩寝宫最近的德善宫。

　　而叶芷儿则是住在李明珩御书房最近的坤宁宫。

　　以后估计要经常和叶芷儿碰面了。

　　我正想着要怎么打脸叶芷儿的时候，李明珩又带着国师来把脉了。

　　这一次，我将嬷嬷给的药停了。

　　估计脉象有好转，国师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道：“娘宁继续服药便可，皇上，天山雪莲要尽快取来才可根治。”

　　事关我的命，我听得格外认真。

　　李明珩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国师走后，他朝我笑了笑，问道：“染染，可想出宫？”

　　我眸光亮了亮，点头：“好。”

　　每日呆在皇宫里，人都要躺废了，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上。

　　我和李明珩一身便服坐在马车内，外面是化成普通下人的侍卫。

　　此次是伪装成商户出的宫。

　　我透着帘子看着马车外的风景，眼里透着好奇：“这里的风景真美。”

　　李明珩靠了过来，淡淡的龙涎香扑入鼻尖，我有些不太自在地挪了挪，就见李明珩指着一片山顶的寺庙问道：“对这个寺庙有印象吗？”

　　“那是君山寺。”

　　好熟悉的名字。

　　我唇间跟着呢喃了一句：“君山寺……”

　　“君山寺。”

　　我又念了一遍：“感觉好熟悉的名字。”

　　话音一落，李明珩便拽住了我的手，眼底满是激动：“真的吗？你感觉很熟悉？”

　　我茫然地看着他，又再度看了一眼寺庙，脑海中好像有什么要浮现出来。

　　但下一刻，一股不同以往的剧痛传入脑中。

　　这次痛楚比以往更甚。

　　我捂着头，不禁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啊……好痛。”

　　下一瞬，我便被拥入了一个龙涎香的怀抱中，李明珩轻轻按了按我的头：“怎么了？头很痛吗？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

　　他的声音满是疼惜。

　　我放松下来，不再去想，回过神才发现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一路上，我都恹恹的。

　　刚刚的反应足以证明这个寺庙可能存在我和李明珩的回忆。

　　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好像并不想想起。

　　越接近君山寺，我反而愈发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到了寺庙门口，我不禁反悔出声：“皇上，我想回宫了，我们不要去了吧？”

　　李明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安抚道：“染染，就去看看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坚持。

　　无奈，我只能蹙着眉心跟着一起下了马车。

　　寺庙好似清场了，里头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僧人在诵经念佛。

　　一路走来，我觉得格外熟悉。

　　直到来到了一处破旧的瓦屋中，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这道门。

　　好像这道门应该没有这么矮才对？

　　情不自禁的，我来到这处木门，缓缓蹲下仰头看着。

　　身后传来了李明珩暗藏激动的声线：“小家伙……”

　　下意识的，我转头望去。

　　就见李明珩张开了手臂，笑着朝我轻柔呼唤：“小家伙，过来。”

　　我双眼瞪大了一瞬，身体比脑子更快冲了过去，却在半路上骤然停下。

　　脑子像是被一个狼锤狠狠击中了，我痛的发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最后，耳边传来了李明珩焦急的呼喊：“小家伙，你怎么了？”

第21章

　　再次睁眼。

　　我回到了皇宫之中，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

　　她踉跄爬起来，轻轻走到屏风旁，听清了他们的话语。

　　国师说：“皇上，娘娘本就身体虚弱，你还试图让她想起以往的事情，这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您究竟为何要如此呀？”

　　我愣了下。

　　就听见李明珩略带烦闷的话语传来：“她现在不是小家伙，她的样子和人没什么区别，那不是小家伙。”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就因为我不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他不顾我的生命安全也要让我恢复记忆。

　　他爱的究竟是谁呢？

　　是拥有记忆的自己吗？那没了记忆的我，他就觉得我不是那个人了吗？

　　这一刻，我心头的滋味百感交集。

　　这样子下去，我的性命堪忧。

　　那剧烈的疼痛，我再也不想忍受了。

　　脑海中又再度浮现出母亲的话语，愿不愿意离开？

　　我攥紧了手，眼里有了明悟。

　　或许，我该去问问母亲的计划。

　　想到这，我也不想再听下去，僵硬着身子躺回了床榻上，闭目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