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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没由来的心中一抽,他沉下声道:“不要为了外人与我吵闹,你那学长一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他接触了。”
程安然的脸颊发烫,耳边仍嗡嗡作响,心中疼痛仿佛如刀割般刺痛。
“裴远琛,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就这样吧,别再接触了吧!”
第六章
裴远琛呆愣在原地。
程安然苦涩地看着他,像是放下了所有,继续说道:
“我原以为我们七年之痒都度过了,定会恩爱一生,却不曾想败给了人心,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裴远琛冷哼一声,“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的奸情被我撞破。刚和我离婚,立马就去勾引别的男人,程安然,你离了男人会死吗?”
程安然只觉得心底异常冰冷。
他变心出轨养小三要离婚,到头来却怀疑自己不忠不贞,将自己七年来全部的爱意全都贬的一文不值。
裴远琛看着程安然惨白的脸,莫名心慌,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走上前抱住她温声道:“安然,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程安然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如待冰窟,她默默开口道:“裴总,我们放了彼此吧。”
“我们已经离婚了,江浔马上就能顺理成章的嫁进裴家,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吗?”
裴远琛强忍的火气再次升起,他这般放低身份,她还要闹?
想罢,他拽着程安然的手腕,将其直接拽出门外。
一个用力,程安然顺着台阶,滚在了冰硬的雪地上。
寒雪刺骨,她心知他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局了。
裴远琛拦住着急上前的程蕊,不许她上前扶起来。
又对程安然冷声道:“我看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如此得意忘形,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裴远琛带着怒气离开。
大雪中的安然别院,程安然就那么跪了一夜。
清晨越发寒凉,刺骨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一股温热从她的鼻间流出。
她慌乱地擦去不断流出的血,身上单薄的纯白睡衣都被染红。
裴远琛再次来到安然别院,看见院中程安然单薄的睡衣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他快步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怎么回事?”
程安然语气平淡,开口就透着股寒气:“只是流鼻血而已。”
裴远琛眉宇紧皱,“当了几年总裁夫人,你倒是越来娇生惯养了。”
“有病就去看医生,别在这里装可怜给我看!”
程安然听他说的这话,只觉得好笑。
她仰头看着纷飞的白雪,忽然想在最后的日子里给自己留一个好的念想。
“远琛,你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再陪我九个月。”
“九个月过后,我就放你自由,你再娶江浔好吗?”
在裴远琛不解的注视下,她继续说着:“在这九个月内,只有你我二人,我们就这样回到恋爱的时候,好吗?”
裴远琛不知道程安然为什Finition citron么突然服软,将浑身冰冷的她抱紧了几分,“好。”
这一刻霜雪落满头,他们也算作了白首。
程安然身心俱疲地闭上眼。
之后的日子,裴远琛果然信守承诺,整日里待在安然别院,不再过问江浔的事。
一切宛若刚结婚的时候,安然别院的枯树又充满了生气。
然而一天傍晚,裴家外跑来江浔的仆人,惊慌地大喊:“裴总!江小姐忽然肚子疼,您快去看看!”
裴远琛立刻起身就要出门。
程安然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远琛,你答应过我……”
“别闹,浔儿是你的好闺蜜,我得去看看她。”
裴远琛掰开被她紧攥的手腕,头也不会地离开。
程安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只觉苦涩抽痛。
那何止是自己的闺蜜,还是他的未婚妻啊……
第七章
程安然独自躺在床上,鼻中的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程蕊端热水进来的时候,只看程安然脸上衣上满是鲜血。
她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去打电话给鹤林学长。
程安然出声阻止了她:“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就不劳烦鹤林学长再跑一趟了。”
程蕊走上前扶她起身,看着那些鲜血,心疼不已道:“姐姐,你何必呢?咱们将实情都告诉裴远琛,他肯定会珍惜姐姐的。”
珍惜?
裴远琛要是真珍惜自己,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生了大病,命不久矣?
“我不想以自己濒死的身体来拴住他,临死前还要惹他厌恶。”
程安然轻抚着腹部,眼中仅剩最后一点光:“我现在乖巧点,希望死后裴总能念着着我和他七年的夫妻情谊,对我的孩子好些。”
……
半月后,裴远琛母亲五十大寿,裴家上下一片喜庆洋洋。
热闹宴席上,程安然一个人坐在角落,显得格格不入。
而她的好姐妹江浔则坐在裴母身旁。
裴母止不住地夸江浔:“浔儿可真懂事,这么快就怀上了,真是辛苦你了,江中那套别墅就当是送给你腹中孩子的见面礼了。”
江浔挽上裴母的手臂,笑容满面的说道:“多谢裴阿姨。”
裴母随后又看向不远处的程安然,瞥了眼她的肚子,再看了看她苍白板着的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随后叫人将一幅画送到她跟前。
“七年了,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别说我偏心,就算你和远琛离婚了,看你曾经悉心照料我儿子七年的份上,这是我特意叫人去城里有名的寺庙求的。”
裴母话音刚落,画就被打开了,一副送子观音图顿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都朝着程安然看去。
程安然面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放在身前的手不觉攥紧。
裴母继续说:“你收下后,务必每日诚心祈祷,说不定观音怜悯,能让你以后二婚时肚子有动静。”
说完,已经将图送到了程安然面前。
程安然看着周身嘲讽的目光,又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裴远琛。
裴远琛却像没有看见她一样,默许了众人和裴母对她的态度。
程安然心中只觉得抽痛,只得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副送子观音接下。
僵硬地朝着裴母露出笑意:“谢谢。”
寿宴再次恢复喜庆,程安然却怎么也待不住了。
她以透口气起身,回了安然别院。
晚上,程安然疲惫地倚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尚未显怀的小腹上,呆滞地望着那副送子观音图。
不是这孩子来得太迟,而是人变了。
无论在裴家还是裴远琛的心中,早就没有了她的位置。
至爱之人,相守一生?
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都是笑话。
裴远琛一入门就看到程安然怔愣地望着客厅墙上挂着的送子观音,让人倍感寒颤和孤寂。
他心中柔软,上前将程安然抱在怀里,温声劝慰。
“我妈也是为了裴家着想,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