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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楠手搭在桌子上，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

向卿卿心情平静。

程景楠心却紧抽着。

几秒后，他嗓音低沉：“他明天手术？”

向卿卿：“嗯。”

程景楠：“好。”

*

夏知祺缠着程景楠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围棋，程景楠不是耐心的人，但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不得不拿出耐心。

大概五点多左右。

程景楠电话响，是公司的事情，他挂了电话，跟夏知祺说：“我得去工作了，下回再陪你？”

夏知祺很听话，哦了一声。

向卿卿上前抱过夏知祺。

夏知祺勾住向卿卿的脖子。

程景楠往向卿卿这儿走，停顿几秒，直接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夏知祺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接着下一秒伸手推程景楠。

程景楠挑了下眉。

随后一笑，转身出门。

*

这个点正是饭点的时候，不少学生穿过大堂去食堂。程景楠一下来，那些女生纷纷看向他，红着脸停住了脚步。

程景楠低头理着腕表，领口的抓痕却隐隐若现。女生们看到了，纷纷掩嘴议论。

阿青从车里下来，开了车门，程景楠弯腰坐进去。阿青站直身子，抵了下墨镜，看一眼那群聚在门口的女生。

他故作面无表情地绕去驾驶位。

然后握上方向盘，启动车子，目不斜视。

讲真。

有这样一个老板娘是真好。

可以看见许多的美女。

真好。

程景楠赶回公司，开了个会议，并且让人盯着闻老爷子的动向。李从低声说道：“老爷子最近一直盯着金盛的股票，我看他有意要买。”

程景楠冷笑：“拦着他。”

李从：“好。”

此时天色已黑，李从去提了晚餐进来，程景楠随便对付几口，紧接着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忙完后，办公室门关着，外头霓虹灯闪烁，城市在灯光中流淌着时光。程景楠往后靠，嘴里咬着烟，看着窗外。

十来分钟后。

他拿起手机。

给傅临远发了一条微信：出来喝一杯。

傅临远回得倒快。

“好。”

捞起外套，程景楠没让阿青跟着，开着越野车抵达清吧，他甩上车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在高脚桌坐着的傅临远。

程景楠在不少女人的目光下坐上高脚椅。

傅临远跟前已经放了一排酒，喝空了五杯。

程景楠低头点烟，说道：“陈静要结婚了？”

傅敛远唇角勾了下，“是。”

“在想给她备什么礼物。”

程景楠拿下烟指尖垂着，道：“想个礼物而已，何必喝那么多？”

傅临远往后靠了些，指尖在桌上弹了弹。

程景楠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一排酒不一会儿就剩下两杯，傅临远：“你呢？准备借酒消愁？”

程景楠捏烟，放在嘴里咬着。

道：“老爷子说的没错。”

傅临远挑眉：“哦？”

程景楠往后靠，弹了下烟灰，“我争不过文宇凡。”

傅临远一听。

明白了。

他啧一声，道：“女人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你是天，爱情推到身后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她会为了亲情，友情，恩情，而不要你。”

程景楠指尖紧捏着酒杯。

垂眸。

随后又喝了一口。

傅临远见他喝，他也喝，两个男人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程景楠咬着烟晃着杯中酒。

嗓音低沉。

“我听见她在梦里喊文宇凡。”

傅临远：“.....”

挺惨。

作者有话说：

下午还有一更，么么哒。

✿ 第71章

晚上吃过晚饭, 回了金元街，夏知祺偶尔还跟向卿卿说起下午围棋那小熊猫，小狮子，小白兔。徐蔓擦着头发, 听罢, 看向卿卿一眼。

向卿卿收拾了下桌子上夏知祺放的小玩具。

徐蔓走到向卿卿身侧, 说道：“跟爸爸相处一会儿, 就那么兴奋？”

向卿卿神色淡淡, 不过眉眼柔和。

徐蔓笑道：“小孩子都这样。”

之前夏知祺跟文宇凡相处后也会一直惦记，不过时间倒不像这会儿那么长。向卿卿把玩具收拢，随后弯腰抱起夏知祺，“洗澡去。”

“好耶，鸭鸭。”

徐蔓立即拿了小黄鸭递给夏知祺。

夏知祺最喜欢夏天洗澡了。

坐在水里, 不停地玩着黄色的鸭子。

呱呱呱。

鸭子喷水。

夏知祺笑得可开心了。

向卿卿看着, 也笑。

洗完澡后, 不一会儿，夏知祺便困了。向卿卿把他哄睡, 随后走出来靠着门，跟徐蔓说：“文宇凡明天手术。”

徐蔓一顿：“要手术了啊...”

向卿卿点点头。

徐蔓说道：“别担心。”

向卿卿：“嗯。”

*

隔天。

文宇凡的手术安排在下午一点半，向卿卿在食堂陪夏知祺吃完饭就打算过去，但今天夏知祺格外粘人。

或许小孩子也有预感，他非要跟着向卿卿。

向卿卿其实是不愿意带夏知祺去医院的, 消毒水味浓郁不说，经历着各种生死，连大人都觉得压抑, 何况是小孩呢。

徐蔓抱走夏知祺好几次。

夏知祺还是哭着喊妈妈。

后来一众女生都心疼得不得了, 徐蔓看向卿卿一眼, 道：“要不，带着他一起去吧？他睡了，我就去把他接回来。”

向卿卿看着眼泪汪汪的夏知祺。

只得点头。

她抱过夏知祺。

夏知祺在她肩膀上揉眼睛。

徐蔓去开车。

三个人前往医院，下了车，上楼，文宇凡精神不错，躺着。夏知祺一进门就喊：“干爸。”

文宇凡眼睛一亮，坐起来，握住夏知祺的小手。

“七七怎么来了啊。”

“想干爸。”

夏知祺歪头。

文宇凡明显看到夏知祺精神更好了。文父文母今天状态也好，文父给夏知祺削了一个苹果，还切成一小块的，夏知祺拿起来咔嚓咔嚓地吃着。不一会儿，护士就过来，让准备准备，向卿卿拿了新的病服给文宇凡换上。

文宇凡笑笑，他头发长了一些，有些扎手。

他进了里面去换。

出来后，一束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吉兆。

向卿卿看着也松一口气。

很快。

又来了护士，还有医生，文宇凡进了手术室，柳医生穿着白大褂步伐匆匆地也进了手术室，门正式关闭。

那门厚重，明明只是推拉着关上。

却仿佛能听见合上的声音。

手术室比较靠里面，光线不足，此时走廊上昏暗下来，文父文母相互扶着坐在长椅上，徐蔓还得回舞团。

她看一眼向卿卿：“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向卿卿牵着在吃苹果的夏知祺，点点头：“好。”

徐蔓转身离开。

文父文母看着向卿卿，文父说道：“向卿卿，让七七坐着吧。”

向卿卿笑道：“没事，站会儿。”

文父也不再劝。

文母靠在文父的肩膀上，看着手术室的红灯，说实话，他们的想法也跟文宇凡一开始的想法是一样的。

放弃治疗。

因为金钱，也因为这么多年被折腾得太累了。

如今有了点儿希望。

但也让他们忐忑。

尤其是住院这些日子，看到那些账单，天文数字，文母都不敢想象那是一笔什么钱。

而且骨髓移植手术，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

今天是第一次。

*

昨晚程景楠跟傅临远这酒喝得晚，离开时，都有些轻醉，刚到门口，就有女人不经意地往他们怀里撞。

程景楠不动声色地躲开。

傅临远笑了下，把人给推开了。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

傅临远咬着烟，说道：“还是羡慕你，至少得不到心，还能吃得到人。”

程景楠听罢，抬手轻扣了下钮扣。

傅临远啧啧几声。

程景楠便让阿青过来接人，顺便把傅临远送了回去。然而今天一早，金盛跟傅恒有个会议，两个人又免不了碰面。

傅临远坐在程景楠对面。

他问道：“对了，昨晚我没说什么废话吧？”

程景楠签了名，把文件递给李从，长腿交叠，掀起眼眸道：“看来你最近是没纾解。”

傅临远一听。

啧一声。

懒得回复。

会议长达两个小时，是针对闻老爷子在外收散股的，上次程景楠说闻氏的股份给了向卿卿，刺激到闻老爷子了，所以他把手伸向了程景楠的金盛。金盛跟傅恒又是共同体。说实话，闻老爷子那些年能反败为胜，他的能力毋容置疑。

所以以防闻老爷子钻空子。

程景楠自然要跟傅临远同气，既然闻老爷子的手都伸到金盛来了，程景楠也不打算客气，反正老爷子的钱多的是。

拿点来花也挺好。

还能给夏知祺买点儿玩具。

会议结束已经中午。

程景楠跟傅临远下楼吃饭，吃完后，李从上前，在程景楠的耳边说道文宇凡进手术室了。程景楠放下咖啡，说道：“知道了。”

他拿起手机，捞起外套，对傅临远道：“我去趟医院。”

傅临远见状，一笑：“不是吧，情敌的手术，你也去？”

程景楠穿上外套。

他里面衬衫领口微敞。

这样一穿，几分不羁。

他眉梢挑了下，没应，转身便走。

傅临远坐在原地，看着程景楠的背影，心想，程景楠怪能忍的。

真是卑微啊。

*

黑色奔驰抵达军区医院，此时文宇凡进手术室已经一个多小时，程景楠上了楼，从电梯出来，一眼便看到向卿卿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