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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撕裂般地疼，苏卿欢脸色瞬间苍白，没忍住闷哼一声。

“小姐！”

小禾惊呼一声，扑上来扶起她，双眼通红地对着陆之年道。

“侯爷怎能对夫人动手，你可知道今日夫人在二小姐的牌位前打了小姐二十鞭！”

陆之年这才转过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苏卿欢。

苏卿欢心头一跳，赶忙轻声道：“只是小伤，小禾小题大做，不妨事。”

“鞭刑在军中是最轻的惩罚，的确小题大做。”

陆之年却是缓缓收回视线，淡声说着：“更何况你害了玉儿本就该罚，现在反倒心生怨怼，指使丫鬟议论母亲，心胸狭隘至极。”

苏卿欢呼吸一窒，她想解释，但到底垂下头，逆来顺受道：“是我的错。”

小禾却不恁，红着眼想解释，却被苏卿欢一拉衣袖，制止了。

苏卿欢看向床榻，苏惜玉仍然熟睡着，而陆之年望着苏惜玉，头也不抬。

苏卿欢静静地望了许久才轻声道：“我去吩咐厨房给玉儿准备些吃食。”

陆之年仍然不理会。

她不禁苦笑，缓缓走了出去。

在厨房盯着厨娘做了滋补的吃食，苏卿欢亲自端进了内院。

然而一走进内院，她的脚步便顿住了。

苏惜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陆之年，哭得梨花带雨。

而她的丈夫，也紧紧抱着苏惜玉，那张淡漠的脸上满是心疼。

眼前这一幕多么温情，可却让她浑身的血液冰凉。

苏卿欢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苏惜玉发现了她。

苏惜玉埋首躲进了陆之年的怀中，害羞地娇声道：“姐姐进来也不说一声，害妹妹丢了好大一个脸。”

陆之年这才回头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尽管在如此出格的场面里，他的神色依旧淡淡，仿佛眼前的她不是他的妻子。

甚至，他轻轻拍了拍苏惜玉的脊背，柔声安慰：“无事，并不丢脸。”

苏惜玉这才将头抬起来，红着脸笑说：“玄礼哥哥说的是，下月我便要嫁给你做妻子了，姐姐看到便看到了吧。”

“玄礼哥哥，你应当也和我一样期待我们的婚事吧？”

苏卿欢浑身一僵，抬头看向陆之年。

这一次，她直接撞进了陆之年的幽深的视线中。

四目相对，她的嘴唇蠕动，但不等发出声音，便听陆之年说。

“嗯，能娶到玉儿，我此生有幸。”

第3章

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意涌上心头。

苏卿欢手里的托盘险些滑落在地。

她愣愣地看着陆之年。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卿欢想问他，可是看着看都没看她一眼的陆之年……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应该自取其辱的。

陆之年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有苏惜玉一人。

她嫁给陆之年的这三年，竟好似是偷来的三年。

收回视线，苏卿欢强压着心头的酸痛，低眉顺目地布置手中的吃食。

这时，苏惜玉撒着娇笑道：“姐姐和玄礼哥哥的关系何时如此亲密了？竟都能随意进出内院。”

苏卿欢手一顿，下意识看向陆之年。

她的心里，也升起了隐秘的期盼。

可陆之年看都没看她一眼：“不过是来照顾你的，你爹娘也已在路上了。”

说罢，陆之年才终于转头看向了她。

这是苏惜玉回来后，他第一次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他淡声道：“你出去，我同玉儿说会儿话。”

苏卿欢握着托盘的指骨泛白。

见她不动，陆之年皱起眉：“没听见吗？”

苏卿欢垂着头，牙关紧咬，转身离开了。

整整一个上午，苏卿欢都待在她的院子里。

她能看到一向得体大方的苏父苏母不顾仪态地跑进内院。

随后哭声、笑声杂糅在一起，远远传进她的耳朵里。

那边家人团聚，可却从未有人想起，要来邀请她前去。

苏卿欢定定地看着内院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动一步。

到了下午，她终于等来了陆之年。

看到陆之年，苏卿欢无法控制地想起他和苏惜玉的对话。

思绪万千，但终究化作一抹勉强的笑容，她起身迎上去：“玄礼。”

陆之年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那双黑沉的眼眸中满是探究，锐不可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声道：“玉儿失忆了，这五年的事情，已全然忘了。”

苏卿欢微愣。

他这是，在解释上午的事情吗？

苏卿欢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无法控制地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声追问道：“那她这五年去了哪里，可有人知？”

陆之年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淡声道：“这不该问你吗？玉儿失踪时，只有你在身边。”

这话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苏卿欢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鼻尖的酸涩逼下去。

“我已解释了千百遍，我从未害过她，如今玉儿已被寻回来，你们为何不去问问她？”

“我说过，她失忆了。”

陆之年没了耐心，冷声道：“苏氏，我今日并不是来与你翻旧账的，如今玉儿回来了，下月她便要住进来，你尽早从这院子搬出去。”

这是整个侯府的正院，是苏卿欢现在住的院子，也是她和他成亲的院子。

可如今他却要她搬出去。

苏卿欢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要娶玉儿？”

她的眼圈红了，强压着哽咽的声音，喃喃问：“那……我呢？”

“你什么？”

“要不是玉儿忘了是你害了她，还当你是姐姐，否则你以为此事我会如此轻轻揭过？”

陆之年居高临下，一字一句：“这是你欠她的。”

说罢，他拂袖离去。

苏卿欢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倏然红了。

陆之年的话就像一把火焰。

烧得她心脏生疼，却又只能默默承受那种灼热与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苏卿欢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无法反抗陆之年，刚准备将小禾叫进来，便看到苏母走进来。

“母亲。”苏卿欢连忙迎上去。

苏母的表情严肃，看也不看她，在上首坐下来。

“你妹妹虽然找回来了，但却失忆了，此事你可知道？”

苏卿欢亲自沏了茶，放在苏母的手边，然后才强撑着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