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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舒意死后，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而且还是同一天，在精准一点的话，在方舒意死的那一刻，医院里的何皎皎就已经睁开了眼。

偌大的客厅好像又恢复了何皎皎没来时的平静。

江砚礼放下手中的酒杯，哑声道：“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何必呢，这只会让我们都很痛苦。”

何皎皎眼神坚定：“我有知道的权利，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江砚礼叹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好似在说，连我都不愿意提及，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好，你不说，那我就亲自去问阿意！”

说完，何皎皎转身就走。

江砚礼叫住她，“等等。”

何皎皎回过头看着他。

江砚礼轻叹一声，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手放在眼睛上，遮住了刺眼的灯光。

他说：“我都告诉你。”

屋外一片风平浪静，屋内却好像下起了倾盆大雨，久久不能平静。

江砚礼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平静的诉说着这一切，可发颤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卑劣，再次在曾经的白月光面前一览无余。

第37章

入冬了。

早晨的空气很冷，方舒意将外套的拉链拉了上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弯下腰往前走。

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从后面传来。

方舒意心想，又来了。

下一秒，林飞贺的声音响起。

“阿意，快上车，我送你去公司。”

林飞贺开着车稳稳的停在她面前，“我还给你买了热乎乎的早餐，快上车吧。”

方舒意轻叹一声，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坐上去了。

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她刚在副驾驶上坐好，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塞到她手里。

方舒意低头一看，是个暖手宝。

“谢啦。”

林飞贺龇着一口大白牙笑道，“不用谢。”

天气变冷后，早上起床也变的有些困难，房子离地铁站还有点远，她曾在公司抱怨过几句，被林飞贺听到，就开始坚持每天送她上下班。

方舒意要不是上车，他能慢悠悠在她后面跟一路。

最后，她屈服了，毕竟林飞贺也是好心。

总把人往外推，也不好。

林飞贺把早餐递给她，她伸手接过，又说了声谢谢。

方舒意打开手机，点开她和何皎皎的聊天框，最新的一条信息是那天在咖啡店自己给她发的消息。

公司跟江砚礼那边的合作也快告一段落了，不久后，他们也应该要回海市了。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时间跟何皎皎见面。

也不知道，那天在茶水间跟江砚礼的争吵有没有被人听见。

她真是被江砚礼气到了，才会忘记那里是随时有人来的茶水间。

“我都主动来找你复合了，你到底为什么还不同意？”

方舒意正在发着呆，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将她唤醒，她循声看去，好像是从林飞贺的手机上发出来的。

此时，林飞贺正手忙脚乱的想关上手机，却不小心点开对方发来的下一条语音，并且还不小心手机的声音按到最大。

“林飞贺你承认吧，你心里肯定还有我，不然为什么你这次单身了那么久，都没有找新的女朋友？”

这句话语音清晰的在车内响起。

林飞贺心如死灰，他看向方舒意，“你听我解释……”

方舒意抿着嘴，点点头，一副乖乖聆听的模样。

在林飞贺看不到的地方，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林飞贺张了张嘴，刚说出几个字，“我跟她……”

手机铃声响起，那边直接打来了电话。

方舒意看着他。

林飞贺想了想，还是接了。

刚接通，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暴躁：“林飞贺，你竟然把我拉黑了？！你……”

林飞贺闭了闭眼，打断她：“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当初本来就是你先出的轨，没想到你还真有脸回来找我。”

方舒意捂住嘴，有些不可思议。

林飞贺这样的人也还能被出轨呢？

他没给电话里那个女人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而且我现在之所以单身，是因为我有了喜欢的人，并且正在追，我很喜欢她，求你别自恋了好吗？”

说完，林飞贺挂断电话，转头去看方舒意，发现她竟然在笑。

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这些喜欢她话，不好意思的笑，而是那种朋友之间看对方笑话的笑。

林飞贺突然感到一阵挫败，身体都有些提不起力气。

他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从来没在感情的事情上伤心过。

就连他被电话里这个前女友出轨背叛，他也是一笑而过，毫不在意。

第38章

林飞贺憋着一口气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嗯？”

方舒意有点没反应过来，话题这么突然跳到这里了？

林飞贺看着她，，有些欲言欲止，最后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又生气的把头转过来，看着前方认真开车。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他想。

一路沉默。

方舒意感觉到了车内气氛的变化，她看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林飞贺，刚刚还慌张的想跟自己解释，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大少爷追人脾气都这么大吗？

难不成她偷偷嘲笑他被发现了？那下次小心点好了。

到公司后，方舒意收到一条消息，没头没尾。

江：【她知道了。】

方舒意一顿，瞬间明白过来。

与此同时，何皎皎也发来消息，两人像一起约定好了似的：【见一面吧，我们聊聊。】

方舒意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几秒，手动了动，缓慢的敲出一个字：【好。】

方舒意自认为善良的谎言，终究还被发现了啊。

咖啡厅。

方舒意推门进去，何皎皎早就到了，她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低垂着头慢慢的搅拌杯子里的咖啡，桌子上还摆了一束花。

方舒意走过去。

何皎皎抬起头，在看到她的那一秒，眼眶迅速红了，“你来了……”

她像是察觉到自己的眼睛红了，在说完这句话后，故作自然的低下头。

“嗯。”方舒意坐在了她对面，点了一杯拿铁。

何皎皎心情复杂，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她道：“对不起……”

方舒意一愣，哭笑不得：“怎么连你也先说这句。”

“是我害得你，我……”

方舒意打断她：“不要这样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又不是你做的，况且该说对不起的人……似乎是我。”

何皎皎愣住了，没说话。

方舒意看着她，眼眶有些酸胀，她深呼一口气，微微仰头：“其实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去找那个男生，后悔跟他说那些话，后悔被他奶奶听见，后悔把我的衣服借给你穿……”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你就不会死，叔叔阿姨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变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十年。”

“是我欠你的，当年死的人本来就是我，那十年都是我偷来的。”

“而且我还……还跟江砚礼在一起了，你们本来才是一对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方舒意早已泣不成声。

这些话她在心藏了很久了，父母去世，借尸还魂，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很像找人倾诉，说一说心里话，但是没有。

在得知江砚礼何皎皎说的那个人后，明白他做的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何皎皎，她伤心过，也很难过痛苦，但她感觉到了羞愧。

何皎皎因为她家破人亡，落的这服田地，而她家庭美满，还霸占了她原本的恋人十年，这十年虽然是一场骗局，但她是幸福的，快乐的。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每当感觉到快乐的时候，内心仿佛就会出现一个声音提醒她说：“你凭什么这么快乐，何皎皎开始因为你，失去了十年的青春！”

而当她感到痛苦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会说：“你痛苦？你痛苦什么？何皎皎因为你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她不痛苦吗？”

方舒意仿佛被自己脑子里的声音洗脑了，她认为何皎皎的苦难全是自己带来的，所以当系统说，她死，何皎皎才能活的时候。

第39章

方舒意没有感觉到害怕，甚至还有一股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松。

她其实早该去死了。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方舒意凉凉的手上，紧接着，眼角被人轻轻擦了一下。

何皎皎双手盈着泪，温柔的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语气有些哽咽：“傻阿意，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不是你的错啊。”

是啊，何皎皎怎么会怪她呢？

就算知道真相，何皎皎也不曾怪过她。

就算在车撞上她的那一秒知道真相，何皎皎也不会怪她。

其实在很久之前，江砚礼曾经也问过何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