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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下一秒，她却被猛地推开。

　　“佳凝，自重。”

第13章

　　温佳凝被推在地上，她抬头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我……”她有些不可置信。

　　梁则序站起身来，看着空旷的门口：“想来叔叔阿姨的气也消了，你该回去了。”

　　“你这是要赶我走？”温佳凝坐在地上，表情有一丝受伤。

　　“我只是让你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梁则序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上楼。

　　温佳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心情跌入谷底。

　　“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她声音的声音有些凄凉。

　　梁则序上楼的脚步一顿：“总之不是这里。”

　　其实他并没有想太多为难她，只是她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刻。

　　不知为何，他有些抗拒，他讨厌那些近距离的接触。

　　他不由自主的将她推开，推开的一瞬，他甚至觉得高兴。

　　他也不知道，温佳凝说的那些事情到底那些是真，哪些是假。

　　可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深夜，梁则序躺在床上。

　　他翻来覆去却久久不能入睡，看着天花板发呆。

　　然后他又看了看身侧空着的位置，他有些怀念余清舟躺在身边的日子了。

　　以前他们是睡在一起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就搬去了侧卧。6

　　好像是温佳凝来的时候，也好像是在那之前，他上次出差回来的时候。

　　梁则序看到床头柜上，两人的合照。

　　余清舟靠着他的肩膀，笑的一脸灿烂。

　　他摸了摸照片，总觉得人还在。

　　可是人已经不在了，他的心好像也空落落的。

　　梁则序把照片放回桌子上，感觉屋里的灯光太亮，刺的人睁不开眼。

　　他起身关灯，可是黑暗里他感觉这夜过于安静。

　　安静的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黑暗里，人的思绪就会变得更加活跃。

　　梁则序的脑海里一直跳动着余清舟的影子。

　　他闭上眼不想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也许他应该去海边看看，她不是喜欢海吗?

　　以前公司太忙，他没空带她去看。

　　现在她已经去了，那他也去看看。

　　一夜无眠。

　　第二天。

　　梁则序起的很早，天空刚亮，他已经毫无睡意。

　　他先去了余清舟奶奶的墓地，他总感觉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奶奶刚走，余清舟也走了。

　　梁则序站在墓前，墓前还放着一束菊花。

　　他惊诧，余清舟和奶奶相依为命。

　　他们都已不在，是谁送的鲜花？

　　他四下巡视，无果。

　　他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奶奶。你说准了，我不是舟舟的良人。”

　　梁则序总觉得奶奶对自己有偏见，每次见他都不给好脸色。

　　现在，奶奶的话应验了。

　　梁则序将自己的贡品一一摆上，表情虔诚。

　　“奶奶，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求你和舟舟说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没想让她死，他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在墓前絮絮叨叨的忏悔，希望奶奶可以转达自己的心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

第14章

　　梁则序有些失望，不是他想的人，没说话。

　　冉静站在他身后，却觉得这世界小的可怜。

　　自己只是上个厕所的时间，这人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再看他的行为，她又觉得可笑。

　　“你还真是惺惺作态，害死舟舟奶奶，怎么有脸来的。”

　　果然，男人就是天生的表演型人格。

　　擅长上演自己的深情人设，让世人误以为他们情根深种。

　　其实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们人生路上的棋子。

　　只要有需求，他们就可以任意舍弃。

　　“你什么意思？”他捕捉到她话里的隐含意思。

　　冉静看着他，眼神露出不屑：“字面意思，虚伪的小人。”

　　如果不是他给奶奶打的那一通电话，奶奶怎会离世。

　　到现在她都记得，那天她的舟舟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她的舟舟太苦了，只有一个奶奶，却被自己的爱的人给害死。

　　梁则序并未过多纠结，而是换了一个问题：“舟舟葬在了哪里？”

　　他知道，自己害死了余清舟。3

　　所以无论他如何解释，冉静也只会是觉得自己狡辩。

　　冉静却沉默了，没有说话。

　　梁则序看着墓碑上慈祥的人开口：“你不说，我也迟早能找到。”

　　“那梁总慢慢找。”冉静要的就是他自己找。

　　可能每一个都是，但是可能每一个都不是。

　　如果他有心，他就会活在痛苦中。

　　冉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去。

　　跟梁则序多待一秒，她都觉得浑身难受。

　　梁则序待在墓地很久，乞求奶奶的原谅，求余清舟的原谅。

　　太阳越升越高，直到他的影子变成小小的一团，他才离开。

　　丽海湾。

　　太阳太大，这个时间海边并没有什么人。

　　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梁则序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但内心的迷茫也似乎在这一刻疏散，他静静的沿着海边走。

　　海水涨了又退，一层一层的拍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衣服湿了大半，但他却有种释然的解脱。

　　这涨了又落的海水，他感觉就好像是余清舟在对自己所说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她海葬的地方，但是却有种莫名的安心。

　　也许不是，但是他们都是同一片海域，也许她也飘散在这里。

　　他沿着沙滩，一直走，甚至有几次海水几乎要吞没他。

　　“先生，不要靠海浪太近，容易有危险。”

　　附近的管理员察觉到梁则序的异样，以为是要自杀的人，上前规劝。

　　“好的，我知道了。”梁则序嘴上答应，但是依旧走在海浪附近。

　　管理员无办法，只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随时准备救援。

　　“你不用跟着我，我不是自杀，只是心情不好。”梁则序有些烦身后跟着的人。

　　“好的先生。”管理员并没有反驳。

　　因为每个来海边自杀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他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管理员去往了更远一点的地方跟着，以防万一。

　　梁则序面无表情，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没有心思心上海的美丽，只是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朝自己奔来。

　　突然，一个浪花直接将他吞没。

第15章

　　“先生！”

　　管理员看到消失在海里的人立马冲了上去。

　　浪潮褪去，梁则序站在原地。

　　管理员看着好好的人，有些尴尬。

　　“不用跟着我了，我不会死的。”梁则序看着远处的人冷冷开口。

　　他知道他是好意，但是他讨厌被人尾随。

　　他需要自己和大海有一些私人空间，他想对余清舟说说话。

　　管理员看着他的样子，悻悻离去。

　　海岸线很长，梁则序沿着走了很久，直到太阳逐渐退出海面。

　　月亮羞涩的躲在云层的后面，繁星点缀。

　　他躺在沙滩上，望着浩瀚的星空。

　　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海浪声，空气里弥漫着海腥味。

　　余清舟曾描绘过这样的画面，可那时他总觉得没什么意思。

　　面对她的邀请，他也一拖再拖。

　　“舟舟，我来了。”可是你在吗？

　　梁则序眼角划过一滴眼泪，他后悔了。

　　余清舟本就命运多舛，没什么家人。

　　她那么相信自己，以为自己是她的依靠。

　　却没想到，也曾参与了设计她入狱的一环。

　　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他望向天空。6

　　不知道余清舟会是哪一颗星星。

　　次日，梁则序被太阳的光辉照耀，他感受到刺眼的光。

　　睁开眼睛，他有一瞬间的呆滞。

　　看到周围的环境，他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海平面上，太阳已经跃出一半。

　　看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