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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烟抛了个媚眼，“等哥哥回来。”

“公主，沈世子当真是风华绝代啊。”小昭看着他的背影痴痴说道。

“是吧，你也觉得他漂亮。”宋漓烟笑笑，“就是有些不太正经。”

宋漓烟拿起剪刀，修剪了下梅花的枝丫，似是有些不经意地问来了一句，“谢大人可是回皇宫了？”

“大人昨夜便未宿在院子里，应当是又什么要紧事要处理吧。”小昭想起昨日给谢景衎送饭，却并未看见他人。

“公主可是想大人了？”

“莫要胡说。”宋漓烟眸子暗了暗，“我与他迟早是要和离的。”

“可……”小昭还欲说什么，却被宋漓烟的眼神给制止了。

宋漓烟来到窗边，外面一片银装素裹，让人心向往之。

“公主，你不能出去，等世子回来会怪罪我的。”小昭看出了她的意图，挡在了门口。

“好小昭，你就让我出去看看，我只在庭院外看看红梅，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宋漓烟看着她。

“可……”小昭还有些犹豫。

“哎，那是什么！”宋漓烟指了指窗外，趁小昭不注意，直接跑了出去。

宋漓烟跑得很快，她很享受这种自由的感觉。

忽然，像是被什么绊倒，宋漓烟直直地向前倒去。

没有预料之中的痛感，她直接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怎的这般不小心？”

第三十六章

这熟悉的声音……谢景衎！

他的身上还带着些红梅的暗香。

宋漓烟默默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与他隔开了些距离，她缓缓抬起头：“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希望我回来？”谢景衎反问她，怀中人退了出去，他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公……公主”小昭气喘吁吁地赶来，手里还提着宋漓烟的鞋子。

谢景衎这才注意到，宋漓烟还光着脚。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谢景衎盯着她。

“跑得太急，忘了。”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宋漓烟感觉他生气了。

“拿来。”谢景衎对小昭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绣花鞋，又对她摆了摆手。

小昭默默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察觉到谢景衎要做什么，宋漓烟赶忙去抢鞋子：“我自己来便好。”

谢景衎躲开她的手，沉声道：“别动。”

他的声音比往日都要冷一些，宋漓烟僵在原地。

谢景衎半跪在了地上，轻轻地抬起了她的脚，为她穿鞋。

宋漓烟不知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这一幕是她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画面。

谢景衎站了起来，见她的眼角微微泛红，瞥见她身上单薄的衣裙，以为她是冻的。

他从身上解下了黑色的披风，披在了宋漓烟的身上，有些愠怒：“明知体弱，怎么还这般不爱惜身体？”

宋漓烟偏过头：“我不冷。”

这披风上还带着些暖意和他身上的梅花香。

“为何跑出来？”谢景衎没理会她的嘴硬，像是审案一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我想看看院外的红梅。”宋漓烟如实说道，“但表哥不让我出来。”

谢景衎盯了她好一会儿，看到她眼里的渴求，让开了些，率先向外走去，声音依旧很冷：“下不为例。”

没想到谢景衎会同意，而不是勒令她回去，宋漓烟有些惊喜，眸子亮了亮，赶紧跟上：“好！”

听见她声音难掩的喜悦，谢景衎的嘴角不自觉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很浅很浅，两人都未曾发觉。

来到庭院外，宋漓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谢景衎随意地倚在了一株红梅树旁。

翩翩公子，目如朗星。

他对她伸出手：“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宋漓烟不自觉走上前，一步步向他走近。

临近他的身旁，她停住了脚步。

想到他们之间尚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宋漓烟又往后退了退。

见她这样，谢景衎似是有些不耐，直接将她拉了过来：“站好。”

“喜欢哪一枝？”谢景衎看向她。

“嗯？”宋漓烟有些发怔，听清他的话后，随意在他身后的上方指了指。

谢景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一株梅树最高处的枝条上，盛开着比起寻常要大上许多的梅花。

看来她喜欢大一些的梅花。

谢景衎脚尖轻点，穿梭在梅树间，身法极快。

片刻后，他捧着一大束梅花递到宋漓烟的眼前：“够了吗？”

说着，又要飞身上树。

宋漓烟忙按住了他：“够了……够了。”

谢景衎这才回过身来问她：

“我赠你的这些梅花，可还喜欢？”

第三十七章

宋漓烟怔怔看着他，他的瞳孔藏着星光，里面好像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她回过神来，接过那一大束红梅，抿了抿唇：“多谢谢大人。”

谢景衎眸子沉了沉：“天冷，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宋漓烟的寝殿，小昭在那里已经等候了多时。

拿着姜汤递给了两人。

谢景衎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都递给了宋漓烟：“你身子弱，多喝一些。”

宋漓烟默默喝下了两碗。

谢景衎无意间一瞥，看到窗子的青花瓷瓶上已经插了几枝红梅，问小昭：“这是谁折的？”

“禀大人，是沈世子怕公主无聊，特意摘来解闷的……”小昭这才注意到，宋漓烟刚刚进来放下的一大束红梅。

“他人呢？”谢景衎眼神有些不善。

“表哥有事出去了。”宋漓烟默默将那瓶红梅往后挪了挪。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谢景衎想摔了它。

看见她的小动作，谢景衎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藏什么藏，沈叙白给你的那几枝红梅，有什么可宝贝的。”

“小昭，去取几个大瓶子来。”谢景衎拿嫌弃地瞥了一眼那几枝开着小花的红梅，“他有我送你的好看吗？”

见状，小昭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大人，莫不是在吃世子的醋？”

闻言，两人都一愣。

吃醋？怎么可能？

谢景衎第一次听见这个陌生的词汇，下意识地否定。

他只是不允许宋漓烟觉得，沈叙白送的东西比他的好。

看那几枝红梅有些碍眼。

仅此而已。

“莫要胡说。”宋漓烟呵斥了小昭一声。

小昭自知说错话，先行退下了。

宋漓烟看向谢景衎：“小昭也不是有心的，谢大人无需介怀。”

“无妨。”谢景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今日，多谢谢大人了。”宋漓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从前也没觉得他这般喜怒无常。

“今日也就罢了。”谢景衎抬头看着她，“这几日好好待在院中，不要外出。”

“嗯。”宋漓烟点点头。

“我有些事务处理，明日便回。”谢景衎安插在外面的锦衣卫已经布置妥当。

但还有些具体事宜要交代，因不放心宋漓烟，他特地抽空回来了一趟。

谢景衎前脚刚踏出房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在宋漓烟疑惑的目光下，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地将他送的花，摆满了她的窗台。

觉得沈叙白送的实在是碍眼，又将它挪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这才满意地离开。

“……”宋漓烟的心中着实有些无语，默默地说了一句，“幼稚。”

叹了口气，宋漓烟拿起剪子，开始修剪那堆满了窗台的红梅。

她从来不知道，谢景衎还有这一面。

这也是要对公主尽得职责吗？

宋漓烟有些不确定了，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吧。

若是从前，谢景衎为她送花，她定然会欢喜得一宿睡不着觉。

但现在，他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宋漓烟修剪着红梅，又咳出了一口血，血落在红梅上，更显得娇艳欲滴。

体内的毒像一道催命符，时刻提醒着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不该，也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谢景衎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宋漓烟看着红梅思忖良久，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唤来小昭：“为我准备好笔墨。”

第三十八章

宋漓烟提笔写下了几个字，小心地折好，放入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小昭：“你去将这封书信放在谢大人的案前。”

“公主，这……”小昭看着她，有些不解，“这段日子，大人与公主相处得不是很好吗？”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只是冬日过后，它便要枯萎。我又能活到几时呢？”宋漓烟看向红梅，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误了他。”

小昭想起她的病，瞬间红了眼眶：“沈世子一定会医好公主的。”

宋漓烟回过头来，笑了笑：“去吧。”

“是。”小昭抹了抹眼泪，拿着信离开了。

待小昭走后，她来到窗前站定。

窗外还下着鹅毛大雪。

有些凉意，宋漓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才想起身上还披着谢景衎的披风。

她的眸子暗了暗，取下了披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