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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花样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学技术。反正是免费的，不学白不学。而且我当时也希望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学了他的技术再报复回他对我的戏弄，更爽一些。我就试试看了。”

季驰很佩服姜晚棠：“你也不怕人家是骗子。骗你钱财是小事，就怕他是真的有技术，骗你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去替他干违法犯罪的勾当。”

光从这件事来讲，彼时姜晚棠的警惕心委实小了些。

可照理来讲不应该，以姜晚棠自小的经历来讲，不应当毫无防范意识。

只见姜晚棠嘴角勾出一丝讥诮：“无所谓的。真的骗了就骗了。陆家晟有本事就捞我，没本事也就是少我一个帮他争夺家产的棋子罢了。”

季驰忍不住捶了捶他：“你就是故意讲出来让我心疼的对不对？”

偏偏又是事实。

是的了，姜晚棠不应该是毫无防范意识的人。不过就是因为柳阿姨死了，他被迫去了陆家，他的人生变得灰暗，自己过得好过得坏，也就无所谓了。

姜晚棠捉住她的手，表情很嫌弃：“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也就是继承我的财产了。还不如让我活着，我的财产依旧是你的，我的人还能伺候你。”

季驰原本眼睛里氤氲的水汽，硬是被他的话给逼回去：“要点脸行不行？”

姜晚棠斜挑眉：“我的脸这么正点，肯定是要的。为了让你每天能欣赏到，也得要。”

“……”不行，季驰快受不了了，以前那个嘴欠的姜晚棠是真实存在的吗？现在怎么就越来越会说人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驰的心疼，姜晚棠后续的讲述就简略多了：“这样学了几年，我的英文熟练之后偶尔也会参与大家的讨论。我上大一的时候，聊天室突然关掉了，里头的人也散了。”

“本来就是一群萍水相逢的人，之前大家也没刻意去了解各自的背景，散了之后要没刻意再去相互联系。”

“包括你和你的师父？”季驰好奇。她还以为，兴许当年聊天室中的某些人和他如今是事业合作伙伴。

姜晚棠点头：“嗯，没有联系。”

季驰感叹：“很奇妙的一段缘分。”

姜晚棠深以为然：“确实。”

紧接着季驰倏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像你这种高技术人才，岂不是很轻松很随意地就能去普通人的手机、电脑里头散步？”

就像他刚刚描述他的师父控制住了他的电脑。

姜晚棠一副不屑的表情：“首先，我没那么无聊，别人的隐私有什么好窥探的；其次，这种毫无技术难度的事情，值得我浪费时间去做？再者，我们做事是有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的。”

他举了个例子：“当时聊天室里有个人很能耐，他在追一本科幻小说，心痒难耐等不及作者的结局篇上市，就入侵了作者和出版社的电脑，自己默默地提前看完了。等书上市之后，他为了补偿，花钱把人家作者的书买到各个渠道都要断货。”

季驰可长了大见识，听完后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长书气：“这样就好。我可不想我的手机、电脑全被你入侵、监视。”

姜晚棠闻言恼怒：“季驰！我虽然变态！但我不是垃圾！”

“好啦好啦，”季驰亲他一口，“变态乖。”

“……”姜晚棠的表情难以形容。

季驰瞧着他的神色直乐呵。但说实话，不能怪她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她见识过姜晚棠灰色地带的手段……

心思兜转间，季驰再丢出一个问题：“这些年你有没有为了毁掉陆家，用你的技术做点什么？”

譬如，入侵陆家那群豺狼虎豹的设备查探他们的隐私，以及涉及陆氏集团的某些重要文件。

“……曾经有过。”姜晚棠承认，略一迟疑道，“最初为了查当年的车祸以及我二哥残疾的真相，我尝试用这种方式把陆家每个人都排查一边。但没有收获。”

季驰低垂眼帘，下意识抓了抓他的衣领。

姜晚棠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皮。

季驰抬眼，弯唇：“我没事，你继续说。”

姜晚棠复开口：“长期监视一群人的电子设备，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说容易确实容易，却又不是那么容易。很多时候难就难在处理信息流。”

“而且，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在陆家为了避免成为靶子，能把自己伪装成废物，那么陆家的其他人也可以。”

“……”季驰的鸡皮疙瘩登时起一身。

姜晚棠平时的态度就是看不起陆家那群人，用歪瓜裂枣形容他们，觉得他们一个个全是酒囊饭袋，不可一世得很。但实际上，现在这句话分明才是姜晚棠真正的想法。

经他提醒，季驰仔细一想，感到特别恐怖：陆清儒老年痴呆之后，陆氏集团也不曾出现颓靡之势，固然有陆氏集团底子好、根基稳固的原因，但难道就完全离得开陆家这群人的有效经营？

倘若真的一个个全是酒囊饭袋，轻而易举能被击破，姜晚棠和陆昉也不至于筹谋这么多年。

姜晚棠又告诉她一件事：“陆氏集团内部系统的安全值很高。我也只能保证我自己从外面进去转一圈再出来不会被察觉，但做不了什么。去公司的话，机会倒是更多，可我太废了，不是陆氏集团核心圈的管理层。”

季驰轻笑：“我怎么听着你是在承认，虽然你是高技术人才，但也能力有限。”

姜晚棠冷哂：“请听清楚重点。不是我的能力有限，是我觉得陆氏集团没什么东西值得我浪费精力去专门攻破他们的系统。另外，术业有专攻，计算机是个大领域，我所擅长的，在大气层级别，而不是地表这些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是吗……季驰有意无意地瞥一眼三面悬浮屏上仍旧闪动着的画面。

姜晚棠炸毛：“我是怕我一上来就给你整厉害的，你承受不住。循序渐进懂不懂？你等着看我后面再给你设计新花样——”

季驰用唇堵住他的嘴：“不用浪费时间设计新花样了，知道你很厉害，男朋友。真的知道了。你是大神级别的。”

第377章 监 13050钻加更

得到顺毛的姜晚棠哼哼唧唧，季驰都要怀疑和她相拥的不是姜晚棠，而是……圈圈。

新一番的腻歪结束，季驰不禁道出心里话：“你颠覆我以往对你们这些计算机从业人员的印象。”

那天她还跟瘦猴子玩笑说工作间给她的感觉很像电影里的Geek，结果姜晚棠他还真就……

姜晚棠嘴角一抽：“季驰，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故意？要我再强调，你日常见到的那些普通程序员和我不在一个层次。”

季驰捏捏他的脸：“知道了知道了，可以去吃饭没？我饿了。”

姜晚棠原本明显还要讲些什么，闻言他终断，带季驰离开车库。

从赛车场回到Mia家，两人和Mia一起吃晚餐。

晚餐结束后，姜晚棠跟着Mia进去诊疗室，季驰搂着圈圈，继续翻开之前没看完的病历，耳朵里同时塞上部分录音记录。

通过Mia对姜晚棠的病情判断，验证了季驰的猜测，姜晚棠当年抑郁症的诱因，是柳阿姨的死。

从小相依为命的最亲密的亲人去世，他又身处陆家那般压抑的环境中……

给柳阿姨报仇，算是姜晚棠前期唯一的生存目标。但同时谋划报仇这件事带给姜晚棠的精神压力，亦导致姜晚棠病情的加重。

后来，似乎连他深埋的对她的情感，也成为他背上的一根稻草。

耳机被从耳朵上摘掉的时候，季驰才发现姜晚棠进来房间了。

圈圈还窝在她身旁舔她，姜晚棠很是恼火地抽纸巾擦她的眼泪：“不是说好我陪你一起看病历的？你自己在这儿边看边哭算怎么回事？”

季驰没察觉原来她又掉眼泪了。

她一声不吭抱住姜晚棠。

就是抱着。

紧紧地抱着。

姜晚棠也回抱住她。

圈圈叫了两声，想钻到他们两人中间，没能成功。

季驰笑，笑着在姜晚棠耳边轻轻说：“把它送去Mia那边吧，嗯？”

姜晚棠好像不明白她的意思，问得很故意：“为什么要把它送去Mia那边？你想干什么？嗯？”

“……不送就不送。”季驰爬起来，准备自己去洗洗睡。

姜晚棠跪坐起来捞过已经爬到床边的季驰的腰，意味深长：“不说清楚你想干什么，你也别下去了。”

季驰尝试扒拉了两下他的手臂，不出所料地没扒拉成功，索性转头，覆到他耳边，回答他一个字：“……你。”

姜晚棠显然被她直白的话给震到了，又凶得要命：“季驰你跟谁学的这么粗俗的话！”

“除了你还有谁？”季驰如实道。

“你给我等着！”姜晚棠拎上圈圈，大步跨下床，走出房间。

季驰耸耸肩，也要进卫生间。

手机这时候进来电话。

见是聂婧溪打的，季驰其实不太想接。

但还是接起来。

姜晚棠送完圈圈折返卧室，季驰刚挂断电话，告诉他：“宋红女病了，我现在得去看看她。”

姜晚棠皱眉，捡起他的手机，看到不久前他的手机其实也收到通风报信了。

因为两人独处的时间被占用，姜晚棠有点闹情绪，脸很黑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季驰换好外出的衣服，主动走过去，坐到他腿上，又和他亲了一会儿。

亲得姜晚棠脸更黑：“你是想让我阻止你走出这道门是吧？”

季驰笑得不行。

最后季驰是和姜晚棠一起出的这道门。

因为季驰这么一去，肯定就在市区里过夜，姜晚棠一个人留这里没意思，便也回疗养院。

大炮开车送了他们一小段路，季驰先下车，和阿苓汇合，共同前往陆清儒的别墅。

宋红女是突然上吐下泻。

陆清儒的家庭医生已经来诊断过，是急性肠胃炎。

季驰到的时候，聂婧溪正在亲自处理宋红女新的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