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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苏荷怔怔地盯着这几个字，眼神有些空灵。
　　第一年的时候，好几个夜里，她梦魇的时候，还是会梦见裴文宣。
　　脊背绷地很紧，白逸尘不知为何，只是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
　　心中莫名生出一分不安，他问道：“你……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
　　她的睫毛颤了颤，就像蝴蝶展翅时的颤动：“一个不重要的人。”
　　白逸尘的眼眸垂了垂，视线又重新投到了这个三个字上。
　　“那边备了些吃食，先去吃些，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阮苏荷应了声好往前面走了几步。
　　白逸尘加快了几步，并步走到了她的身侧。
　　军营里面没什么好吃食，阮苏荷也没打算让他们额外去准备。
　　不过也知他们身份尊贵，倒也做了些肉饼。
　　一个刚刚下肚，白逸尘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特意留下的肉饼推了过去。
　　“我够了，你自己吃吧。”阮苏荷直接说道。
　　其实还是有点饿的，只是饿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况且她也不是不同人事，再加上阮尊悦时常怕她还纠结于从前，也说过一些男女之事。
　　白逸尘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但也没打算要和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夜晚来得快，两人也分帐休息去了。
　　莫名的，阮苏荷又梦见了裴文宣。
　　梦见他时常去她跳下的那条江边发呆。
　　梦见他说：“哥哥错了，哥哥想你了。”
　　还有他抱着她的灵牌，夜夜哭泣。
　　阮苏荷以一种及其平静的姿态醒了。
　　眼睛轻轻睁开，看着漆黑一片的头顶，然后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了一滴。
　　然后淹入枕巾，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另一边。
　　自打楚萧残了后，军中便没有了他的位置了。
　　裴文宣拿了楚萧的一些罪证再去请罪，圣上小惩大诫了一番，反而是让裴文宣入了营。
　　原因无他，现在站队的人需要制衡，圣上需要一个人做自己的刀。
　　裴文宣的出现，正合适。
　　进了军营后，裴文宣暂时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收集一些人的罪证。
　　然后将他们一个个送入牢狱之中。
　　而其中最不好过的，便是楚萧。
　　裴文宣让他一直待在军营，把曾经施加在阮苏荷身上的一切，在他身上也用了个遍。
　　自打阮苏荷死后，又知道自己的心意后。
　　裴文宣夜间很难入睡。
　　这夜，他又一次来到了军营的一处僻静角落。
　　楚萧就在这里。
　　帘帐掀开的瞬间，楚萧浑身一抖，将自己蜷缩在了角落，手上还拿着不知从哪里寻的木棍。
　　看见裴文宣的瞬间，楚萧有些发怵，但还是恶狠狠地说了句：“别过来。”
　　裴文宣对他的话熟视无睹，反而熟练的夺过木棍，将怀里的小刀拿了出来。
　　楚萧身子往后退了退，脚上带着铁刺的铁链发出了一阵喧闹的声响。
　　裴文宣捡起地上的一块布，直接塞到了楚萧的嘴巴里：“真吵。”
　　“为什么每次来你都要闹出这些动静呢。”
　　裴文宣轻轻说着，手上的刀在楚萧的小腿上扎了洞，又旋了一圈。
　　呜咽声透过布传出，反而让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你不是说，苏荷当时受辱时都乖乖的，不发出声音吗？为什么你学不会？”
　　当初楚萧还有些不甘，经常会拿话刺裴文宣。
　　说阮苏荷如何承欢，说她如何痛苦。
　　现在裴文宣将这一切都报复在了楚萧身上。
　　似乎也只有这样，裴文宣才能压下些许内心的痛苦。
　　还有一些如噩梦般疯狂往上涌的病态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