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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

　　虽然百苗圣女和五大巫师地位崇高，但他们象征着神权，平时只管祭祀、练蛊和为苗民们看病祈福等。

　　各地的大小土司则管理着大部分苗疆俗事，比如收税、买卖、耕种、判案等等。

　　而荆南王府则管辖西南三行省，手握大军，名义上所有的土司都归他们管。

　　可除非有人造反或者不肯老实交税，他们才会派兵，平时基本上也不会插手各地土司的具体事情。

　　更何况去管深居山中的蛊师的争斗！

　　“因为阿古娜圣女离开后，苗疆那位的新继任的圣女，就是现任小荆南王楚元白的母亲。”乌桑姑姑道。

　　宋初晓目瞪口呆：“啊？？？”

　　这怎么可能，荆南王是什么身份，异姓王也是朝廷亲封的王爷！

　　怎么可能娶一个苗疆女子当王妃？

　　朝廷和宗室都不会允许这种事！

第369章傻瓜都听宋白了

　　“不，那位继任的圣女没当上王妃，只当了荆南王的贵妾。”乌桑姑姑摇摇头。

　　宋初晓揉着眉心：“……”

　　怎么又成了贵妾？贵妾生的庶子也能继承王位，看来荆南王还真是宠爱这位圣女，又或者，这个圣女很有手段。

　　乌桑姑姑却冷笑：“新继任的圣女，还是龙啼当年和别的女人偷情生下来，又送到阿古娜圣女身边的女孩，确实很有手段。”

　　宋初晓忍不住问：“我记得圣女不能嫁人，不是吗？”

　　而且，圣女在苗疆地位那么高，为什么跑去给汉人王爷当妾室了，苗疆百姓能同意？

　　乌桑姑姑叹气：“在汉人宗族玉碟上，有她的名字，她是老荆南王的贵妾，但这一套汉人的东西，咱们蛊苗是不认的。”

　　“只要那位继任的圣女对内不承认她嫁了，只说是一段露水情缘，最多就是被人非议几句，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宋初晓忍不住哂笑：“可嫁人了就是嫁人了啊，难不成她给老荆南王生了儿子后，还能离开荆南王回山里，让别的男蛊师侍奉她？”

　　乌桑姑姑却干脆地点了点头：“没错，她生了世子楚元白之后，就离开了荆南王府，回了山里，还跟别的男蛊师还生了一个女儿，叫……香娜！”

　　身体里没有蛊神的假“圣女”受孕比有蛊神的真圣女要容易多了。

　　宋初晓沉默了，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大冲击：“这位继任的圣女还真是厉害了。”

　　难怪苗疆民众们没有意见，毕竟新圣女本人自己身体力行地显示，她是……自由的。

　　关键是这老荆南王可真是够大度的！

　　自己的贵妾给自己生了一个庶子，还允许她离开自己，又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女儿。

　　老荆南王不但没有觉得绿帽子戴得不开心，还很开心地让这个庶子当了自己的继承人……当了现在的小荆南王。

　　就，离谱！

　　乌桑姑姑却摇摇头：“我瞧着荆南王未必是大度，而是龙啼当初将女儿献给荆南王的时候，可能有什么交易？”

　　宋初晓略沉吟：“嗯，想必是能让他们双方都得到好处的交易。”

　　她也认可这点，所有违背常理的事情，一定有内幕！

　　宋初晓喂着小希吃了口甜甜的冰碗，淡淡道——

　　“说来，这位龙啼大土司真是厉害人物，不但让自己的女儿当上圣女，还用女儿勾搭上了老荆南王，让自己外孙当上了小荆南王。”

　　虽然这个圣女身体里没有蛊神，但名义上还是百苗圣女，怎么看都是一份“昂贵又体面的礼物”，送给荆南王做交易确实很不错。

　　乌桑姑姑点头：“是的，龙啼大土司将圣女献给荆南王后，从此得到了荆南王府的支持，成为整个西南三行省里，除了荆南王外，最有权力的人。”

　　宋初晓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事儿，真是让人听得头疼！”

　　她只觉得几十年前到现在，这些人物关系盘根错节，乱七八糟复杂得要死。

　　乌桑姑姑闷闷苦笑：“大小姐，是不是我一心急，说得太多太乱了，其实就是……”

　　小希儿忽然插嘴：“其实事情的重点就只有四个——”

　　“第一、四十多年前萧帅死了老婆，路过苗疆办事遇到了百苗圣女阿古嬷嬷，怀上了女儿——萧观音，也就是我太婆婆。”

　　“第二、阿古嬷嬷的前夫龙啼想当苗疆老大，于是趁机暗算了阿古嬷嬷，逼得她为了保住孩子，带着蛊神跟萧帅私奔到中原。”

　　“第三、苗疆圣女的位置空出来了，龙啼把自己和情人的女儿塞去当圣女，后来，他还把这个女儿送给老荆南王当贵妾，他外孙因此当了小荆南王！”

　　“第四、四十多年后，这个小荆南王抓住了阿古嬷嬷，想要抢回她带走的蛊神。”

　　小家伙掰手指，条理清晰地说完后，老气横秋地总结：“咱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个小荆南王，救出阿古嬷嬷，其他都不重要，现在，谁再听不宋白就是傻瓜了！”

　　宋初晓&乌桑姑姑：“……”

　　很好，简宋扼要，重点清晰，确实傻瓜都听宋白了。

　　儿子聪宋还是挺有用的。

　　……

　　乌桑姑姑尴尬低轻咳一声，她好像说了太多东西，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补充一下——

　　“老荆南王身体不太好，荆南王世子十几岁就开始管理荆南王府了，最近老荆南王索性让位给了他，他已经进京了，要拜谢皇帝的封赏。”

　　宋初晓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眯起眼：“进京城了？那小荆南王和苗疆大巫师他们一天没有找到蛊神，外婆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错。”乌桑姑姑点头。

　　宋初晓沉吟了一会：“我会找个机会先看看这个小荆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乌桑姑姑说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其实是为了让她知己知彼，对目前局势了解透彻。

　　听完下来，确实如小希说的，她们目前只要抓重点——对付小荆南王！

　　乌桑姑姑眉心紧皱，担忧地握住宋初晓的手：“大小姐你一定要小心！”

　　万一被荆南王或者苗疆大巫师他们发现大小姐身上有蛊神，大小姐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姑姑，您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宋初晓懒洋洋地伸手摸了摸腰间装着大黄的小竹笼。

　　陷入危险？

　　可她身有蛊神。

　　虽然蛊神……本质就是一种活了上千年、寄生在人体里的蛊虫，但这种蛊虫非常厉害。

　　现在她还养了个‘狗子——大黄’，她倒是想看看谁更可能’陷入危险‘。

　　她的外婆——阿古嬷嬷是个善良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圣女，否则不至于蛊神在身，还被逼得走投无路。

　　她宋初晓……可能没那么善良呢。

　　她的善良只留给真正值得的人。

　　她眯了眯冰冷的眼，低头亲了亲小希。

　　小希突然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娘亲，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你要不要叫舅爷爷来吃饭啊？”

　　宋初晓一挑眉：“难得啊，小希想要见舅爷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希歪着小脑袋：“我只是觉得，找小荆南王麻烦这种破事，就交给那个大太监去办啊！”

　　他笑得一派天真：“反正东厂不是专门负责干坏事儿吗，物尽其用啦，这样娘亲才有空多陪小希！”

　　不然干嘛叫大太监来吃饭？让他来跟自己抢娘亲吗？

　　宋初晓一愣，强行忍笑，忍得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