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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件装潢都和过去十几年毫无区别。

唯有阮问凝的东西，连带着她这个人，不见了。

段厉川撑着鞋柜，扶着有些病弱的身体，缓了一会儿后，折身去了实验室。

她的同事却说：“问凝？她辞职了。”

段厉川不敢相信，他知道阮问凝有多热爱机甲研究，怎么可能辞职！？

可看着同事不像说谎的样子，他只能离开。

站在研究所大门前，段厉川实在想不到，阮问凝还能去哪。

他甚至找到了上将询问，阮问凝是不是调去了别的地方。

可上将的回答，也是不知道。

段厉川第二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失望！

第一次，是被孟溪拒绝时。

但即使如此，段厉川依旧没有放弃寻找。

他甚至搬回了家，等着阮问凝回来。

可一天天过去，他心里的期待也一点点被消磨成了绝望。

直到这天，段厉川错过了孟溪的忌日。

等想起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看着客厅墙上自己和阮问凝的婚纱照，终于意识到——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放下了孟溪！

爱上了阮问凝。

只可惜，现在太晚了。

想到自己从前做的事情，说的那些话，段厉川开始感到后悔。

他想补偿。

可他找不到阮问凝，就算找到了，她可能也不需要。

段厉川越想，眼神也黯淡，心里越发涩。

最后，他打开光脑，找到阮问凝发来的离婚协议书，签下了名字。

同意离婚，也许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这之后，段厉川将自己全身心投到了前线战场，每日与虫族厮杀，生死一线。

五年后，又一次与虫族厮杀大败后。

段厉川带着存活的战士，跨越光年，来到了空间休息站。

可往日空tຊ荡的休息站里，此刻堆满了没见过的新型机甲。

更重要的是，不知为何，这些机甲上总给他一些熟悉的精神波动。

段厉川眉心微皱，刚想找空间站的人问一下。

不远处，忽然响起道脚步声。

隐约间，还有对话传来：“阮工，那这些新型机甲，就直接投入前线战场？您亲自运送吗？”

“嗯，这些新型机甲还有些新开发的功能，我需要给他们讲述一下……”

这熟悉的声音……

段厉川顾不得身上还没处理的伤口，匆匆走出去。

就见走廊里，两个人影阔步走来。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大褂，透明眼镜下，赫然是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

段厉川脑袋里的弦似乎断了，下意识喊了声：“阮问凝！”

第11章

段厉川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生怕这是自己的错觉。

阮问凝似有所觉，她抬眼一看，熟悉的面孔闯入她的眼中。

两人四目相对，好似多年前一样。

阮问凝神色平淡，段厉川却激动得好似夏日的烈日。

段厉川正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前，阮问凝身旁忽然走来了一群人。

“阮工，我们该出发了。”

阮问凝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吧。”

她转身就和身旁人离去。

就好像她和段厉川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段厉川说不出心里翻涌的涩苦，有多折磨。

最后只能带着士兵，跟着空间站的人一起跃迁回到营队。

等他下了星船，阮问凝已经走进训练室了。

段厉川只能透过玻璃窗，看着训练室内侃侃而谈的阮问凝，他的呼吸忽而变得急促起来。

他多想冲上前，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拥入怀中。

可他不能，他只能远远看着，甚至无法靠近。

段厉川甚至不知道阮问凝何时结束了演讲，只是在她要离开的那一瞬间，他连忙追上前。5

“问凝！”

阮问凝从训练室的另一侧门走出来没多久，便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回眸一看，就见段厉川正向自己狂奔而来。

阮问凝迅速扭回头，当即要走，可她还是慢了一步，段厉川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问凝。”

阮问凝微微蹙眉，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段厉川紧紧攥住。

阮问凝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段厉川，松手。”

段厉川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的柔情如有实质：“问凝，我好想你。”

闻言，原本冷沉着脸的阮问凝忽而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嘲讽。

“段厉川，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这张脸？”

话语就如同尖利的长矛刺入了段厉川的心口，他面色一白，曾经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

他低垂着头，语气带着些许心虚：“问凝，对不起，曾经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

阮问凝感受到手腕上的力气逐渐消失，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

“从前是我自己眼瞎，非要追着你，以后不会了，段厉川，从你在协议书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了。”

她口中每吐出一个字，段厉川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段厉川，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离我远一点，难道你还没有放弃，让我做孟溪的替身？”

“问凝，我没有……”

段厉川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阮问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既然没有，那就离我远一点，你的存在只会让我感到困扰。”

说完，阮问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段厉川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阮问凝离去的背影。

离开的阮问凝直奔将自己请来的上将的办公室。

阮问凝略带责怪道：“上将，您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也在？”

上将有些心虚：“我一开始也忘了这事，问凝啊，你放心，他不敢来找你的！他还是敢来找你，我就来告诉我。”

阮问凝看着上将，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算她真的生气了，也对面前的这位老人发不出任何气。

“上将，我演讲完后，就会离开。”

她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撞开。

“不可以！”

第12章

短短三个字却能听出来人的焦急。

上将和阮问凝回头望去，就见段厉川大步走了进来。

他在阮问凝面前停下了脚步：“据我所知，阮顾问是自主申请调到了前线战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了爱意的滤镜加持，阮问凝如今对段厉川提不起丝毫感觉，对他的一切都感到抵触。

段厉川出言提醒：“凡是自主申请调到了前线战场的人，未满三年，不得离开。”

阮问凝微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话音落地，段厉川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如今怎么舍得威胁她，他只是害怕，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这里很危险。”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吓到了眼前人，只可惜，他想要关心的人却丝毫不领情。

阮问凝眼中明晃晃的警惕刺痛了段厉川的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厉川张阖着嘴，最后将视线转移到了上将身上，他将手中的申请表递到了上将跟前。

“这是我的申请表。”

上将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段厉川面色不改：“只需要您同意。”3

阮问凝不解的看着眼前打哑迷的两人。

上将将申请表塞进了阮问凝的手中：“你看看，要答应吗？”

阮问凝刚触碰到申请表，段厉川的呼吸都变得粗缓起来。

阮问凝疑惑道：“保护我？”

上将笑着点了点头：“每一位机甲制造师都是尊贵的存在，每一位驻守在前线的制造师身边必须有战士保护。”

上将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最后定格在了阮问凝的身上。

上将问：“你要答应吗？”

阮问凝盯着那张申请表看了许久，久到段厉川以为她不会再答复。

阮问凝随手一挥，那张申请表再次回到了段厉川的手上。

“抱歉，我拒绝。”

段厉川向来从容不迫的心瞬间慌乱：“问凝，前线很危险，不要任性……”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阮问凝出言打断。

“可整个星际不止你一个战士，能保护我的人有很多，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也不知是不是段厉川的错觉，他总觉得阮问凝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可他不敢想，不敢细想。

“段厉川，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说完，阮问凝连一个眼神也不再分给他，她将资料放在了上将面前的桌面，快速离开。

段厉川想要追上前，却被上将叫住了脚步。

“厉川，我们谈谈。”

军令不可违，段厉川咬了咬牙，生生抑制住了想要追逐的欲望。

“您有事和我说吗？”

上将虽然是段厉川的顶头上司，却也是从大学就开始带段厉川的导师。

“厉川，从前你做的那些混账事，问凝没和你算账就已经算好了，你还要出现在她面前，用自己的存在一遍遍提醒她，她从前的经历吗？”

段厉川面色一僵：“我没有，我只是……太想她。”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他都只能靠着她的照片缓解自己的思念，他真的好想她……

“老师，我后悔了。”

段厉川垂着眼，眼中流转着哀痛与悲戚。

到底是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