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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如果真的复明了我应该去做什么。”沈青黎笑了笑回答道。

　　“那你有想去做的吗？”宋明泽侧过头看着沈青黎的眼睛问。

　　“去森林、雪上、高原、湿地去保护稀有濒危的植物，或者回A城继续做教练。”沈青黎也转过头来，几乎要与宋明泽对视了，但她的眼睛只盯着宋明泽旁边的一处，眼神不聚焦地空洞感让她此刻看起来像个脆弱的布娃娃。

　　可能是前几天等待的情绪过于紧绷，飞机上的最后半小时沈青黎反而睡着了。闭着眼睛窝在椅子里，乌青的发丝散落在肩膀处，乖乖的，无害的。

　　下了飞机的沈青黎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离，脸上压出来的红印还没完全消散，陈温来接机是看见沈青黎这副懵懂无害的模样怔愣片刻后打趣道：“犟种回来了？”

　　沈青黎有些不好意思“陈医生好。”

　　“可别，我也不是你的医生，我没见过一句医生的话都不听的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罪你了，刻意来砸我招牌的呢。”陈温继续讥讽道。

　　放完行李关好后备箱的宋明泽绕到沈青黎旁边，一边替她拉开门护着她上了车，一边笑着对陈温道：“行了，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再说两句一会又跑了。”

　　沈青黎被他们两个人打趣得恨不得跳窗而逃，接不上话的时候沈青黎自有一套“装死”的方法逃离。

　　陈温并没有直接开车带他们去专家那里，而是去了饭店。

　　宋明泽找的专家就是陈温的老师，一个性情古怪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病人不听医嘱。

　　落座后宋明泽熟练的招来服务员点菜，陈温则在给沈青黎科普他老师的古怪脾性。

　　“到时候去了我老师那里可不兴像在我那一样，一言不合就玩消失啊。”陈温语重心长道。

　　沈青黎理亏，自然乖巧点头。

　　“不听医嘱也不行，他不让你做的可千万不能做啊。”

　　沈青黎又点头。

　　两人就这样，一人交代，一人点头地聊完了等菜的时间。

　　“行了，别念了，让她好好吃饭吧。”宋明泽打断滔滔不绝的陈温，陈温什么都好就是嘴碎。平常看不出来，穿着白大褂，坐在诊室里人模狗样，相熟之后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开始了，没人制止都不带停的。

　　随着包间门被敲响一道声音传来：“明泽真是你们啊，青黎你也回来了？”肖雪玲推开门走进来，非常熟络地打着招呼。“刚刚队里聚餐，林晓月说好像看见青黎了，我还不信结果真是。”

　　沈青黎转向她的方向开口道：“来这边看看眼睛的。”

　　哪怕看不见沈青黎也喜欢看向别人的方向说话，虽然有时候方向会不太准确闹出笑话，但她总觉得看着人说话是一种礼貌。

　　陈温听到是队里的聚餐十分熟稔地开口：“你们吃上了没？要不一起？”

　　“行，我给他们发个消息问问。”肖雪玲自然的坐在了沈青黎的旁边。

第23章

　　跳水队里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喜欢热闹，消息发出不到两分钟人就过来了，宋明泽招手让服务员又加了些菜。

　　但毕竟宋明泽是教练，刚过来时多少都还有点拘谨，收着力地在搂席，后来都放开了。

　　这种人很多的饭沈青黎一直都只能试探性的夹到自己面前的菜，宋明泽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又拆了一副碗筷替她夹了不少在她面前，方便她夹。

　　碗递过来时沈青黎楞了一下，随即低声道谢。

　　席间都在七嘴八舌的聊着，不知道谁将话题扯到沈青黎的身上。

　　“青黎，你拿完冠军去哪里了，电话都联系不上了。”

　　沈青黎吃着饭突然被点名，抬起头来有些迟钝道：“回了老家。”

　　林晓月也插话道：“你不知道，宋教练把你托付给我结果回来找你人不见了，我都吓死了！”

　　“抱歉，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沈青黎又道。

　　“就是就是，那几天宋教练阴着个脸，拿了金牌都没有几句表扬，整的大家都不敢说话，就怕触他霉头。”

　　肖雪玲也笑着道：“我可没见过明泽冷脸这么明显过，平常比赛出错都只是分析问题，不带个人情绪到训练场来的。”

　　“吃饭堵不住你们嘴是吧？”宋明泽见众人七嘴八舌吐槽个没完出声制止到。

　　沈青黎埋头吃着饭不再说话了，她没想到她离开宋队里的人会联系自己，更没想过宋明泽会找自己。

　　她在队里一直算个小透明，和人也很少有交流，宋明泽也是烦极了她的模样。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沈青黎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一顿饭结束，队里的人吵吵闹闹的离开了。她才对宋明泽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肖雪玲转头看着她，一脸不能理解的模样，“沈青黎你又来了，什么都闷着不说真烦人，待得不开心了，换个环境怎么了？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还是在C城的时候比较自在。”

　　宋明泽没有接话，他只静静的盯着沈青黎，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青黎就从以前开朗、勇敢生活的小女孩长成了现在这个沉闷的样子。好像是在承阳离开之后，她喜欢承阳吗？

　　想到这里宋明泽有些心烦，打发了肖雪玲出发去了医院。

　　是A城最好的医院，因为提前预定过省去了很多冗杂的程序。

　　宋明泽带着沈青黎在一间房门前站定，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听起来不算苍老的声音，“进来。”

　　宋明泽带着沈青黎在座位上坐定，自己则站在一旁，医生看起来和他十分熟络，“你也就有事的时候才想得起我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回一趟家，你父亲天天上我那念叨你不回家，给我耳朵都念起茧子了。”

　　“忙完就回去小叔。”宋明泽敷衍道。

　　这下换一起来的陈温惊讶了“小叔？我老师是你小叔？”

　　医生扬声问“怎么，他从来没跟你说过？”随后又转向宋明泽道：“我这么拿不出手，你跟陈温共事这么久从来没提过？”

　　宋明泽沉思片刻道：“我没提过吗？可能忘了。”

　　沈青黎看似一脸平静的坐着，实则手心都冒着汗了，宋明泽的家人这个身份可比陈温这个古怪难搞的老师来得让她更紧张。

第24章

　　“行了别聊些这些有的没的，聊聊正事行吗？”宋明泽见他小叔又有话说的模样，开口阻拦道。

　　“这就是你半年拿了八回检查给我看的那个姑娘啊？”宋清潭还是没忍住，又八卦道。

　　“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八卦，让你看病，少打听。”宋明泽回怼道。

　　“什么一大把年纪，我才不到40岁！”宋清潭反驳道。

　　宋明泽的父亲是老大，比宋清潭大了一轮，宋清潭只比宋明泽大了不到10岁所以两个人相处并没有什么长辈的架子，宋明泽除了有求于他平常时候也不会喊他小叔。

　　正经起来的宋清潭倒是很有医生拿唬人的架子，拿着手电筒，扒开沈青黎的眼皮，照射。沈青黎眼皮微颤，宋清潭收起手电筒低头写着什么，嘴里问：“能感受到光线是吗？”

　　沈青黎回答：“是的，早上太阳照进房里的光也能感受到。”

　　宋清潭抬眼看了她一下又道：“那挺好，对外界光的感知还算敏感。”随后又递给宋明泽一张单子说道：“小泽带她去做这几个检查，做完过来找我。”

　　看着要跟出去的陈温沉声道：“陈温，你别走，替我看一下后面的几个病人，我看看你专业知识放松没。”

　　医院的人比较多，也比较急，宋明泽害怕沈青黎被人撞到全程扣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走，人流比较凶的时候还会微微侧身替她挡住一些撞击，这就导致两人离得非常近。医院的消毒水味非常难闻，但宋明泽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一股说不出的干净的香。让沈青黎有一种宋明泽一靠近她的鼻子就得到短暂救赎的错觉。

　　宋明泽熟练地带她跑了医院的几个检查点，每一个都是由宋明泽温暖的手扶着她躺进冰冷的机器里，结束后又由宋明泽牵着她出来。沈青黎身陷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却不觉得恐惧，想起那双温暖干燥手就一阵安心。

　　做完检查上去陈温刚送走一位病人，见到他们比见到救命恩人还热情，赶忙起身将人迎到座位上。

　　在老师手底下替人看病心理压力是真的大，每开一个检查，每开一味药，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爆栗就到头上来了，被支配的恐惧笼罩着他。

　　宋明泽将结果递给宋清潭，宋清潭看完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心慌。陈温此时也没忍住走上前去看，看完皱着眉露出和他老师的同款表情。

　　宋明泽见两人都是这副表情心咯噔一下，反观沈青黎倒是异常淡定地坐在那，叫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人的眼睛高于心脏30厘米左右，跳水时眼睛常常低于心脏，这样会导致眼底静脉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