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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于绍元信佛开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于父这样舒展的笑容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

虞黛舞脚步一顿，心里也像是刮起了海啸一样，七上八下。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哄闹声。

她抬眼看去，就见虞舒缇亲密地挽着于绍元的手，徐徐走来。

更震耳欲聋的，是于绍元介绍的话语：“这是虞舒缇，我的未婚妻。”

第6章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向了虞黛舞。

圈子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喜欢于绍元，一直跟在他身后跑。

甚至前些日子都开始商议婚事了，怎么于绍元的未婚妻突然换成了别人。

虞黛舞也怔在原地。

其他人看来的目光，如刮骨的刀，疼的她撕心裂肺。

虞黛舞毫不怀疑，今晚之后，她会成为整个北京城的笑话。

许是太安静了。

于父轻咳了声：“黛舞，你跟我来。”

对此，于绍元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带着虞舒缇和旁边友人聊天。

虞黛舞惨然收回视线，跟着于父一直去了书房。

屋内，茶香袅袅。

于父看着脸色苍白的虞黛舞，心疼之余还是狠下心道：“黛舞，你和绍元的婚约算了吧。”

他重重tຊ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的态度你也看的出来，就算强行结婚，你也只会受委屈。”

虞黛舞何尝不知道。

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有那么轻易说放下就放下。

可她还能怎么办呢？

于绍元不爱她，已经宣布虞舒缇是他的未婚妻了。

她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场。

虞黛舞自嘲笑着，忍下眼眶里的热意，沙哑点头：“我知道了。”

从书房退出来，虞黛舞本想再看于绍元一眼。

可他和虞舒缇，早已经不见人影。

她只能失望的回家。

卧室里。

虞黛舞回忆着和于绍元从小到大的所有事，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见到于绍元。

拨通于绍元电话的那刻，虞黛舞甚至想过他不会接。

但幸好，他接了。

“有事？”

虞黛舞莫名有些紧张，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收紧。

“我们见一面，有些话想要和你当面说。”

电话那头，于绍元只说：“就这样说吧。”

虞黛舞难得有些固执：“我想当面说。”

听筒内，于绍元停顿的几秒钟好像被无限拉长。

虞黛舞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随之停止。

终于，于绍元的声音传来：“好。”

咖啡厅里。

虞黛舞静静地等待他推门进来，盯着墙上的复古摆钟出神。

学校边的这家咖啡厅，是于绍元和她共同回忆最多的地方。

上学时，于绍元是老师嘴里的天之骄子，是同学眼中的学神。

他做过最叛逆的事就是逃早课。

虞黛舞也陪着一起。

他们也不去做别的，就是在咖啡厅里慢慢悠悠地吃完一块蛋糕，喝完一杯奶茶。

后来，临近毕业。

也是在这里，于绍元对自己说出那句以后会娶她的诺言……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太美好，才甜到如今的一切都无比苦涩。

虞黛舞失神间，只听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抬头，就看到于绍元冷漠疏离的一张脸：“有什么事？”

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特意布置的桌面。

青涩的毕业照在桌子上大喇喇地摆着，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虞黛舞刻意忽略了于绍元的冷淡，调整好心情自顾自地回忆。

“我们高中的时候常来这，你还记得吗？你当时还说……”

于绍元却打断了她。

他收回看着毕业照的目光，态度绝情。

“虞黛舞，不管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都过去了。”

第7章

说完，于绍元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虞黛舞坐在原地，双脚仿佛被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咚——”

店内摇晃的摆钟突然失灵，铁块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应声而至的店员疑惑地将铁块捡起：“这摆钟怎么突然坏了？”

没人答话。

虞黛舞盯着钟面上的时间，它停止在于绍元推门离开的那一秒。

就好像是在说，她和于绍元，也彻底在这一刻结束。

涩苦在心间蔓延，虞黛舞僵硬地收回目光，看向桌上那张合照。

照片里，她倚在于绍元怀里，而于绍元的手正放在她肩上。

他们笑得那样开怀。

不像现在，连见面，都是奢侈。

虞黛舞伸出发麻的手，拿起合照捂在胸口，酸楚涌上，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过了很久很久，哭到眼睛红肿，皮肤也因为擦泪磨得刺痛。

她终于压下了情绪，浑噩地起身，回了家。

寂静的别墅里，虞黛舞再一次将自己锁进房间里。

她将合照倒扣在桌面，又拿出将玉戒套在指间，闭上眼，任由自己坠落。

再睁眼时，还是熟悉的山门。

她远远地看见了隋春笙。

他换了一件墨青色的道袍，头发悉数扎上去，看上去格外清俊。

虞黛舞看着这样一张和于绍元格外相似的脸，第一次迟疑着没有上前。

隋春笙也看到她，走了过来：“黛舞。”

他声音温柔，和于绍元完全不同。

虞黛舞一直压抑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将这些日子吞下的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沙哑，无力却也不甘。

“隋春笙，你不是说他会爱我吗？”

“可我还要怎么做？我已经抛弃了所有尊严去爱他了，他现在却要和别人结婚……”

隋春笙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起来。

“咚！”

直到道观里的钟敲过三回，隋春笙看着眼神黯淡又疲惫的虞黛舞，劝道：“黛舞，你该走了。”

虞黛舞从来没有觉得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痛苦、这么累的一件事

她第一次不想再回到现实，不想再面对于绍元。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哀求：“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回去。”

隋春笙眼神有些复杂，最后也没有再劝，由着她待了下去。

转眼，三日过去。

隋春笙抄完最后一卷竹简，看着旁边逗着小猫的虞黛舞。

她脸上挂着笑，比来时的惨淡模样，好了很多。

隋春笙不想破坏，也不想她离开。

但……

他眼神微微黯淡，放下竹简开口：“黛舞，你已经在这躲了三日了。”

虞黛舞瞬间僵住，手下动作一顿，怀里的小猫见状，也一闪身跑远。

她握了握空荡的手，试图再逃避：“我再待一会儿。”

这一次，隋春笙却没遂她的意。

“黛舞，你没有放下于绍元，待在这里再久，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等虞黛舞反应过来，他扬起拂尘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

虞黛舞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仰面躺在床上，衣服上沾染上的檀香气息，逐渐被现代的香精调香掩盖。

虞黛舞竟有些不习惯，觉得刺鼻。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的无火香薰，有些出神。

“咚咚！”

敲门声唤回了思绪，她起身开门。

门外是虞母：“黛舞，你于伯父今晚生日，邀请我们一起过去。”

虞黛舞想要拒绝，但于父一向对她很好，作为晚辈，她不该缺席。

最后她只能应下。

当夜，于家。

虞黛舞到时，于家已经大桌小桌坐满了人。

虞父虞母和商业伙伴坐在了一桌。

虞黛舞四处看了看，席间，竟然只剩下于绍元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她有些迟疑。

这时，桌上有人开口招呼：“黛舞，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啊。”

虞黛舞看着于绍元面无表情的脸，硬着头皮上前。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