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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传播八卦可不是什么好天性。”王皓国说到这里，口袋中传出手机铃声。他放下筷子，连忙掏出手机，发现是刘正传来的讯息，他快速回复后，将手机放回了兜里，丝毫没有注意到眼睛一直在刘正和王皓国之间来回转动的何斌彬。

　　“我说，皓国，你和刘队，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秘密吗？最近总是一起行动呢。”

　　“啊？说什么呢，当然没有。”

　　“不要这样啊，我和佳慧会伤心的，”何斌彬喝了一口汤，“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能帮上忙，要是有什么秘密行动的话，不要丢下我们两个，听见没！”

　　“当然啦。”王皓国答道。

　　吃完中午饭，二人回到办公室午休，王皓国看着黑屏的电脑，心想，浅草祠堂的事情还不能说。如果被发现整个支队都在与上面下达的调查方针作对的话，那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说到底，他和刘正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行动的，刘正想必也不会同意让严佳慧和何斌彬参与进来，特别是那个无法保守秘密的严佳慧，别说接纳了，提防都还来不及。王皓国在心中默想着，从抽屉中抽出一条速溶咖啡粉放在了何斌彬桌上。

　　周五晚上的晚餐最终决定是青椒酿肉、炒菜心和萝卜马蹄汤。不过，与在外公家吃的其实并无不同，毕竟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齐浩真回到家时，桌上已经摆好碗筷，屋内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洗手先吃饭，”陈珍见齐浩真进屋，从沙发上起身，上前摸了摸齐浩真的后颈和肩膀，接过了书包，“去找过万老师了吗？”

　　“嗯，问了几个问题。”齐浩真乖巧点头，晚餐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是六点钟。

　　名义上是人物访谈，但也不必对每个人都说得如此详细，不用说，凭母亲与外公的关系，两人肯定不会就他的近况聊天，其实根本不必担心暴露的风险，但想到万永可能会与跟陈赞成说自己来过的事情，齐浩真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去万永家前给母亲报备了一番。

　　五点半过后，各个台开始播放新闻。新闻主播正在朗读着今日最先播放的最新政治消息，有些无聊，齐浩真将注意力专心放到饭桌上。

　　两个人的晚餐场面已经成为了习惯，只在偶尔，非常短的刹那，齐浩真会冷不丁想起父亲的脸，随着时间过去，这个空位虽然没有消失，但也不再如此鲜明。母亲陈珍会说些有的没的话题，齐浩真一般会认真倾听，在合适的时机给出反应。

　　陈珍一只手拿着饭碗，“这学期考完试，要不要和妈妈出去旅游？学校那边，有什么安排吗？班级同学约着出去玩什么的。”

　　“目前还没有，”齐浩真回答着，“是上次外公跟我提的那个吗？”

　　“嗯，趁现在有时间，还能和你一起出去逛逛，”陈珍露出了对齐浩真特有的温柔微笑，“等你高考完那个暑假，肯定和同学玩疯了。上了大学，就更没有时间陪妈妈了。”

　　“怎么这么说，时间有的是，”齐浩真将米饭送入嘴中，“我无所谓啊，你想去哪里的话，定就好。”

　　“要约上你的朋友吗？妈妈看了旅行社和几个套餐，等会发给你看看。”

　　“不用啦，约上朋友怎么叫做陪你。去哪都行，我们也很久没出去旅游了。”

　　陈珍听后笑了笑，把自己汤里的排骨夹到了齐浩真碗里。“那妈妈就看着定了，其实去哪里也无所谓，只是想出去走走，但是妈妈去到陌生的地方也不认路，觉得跟团比较保险一些。”

　　“嗯…”齐浩真点头，再次将视线转向电视，“都行。”

　　“或者…”陈珍咽了咽口水，儿子不温不热的反应让她有些在意，想要试探一下儿子的真实想法，“我们回老家走走也行，那里妈妈就比较熟，我们就可以自由行动。”

　　听到这，齐浩真回过头来，“老家？”

　　“嗯，妈妈老家，爸爸老家就算了，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陈珍平静地说着，“也没有回去过几次。”

　　妈妈的老家，也就是外公以前生活的地方。齐浩真又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心想：恐吓信如果是老师寄给外公的，那么他对自己说了谎？还是说…这是老师给外公的恶作剧？那么手绳和画作究竟是什么意思？外公过去的痕迹肯定会留在老家，而老师和外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回去看看虽没有什么好处，但也没有什么坏处。

　　“怎么样？”看见儿子有些感兴趣的模样，陈珍追问道。

　　“可以啊，妈妈老家，我也没有什么印象了。”

　　“真的吗？老房应该还在的，找人打理一下就好，以前你外婆带着妈妈回去的时候，就住在那里，外面就是菜园，空气特别好，你应该不记得了吧，你3岁的时候应该跟着妈妈回去过。”

　　“怎么可能记得，”齐浩真点头，“外公小时候也住在那里吧？”

　　“当然，”陈珍的声音虽然没有变化，但齐浩真还是感受到了母亲冷却下来的情绪，“就是他从小待到大的那个村庄。”

　　“那就去吧！”齐浩真干脆地定了下来，“反正暑假那么长，去完老家再去别的地方旅游也行。”

　　“你这家伙，不用写作业啦！下学期就高三了哦！”陈珍笑着否定了这个提议。

　　“哦。”齐浩真点头结束了话题，心想， 要是外婆还在就好了，就能够试探性地问外婆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没错，外婆并没有对母亲提起了女人的事情，这是齐浩真偷听到的对话内容。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忆起当时具体的对话内容，他只记得，当时外婆面对外公的那非同寻常，僵硬又惨白的面容。

19 逼近

　　晚上刚过八点半，王皓国返回了办公室。经过两个空荡荡的工位，径直来到刘正桌前汇报情况。

　　“火灾发生当晚，祠堂管理人、施工项目负责人、咖啡厅老板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王皓国低声说道。

　　“都没有？”

　　“是的，三个人都没有，”王皓国翻开笔记本，“祠堂管理人是独身，当晚一个人在家，说是看了一会电视就睡觉了。咖啡厅老板也是独身，与友人聚会喝醉后直接睡在了休息室里，不过，他喝得烂醉，甚至第二天才听说祠堂火灾的事情。”

　　“工地负责人也是独身？你见到他了？”

　　“没有，但是我见到了当晚去他家维修空调的修理工。他记得很清楚，听到吴伟说因为家里的空调坏了，他老婆晚上带着儿子回娘家住了，当晚他也是一个人在宿舍。”

　　“连维修工都找到了？你这效率很高啊。”

　　“是的，有点运气在，”王皓国苦笑了笑，“工地宿舍tຊ、咖啡店、祠堂管理人的家都离得不远。”

　　“之前我们一起去见的是…”刘正翻看着记录，“祠堂管理人宋庆生是吧。”

　　“是的，”王皓国回答道，“为了解决祠堂的下沉问题，他多次与施工方协商，可是都得不到有效的回应。这次的修缮工程，还是他执意要求，施工方才装模作样的弄了一个围挡，其实并没有派工人入场。”

　　“嗯…发生矛盾是什么时候的事？”

　　“火灾发生前半个月前，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主要就是吴伟和宋庆生在吵，周围的居民几乎都有所耳闻，大多数人都站在了祠堂管理人一方，他们本身也对施工有很大的怨言，据说从开工之日起，每天晚上都弄出很大的噪音，尘土飞扬，无论如何投诉都不管用。”王皓国皱起眉头，“这么说来，也有可能是附近的居民，祠堂如果发生火灾的话，旁边的工地肯定会因此停工…”

　　刘正摇了摇头。“这个动机还是太弱了，而且，现场的施工围挡只有靠近工地的一侧有出入口，别忘了，纵火用的还是工地的油漆，是施工方的人可能性大一些。咖啡厅老板也是一样，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为了个停车场去纵火。”

　　“是的，宋庆生也是，他名下并没有什么有关祠堂的保险，而且做管理人也是自愿的，他父亲生前也是祠堂的管理人，祠堂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这么说的话，还是施工负责人吴伟比较可疑，工人们说，吴伟这个人性格暴躁，不讲道理，特别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

　　说着，王皓国压低声音，向刘正问：“不过刘队，这个工程到底是什么来历？”

　　刘正看了看左右两边，招了招手，示意王皓国俯下身子。

　　刘正从一叠资料中抽出压在最下方的纸张。“白金酒店，市重点项目。这个项目是政府公开招标通过的，目前还不清楚这中间环节有没有问题。总之，这个酒店是给12月来参加全球环资组织（OWJC）峰会

　　注：此处为虚构组织名称

　　的各国代表准备的，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有宣传报道了。”

　　王皓国摸了摸下巴。“怪不得。夜间施工也没人管，随意扩建也没人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吴伟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些疑惑，”刘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