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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你竟然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凌盈冷笑：“看清楚你自己的地位！你不过是一介药仙，如今连仙身都没有，若非你办事不力，本神岂能沦落到这个下场！”

杜衡见她果真不留半分情面，当即站了起来。

“凌盈，你欺人太甚了！”

“我对你肝胆赤诚，为了你，我炼化她的侍女、给她的内丹下催情霜，如今竟然只换来你这般冷言冷语！”

他缓缓靠近凌盈：“你再是高高在上的花神，如今也不过是我这个卑贱罪仙的妻子！”

“还当自己是玄澈上神的未婚妻吗？”

“实话告诉你！在你醒来之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叹息！”

“除了我，没有人真正地爱你！”

他的话字字诛心，凌盈一个拂袖想将杜衡掀飞，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你对本神做了什么？”

杜衡冷笑：“即便是罪仙，可我的医术尚在，花神看不起我，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杀人灭口，我自然只能对花神下点蛊虫，以免自己什么死了都不知道。”

“这叫软蛊，不会危害花神的性命，只是会让花神柔弱无骨，不得伤人罢了。”

“你这个罪仙！还不快给本神将这蛊虫解开！”

“当心本神让兄长杀了你！”

凌盈看着杜衡一步步靠近，自己便不断后退。

她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惧感。

杜衡笑得张狂，一把将她甩到床上：“哪个兄长会来管妹妹的洞房花烛夜！”

随即帘幔飞舞，只剩凌盈的尖叫声。

……

琼霄宫。

灵音与帝衍对坐在琉璃桌之上。

“仙主，今日让你受惊了。”帝衍语气慵懒低沉。

灵音心中是有些不悦的。

“陛下，你为何要化作蓬莱客来我万花谷？是不放心我这个万物神吗？”

她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

帝衍倒了一杯杨枝甘露递给灵音：“仙主误会了，朕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天地之间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诞生新神了。”

他想了想：“你在忘川做得很好！”

虽然受到嘉奖，但灵音仍旧提不起兴致。

“陛下，为何九重天上如此混乱？是您监管不力，还是刻意纵容？”

面对她的质问，帝衍摇了摇头。

“都不是，朕十年前与魔尊一战，闭关许久，期间皆由玄澈代掌九重天。”

“他一向稳重，不曾想遇到花神的事便头脑不清醒，让你受了苦。”

一提玄澈，灵音脸色就不可避免地阴沉。

第31章

“他不配为上古战神！”灵音仍旧如此认为。

“他身为战神，却受儿女情长左右，迫害发妻幼子不说，对遭难的生灵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她叹了口气：“我时常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他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玄澈！而非现在这个面目可憎，见之生厌的玄澈上神！”

帝衍眉眼闪动了一下。

“如今九重天急需拨乱反正，不妨留在九重天，辅助朕？”

灵音疑惑地看向他：“这不太合适吧？”

“合不合适由朕定，仙主只需要告诉朕，愿意与否？”帝衍道。

灵音端起杨枝甘露小饮一口。

没有回答。

“就当是为了小鹿女。”帝衍再度诱惑道。

灵音不解：“小鹿女？”

帝衍点头：“小鹿女命格奇特，身上连着人间气运，若是不放在朕眼皮子底下看着，朕……不放心！”

人间气运？

“所以这就是陛下封小鹿女为公主的原因？”

帝衍笑了笑：“朕是真心喜爱这个孩子。”

正说着，小鹿女便踉踉跄跄跑了进来。

灵音对着她伸开手，她便扑进了灵音怀中。

“娘亲，这里好大，好多漂亮姐姐！”

她说的是琼霄宫中的仙娥。

帝衍对着小鹿女招了招手，灵音只觉怀抱一空，再看小鹿女已经跑到了帝衍的怀中。

“那小鹿要呆在爹爹这里吗？”

小鹿女：“要！”

说到“爹爹”二字，灵音再度脸红。

“陛下，它怎么叫你‘爹爹？’不合适！”明明在万花谷，小鹿女还是规规矩矩喊帝衍叔叔的。

帝衍挑眉一笑：“因为朕告诉小鹿，只要他叫朕‘爹爹’，便能打击到伤害娘亲的坏蛋。”

灵音：“……”

“不会的，玄澈此人，最爱的是他自己。”

“他既然能够在不知情的神仙面前为了自己的面子污蔑与杜衡有染的女子是我，自不会因小鹿女叫谁爹爹而难受。”

帝衍却不以为然：“你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这无关爱与不爱，而是面子问题。”

“天上地下，无一例外。”

“那陛下呢？”灵音顺势反问。

帝衍微忖：“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灵音闻言看向帝衍。

他眉目深邃，迎上自己的目光却有些不自然。

于是他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只专心地与小鹿女对话。

战神殿

玄澈盘坐在打坐台上，心中却不得清净。

他脑海中浮现出凌盈与杜衡缠绵的画面，一阵阵厌恶感油然而生。

紧接着，画面换成帝衍与灵音牵着小鹿女那一幕。

那一家三口的模样，令他心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不！

他是上古尊神！怎么会嫉妒？

绝不可能！

灵音不过是因为受了委屈与他闹脾气！她定是以为自己不曾爱过她，所以才会如此心灰意冷！

那么他到底爱着谁？

这个问题他也时常问自己。

是三千年前的凌盈，还是三千年后的灵音？

他并非不知道凌盈对灵音做的一切，只是不信凌盈会是这样恶毒的女子！

他记忆中的凌盈美好圣洁，怎么会和杜衡苟合？

怎么会屠杀他的孩子？

他明明将孩子藏在了合虚殿？

她明明说是将孩子还给灵音，为何一切都是谎言！

还有灵音！

成婚时道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对他不弃不离，为何凡人之诺这般轻易反悔？

他是上古战神，为何灵音不肯理解他半分！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孩子令九重天有半点损失！

为何灵音要背叛他！为何！

这时，玄澈眼睛猛地睁开！

他的瞳孔已经变为了红色。

第32章

“本神为了天界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帝衍，你不该夺本神之妻！”

“亦不该辱本神至此！”

他话音刚落，一席白衣便瞬间变为红衣。

此时，只听战神殿中响起一个沙哑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澈！你也有今日，你终于有了今日！”

玄澈手中即刻幻化出长剑，冷声问：“何方怪物，胆敢在本神战神殿作祟？”

这声音仿似在战神殿不断游离。

“原来时间已经久到，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片刻后，他才道：“我，是你的心魔！我们已经分别千万年了！”

“没想到，我还有能重见天日的一面，真该好好谢谢那株蒲公英！”

心魔？

玄澈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天地刚建立秩序的时候。

那时玄澈只是一介无名小神，跟着父神身边征战四方。

一次误入魔窟，在将死之时迸发出心魔。

心魔有着奇特的力量，带着他走出了魔窟。

此后，心魔便成了他最好的伙伴，它以影子的状态存在。

但好景不长。

它却在一次比试当中被父神发现，父神道心魔的力量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便将他封印在了玄澈体内。

玄澈虽然求过情，却无法撼动父神半分。

便只好接受。

此后，玄澈一路斩关过将，步步高升，最终在划分六界之时，升入九重天做了战神！

他再也没有想起过封锁在他心底的心魔。

玄澈收起剑：“是你。”

心魔见玄澈记起自己了，影子化作了不同的形状，似乎很高兴。

“你忘了我，玄澈，我却时时刻刻都在等你救我出来。”

它的语气中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