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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放大那张照片，方若若的心，像被一只手肆意摆弄拉扯。

照片上的脸——与陆渊别无二致。

如坠冰窖般的寒冷，又如被炙烤般的灼热，冷热交织，叫她连泪都落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

方若若呆滞看过去，陆渊还是穿着昨日出门时的廉价西装，与刚刚宴会上精致的定制西装，天壤之别。

她想起了二人的初遇，他端着酒，带着笑穿过人群走向她，开口便猜出了自己的专业。

两年了啊，陆渊的温和与体贴，怎么能都是假的呢？

看着走过来的陆渊，方若若开口问：“c市好玩吗？”

陆渊坐在沙发里：“还行，下次我们一起去。”

“吃过饭了没？”

“飞机上吃过了，挺难吃的。”

一问一答，只是平常。

方若若心却渐渐的沉进了冰湖。

她忽然问道：“两年了，我还没有见过你爸妈的，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吧。”

这时，陆渊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说：“嗯，下次吧。”

平时方若若绝对不会察觉的停顿，此时猛地放大。

她再也问不下去，仓皇的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在巨大的水声里，呜咽从紧咬的唇缝间泄露，眼泪夺眶而出。

方若若出来后便躺在床上装睡。

不多时，身边床垫塌陷，身侧分明传来的是滚烫的体温，却让方若若寒如刺骨。

她侧过身，不着痕迹的拉远了距离。

第二天，方若若醒来，陆渊已经离开。

她想了想，换好衣服拎着汤出了门。

到了陆渊公司楼下，方若若给他打电话：“阿渊，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拿一下汤吧。”

电话那边静默了三秒钟，陆渊才说：“我在外面陪客户呢，我让小杨来拿。”

小杨是陆渊的组员，这两年她见过的唯一一位‘同事’。

等了一会，小杨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他笑着说：“给我吧，我给主管送去。”

方若若弯了ɓuᴉx弯嘴角：“麻烦你了。”

小杨接过汤便转身走了，方若若等了一会才大步跟上。

果不其然，在下一个街角，小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方若若面无表情����ℨ的拦下一辆车，继续跟了上去。

车一路顺畅的停在了CL楼下。

方若若立在门口，视线缓缓的自下往上的将整座大楼盛进眼里。

心里最后一丝妄念，也烟消云散。

她扯开一个自嘲的笑，大步走进了公司。

“小杨。”她喊住电梯前的人。

那人回头，看见方若若，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方若若上前：“带我去见他。”

恰好电梯门开了，小杨无法，只好让她一起上去了。

电子屏上数字跳动，方若若缓缓的开口：“像我这么蠢的人，是不是很好骗？”

杨秘书听着她的语气，心里不忍，嘴唇微动，终是没有开口。

她继续说着：“这样一场游戏，他玩得尽兴吗？”

无人应答，如同她一人的自问自嘲。

到了办公室门前。

杨秘书轻声说：“方小姐，请您稍等……”

方若若未理，径直上前，直接推开了门。

办公桌后，男人闻声抬眼，看见来人后猛地怔住了。

接着，他眼神逐渐恢复常色。

陆渊淡淡的说：“进来，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门合上。

方若若一步一步走上前，视线细细的打量着。

从精致的领带夹，到手里昂贵的钢笔，无一不彰显他的身份。

良久，她语气如常，只是一丝颤抖泄露：“我该怎么称呼您，是陆渊，还是傅总呢？”

第四章 算账

陆渊，不，陆渊沉默了三秒，才一松肩膀慵懒的靠进椅子里。

他‘啧’了一声：“这么快知道了。”

陆渊脸上的兴趣缺缺像无数根箭，齐齐扎进了方若若的心里，千疮百孔，汩汩流血。

方若若直直的盯着他，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声音嘶哑问道：“昨晚在宴会上的人，真的是你？”

陆渊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坦然的承认：“是。”

方若若攥紧了手，继续艰难的说：“撤掉我外场演出的人，是你？”

“是。”依旧是肯定的回答。

方若若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愤怒逐渐被荒诞替代。

这些年她自以为最了解她最爱护她最尊重她的人，结果一直将她玩得团团转。

方若若眼眶殷红一片，声音从喉间挤了出来：“从头开始，你都在骗我！”

“是。”

陆渊说完便站了起来。

他轻飘飘的说着：“不仅如此，这些年一直封藏着你的人是我，这些年让你只能做和声的人也是我。”

方若若望着他，手脚冰凉。

“为什么？”方若若是真的不解，眼里满含痛苦，“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她是真的不明白。

从一开始，造成她困难窘迫人生的罪魁祸首，怎么能是她全心全意爱了两年的人？

陆渊不答，脸上一片寒意。

方若若心慢慢沉了下去。

“你的名字是骗我的，你的身份是骗我的。”她望着他，眼里有着哀求，“你有什么是真的？”

陆渊笑了，语调轻慢：“你花得我的钱，是真的啊。”

看着他的笑，方若若脑袋空白了一瞬，心痛到没有知觉。

接着视线从他的脸，缓缓低垂，看着自己的手。

曾经的她也是娇惯的女儿，这几年，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缝补。她这双手，以前都是弹琴写谱的，如今遍布厚茧。

而这些，都是为了眼前的男人。

方若若扯了一下嘴角，像是讥讽自己的愚蠢。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水如数泼在男人的脸上。

“陆渊，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再也无法承受，转身就要走。

陆渊将湿透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攻击性十足的眉眼，他长腿一跨，一只手就锁住方若若的双手将她压进沙发。

“恶心？难道在我这里你没有得到快乐？”

陆渊挡住她的挣扎，语气恶劣：“住我的，用我的，花我的……方若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讥讽像刀，狠狠割在方若若的身上，让她血肉模糊，血色尽失。

方若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自嘲的笑：“那些钱，我还给你。”

“还？”陆渊笑了。

“你拿什么还？连你现在这份工作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方若若心中悲凉到极致，再无力开口，只能拼命挣扎。

陆渊不耐烦了，他眼神一变，突然意有所指的说：“我们还没在办公室里来过吧？那就从这里开始一笔一笔的还吧。”

方若若一颤，瞳孔不敢置信的骤然瞪大，恐惧和愤怒在里面搅动着。

“放开我！”方若若脸色惨白。

陆渊停了一秒，方若若还未松下一口气。

接着，她的衣服猛地被撕开！

第五章 折磨你的原因

“嘶啦”一声，宛如惊雷。

方若若直直望着陆渊，泪从眼角滑落：“我会恨你。”

陆渊无所谓的笑了，正准备低下头时，门被敲响了。

小杨的声音传来：“傅总，余小姐来了，说跟您约了共进午餐。”

陆渊动作一顿，接着缓缓站起身，说：“让她进来。”

方若若惊惧，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

这时，门开了，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看见她愣了一下，方若若也是一怔——眼前的女人就是在阳台上与陆渊拥吻的人。

女人又看向湿透的陆渊，惊讶的说：“怎么湿了？”

陆渊淡淡的说：“没事。”

女人立刻乖巧的挽上他的胳膊：“那我们走吧。”

陆渊对女人笑了笑，也没看方若若，抬脚离开了。

二人一走，门外众人的视线便像箭，射在方若若的身上。

她木然起身，对着镜子整理着，眼泪大颗的涌出掉落，又被她不停抹去。

许久，方若若走出办公室，正巧一名职员走了过来，径直拿起她带来的汤倒了。

动作熟练，目标明确。

想也不用想，以前给‘陆渊’炖的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