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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噢，请进。”

　　“那打扰了。”三人走了进去。

　　客厅里三个人正往门口探着身子张望。

　　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见三人进来便站了起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歪着头看着警察，招呼也没打就回到了自己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波注意到男孩的脖子有纹身，手上有伤痕，手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了缩。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泪痕，男人指了指她，“找你的。”

　　随后就坐回了沙发，不再搭理他们。

　　江波说明了来意，女孩和中年妇女均是一惊。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于知秋见到他们的反应，向前一步，说道。

　　“他这么多同学，非得找我来了解情况吗？”杨爽有些排斥。

　　“因为你是……”程飞话还没完，就被江波制止了。

　　江波跟于知秋看着杨爽没有再说话，杨爽显然知道了对方了解到了自己与马智勇的关系。

　　“方便出去聊聊吗？”于知秋问道。

　　“警察同志，为什么要出去聊？在家里不行吗？”中年妇女不解地问。

　　“噢，您是杨爽的妈妈吧？是这样，这个案件调查还处于保密阶段，有些问题不方便透露，还希望tຊ您能理解。”于知秋耐心地解释。

　　对方点了点头。

　　“放心，我们就在小区，不会走出去。”于知秋不想让这位母亲担心。

　　杨爽并不想让家里知道自己跟马智勇更多的事，毕竟就在刚才，因为自己与他的事，就暴发了一次三方战争，还好母亲站在了自己这边，哥哥与父亲还有自己各有立场。

　　“好，那就出去聊吧。”杨爽立刻站了起来。

　　“对了，程飞，你暂留一下，先向两位了解一下那天晚上的活动情况。”

　　小区的长廊里，几个小孩们跑来跑去，相互追逐嘻戏。

　　江波和程飞站在长廊的尽头，程飞从口袋中摸出了两支烟，给江波递了过去，江波往里面瞧了一眼，连忙放进了嘴里。

　　长廊中间的石凳上，于知秋与杨爽斜对面坐着。

　　“你跟马智勇是什么关系？”于知秋开口问道。

　　杨爽没有看她，把头扭向了一边，淡淡地说，“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男女朋友？”

　　杨爽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对于他的死，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你认为他是自杀还是被人杀害的？”

　　杨爽没有回答，但却明显看到她的脸颊在抖动。

　　“希望你能配合，如果真的是他杀，我们警方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于知秋声音很柔和，但却透着坚定。

　　杨爽抿了抿嘴，态度十分冷淡，缓缓地说，“我不知道。”

　　显然内心存在着抵触，并不配合。

　　于知秋本想着跟她好好聊聊，不给她带来不快，但杨爽显然是不吃这套。

　　于知秋试着改变策略，厉声说道，“3月27日，也就是命案发生当晚，马智勇在第一节晚自习后，是不是找你去了？”

　　声音突然加大，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把杨爽吓了一跳。

　　走廊尽头的江波和程飞不禁伸长脖子往这里看来，江波把手里的烟往外伸着，生怕波及到自己。

　　“头，你要不别看看别的姑娘？这也不好惹呀。”

　　杨爽没有想到，眼前一直温柔的女警会突然变得如此严厉，不禁转过头打量着这位身装警服、英姿飒爽的警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脱口而出，“是的。”

　　于知秋知道，学校里的这些个小混混，谁厉害他们就怕谁，都是一群欺软不欺硬的东西，你越对他们客气，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

　　“你们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于知秋继续保持着刚才的气势。

　　杨爽不想回答，白了于知秋一眼，但看到对方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心生畏惧，“去了操场，约会。”

　　“讲细一点。”

　　杨爽脸上划过一丝红晕，然后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地语气说道，“在操场西侧的一间闲置的活动室，约会，你说约会能做些什么，你跟你男朋友约会不是也去宾馆吗？”

　　于知秋有点恼怒，好，既然这样直白，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直接问那个敏感的话题。

　　“你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于知秋从进到杨爽家开始，就在酝酿在什么时候抛出这个话题合适，这也是江波让她单独询问杨爽的原因。

　　“你胡说什么呢？”杨爽一下子跳了起来，瞪了于知秋一眼，扭头就要走。

　　于知秋坐着没有动，反而从随身携带的包里轻轻拿出一个记录本，“这是马智勇的日记本，估计你也不知道吧？”

　　杨爽听到后，停下了脚 步，随后转过身，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毕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人当面戳破，实在有些绷不住了。

　　于知秋看到杨爽的样子后，隐隐有些后悔，但随之一想，近些年来，校园霸凌事件常有发生，就是这些校园混混所为，他们欺负学生时，应该不会脸红吧？

　　今日只是敲打一下这个杨爽，来日抓到所谓的“浩南”“太子”就不是敲打这么简单了。

　　“书里详细记录了你们的一些事，所以，还希望你能配合，回答我的问题。”

　　杨爽盯着于知秋手里的日记本，显然是不知道马智勇竟然会写日记，不正经的人，也已经开始写日记了吗？

　　“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我们警察自会判断，希望你能回答，我们绝对保密。”

　　杨爽重新坐回了石凳，许久回答，“3月15日。”

　　“3月15日？”

　　于知秋皱了皱眉，因为这个时间在于知秋的记忆里是错误的，她记得日记本里写的是“2月15日。”

　　怎么会有一个月的时差呢？

　　她翻开日记，重新又看了一下，的的确确是“2月15日。”不禁抬头问道，“你确定是3月15日，不是2月15日？”

　　杨爽白了她一眼，突然抛出了一句话，“你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你不记得了吗？”

　　于知秋一怔，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这话会从一个初中女生的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女孩问得哑口无语。

　　她脸微微一红，好在对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于知秋心里纳闷，马智勇写错了吗？可日记前后篇章写得的确是2月份的事。

　　她马上翻到3月15日的记录内容，的确，杨爽说得日期是对的，马智勇的确有所记录，并且描写的很详细，于知秋看后，都觉得不好意思。

　　难怪程飞那个小子不让我看，真是少儿不宜呀。

　　“那3月27日那天……”

　　“没错，那天晚上，我们就在那个闲置的操场活动室的沙发上做的，行了吧？够详细了吧？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警察也要发展副业，开始写小说吗？。”

　　话反正都说到这了，杨爽反而放开了，拿出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于知秋继续问道。

　　“我先走的，8点半左右。”杨爽回答得很干脆。

　　“那他为什么留在了那里？”

　　“两人一起离开，会被人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