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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样看着。

　　直到——

　　“你在干什么？”

　　祁司丞的质问响起。

　　许清涟看过去，激动地指着玉佩：“这是我送你的玉佩！”

　　“你还留着它，证明你根本就没有忘记，之前一直是你在骗我！”

　　“丞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司丞揉了揉眉心，也有些惊讶。

　　但只一瞬，就恢复了冷漠：“玉佩是我小时候捡的，如果是你的，那只能说明我确实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否认。

　　许清涟像坠入了深潭，完全看不见光亮。

　　她看着玉佩，又看向祁司丞，语声喃喃：“你还要骗我……”

　　“我要休息，出去。”

　　祁司丞没有一丝感情地驱赶。

　　许清涟抬眼撞进他森冷的眸子，那里面，没有丝毫对她的情谊。

　　怕更惹他厌烦，许清涟强行压下心里的痛，离开了房间。

　　月光从客厅落地窗洒进来，格外的冷。

　　接下来的日子，祁司丞的家里多一个许清涟。

　　却又好像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他当许清涟不存在，装作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他很忙，几乎每天都不在家。

　　天气阴沉看不见太阳的时候，许清涟都会跟着他，反之，她就会在家等着他回来。

　　这些天，她也弄懂了现代不少东西。

　　比如祁司丞是影帝，特别多的人喜欢他。

　　许清涟甚至还在屏幕上见过他与其他人亲吻的画面。

　　这天，祁司丞有一个新电影的发布会。

　　许清涟跟着他来到了现场。

　　许清涟就站在台下最中心的机位前，看着祁司丞跟别的女人并肩而立。

　　而那个女人，则是曾和祁司丞有过亲吻的演员——夏静妍。

　　台上，祁司丞西装革履，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夏静妍穿着修身的裙子，性感中不失娇俏。

　　周围记者交头接耳的时候，也都会夸赞一句“般配”。

　　就连许清涟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养眼。

　　相比之下，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的她，就像是戏台上的丑角，引人发笑。

　　百年了，丞哥还是那么众星瞩目。

　　她……已经配不上了。

　　更何况，如今的自己连人都不是，只是一抹灵魂……

　　心里的酸楚漫过四肢百骸，许清涟转身想要离开。

　　可下一秒，就听见旁边一个记者问：“网传祁老师和夏老师因戏生情，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许清涟还是忍不住留了下来。

　　她想知道祁司丞的回答。

　　首先回答的是夏静妍。

　　“大家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跟丞哥还没到这个程度呢。”

　　她虽然没承认，可话里都在说她跟祁司丞的关系不一般。

　　之后，便是几秒钟的沉默。

　　祁司丞并没有回答，却也没有甩脱夏静妍挽着他的手臂。

　　这些日子，许清涟已经很了解现在的祁司丞了。

　　他不喜别人过多的接近，可现在却允许了夏静妍的亲密。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心里的苦瞬间就漫上了舌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场发布会才结束。

　　许清涟像是生锈的木偶，一路沉默地跟着祁司丞回了家。

　　在他要回房间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住了他：“丞哥……”

　　本以为他会再一次装作听不到，可这一次，他停住了脚步。

　　许清涟攥着手指，声音都紧张到颤抖：“你跟夏静妍，是真的吗？”

第7章

　　祁司丞并未回头，只留给许清涟一个背影。

　　可从他的声音里，都能清晰地听出他的疏远：“与你无关。”

　　祁司丞说完就直接进了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上。

　　许清涟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心底那点期待他能否认的希冀，被碾的粉碎。

　　心也更加剧烈的疼，像有数不清的虫蚁啃噬。

　　是啊，对于现在的祁司丞来说，她确实没有资格去管他的事情。

　　尽管失望的次数已经足够多，可此刻，许清涟依旧觉得剜心一样的痛。

　　她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一股神秘的拉力袭来。

　　眼前一晃，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赫然是戏楼。

　　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景色，让许清涟有些恍惚。

　　她又被困在这里了吗？

　　她只能拥有那几天短暂的自由，又要开始永远的失去和等待吗？

　　许清涟不甘心，也不接受，她想要回到祁司丞身边。

　　可刚要往戏楼上走，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司丞。

　　“丞哥？”

　　闻声，祁司丞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

　　许清涟不明所以，上前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呆在原地。

　　就见那个方向，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穿着笔挺的军装，一个穿着素雅的旗袍。

　　不正就是她和祁司丞吗？

　　许清涟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她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她又看着祁司丞，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实。

　　但看着那边的‘自己’和‘祁司丞’，许清涟忍不住说：“我们就是在这里表明了心意。”

　　“我将那块刻有我姓氏的玉佩送给了你。”

　　“你说……”

　　感觉祁司丞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冷，许清涟终究还是没能再说下去。

　　他似乎很不喜欢她提及以前的事情。

　　准确来说，是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很抗拒。

　　他……很讨厌自己吗？

　　想到这个可能，许清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锋利的刀，豁开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许清涟几乎是求救般的朝另一边看去。

　　如幻梦般的景象，那个她还有祁司丞，眼底都带着掩盖不住的情意。

　　和眼前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判若两人。

　　所以，真的是她认错了人吗？

　　这样的想法再一次出现，比之前的几次都要强烈。

　　可如果她真的认错了人，为何又只有祁司丞看得见自己？

　　所以，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他不爱了？

　　许清涟试图理清这所有的一切，却只得到一团乱如打结的毛线。

　　忽的，又是一股大力袭来。

　　许清涟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客厅。

　　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卧室的门开了。

　　祁司丞走了出来，眼神落在许清涟身上，带着些复杂。

　　对视间，许清涟意识到了什么：“刚刚……你是不是也……”

　　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问。

　　就听祁司丞说：“如你所愿，我都想起来了。”

第8章

　　许清涟愣住了。

　　反应过来祁司丞说了什么之后，激动瞬间盈满心房。

　　心里荒芜的地方好像也顷刻间春暖花开。

　　滚烫的眼泪倏然涌出，视线模糊到她甚至看不清祁司丞的脸。

　　“丞哥，你……终于想起来了！”

　　激动之下，许清涟想要上前抱住他。

　　可祁司丞却后退两步，语气冷漠而讥讽：“你还有什么其他手段吗？”

　　“什么？”许清涟不明所以。

　　他不是已经都想起来了吗？为什么还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

　　不等她想明白，祁司丞再度开口：“先是用障眼法骗我，现在又进到我的梦里面。”

　　“许清涟，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梦境，不是，我根本什么也没做……”

　　许清涟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她没做的事情，要怎么自证？

　　更何况，祁司丞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在祁司丞面前会百口莫辩。

　　那明明是他自己的梦境，他明明是自己将那些记忆想了起来，却认为是她在从中作梗。

　　他不过是不想承认跟她之间的关系罢了。

　　想通这一点，许清涟心里原本的激动荡然无存。1

　　就如同寒风过境后，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

　　在祁司丞冷漠的眼神中，许清涟选择了闭嘴。

　　这时，祁司丞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上面的名字是：夏静妍。

　　许清涟只听祁司丞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就越过她，径直离开。

　　别墅的门轰然关上。

　　外面初升朝阳如火的日光照进来，许清涟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别墅里，等着祁司丞回来。

　　就像过去百年，她在戏楼里等祁司丞回来一样。

　　祁司丞家的客厅里，摆满了他这些年来拍摄，参加通告的照片和海报。

　　这些日子以来，许清涟看过无数次。

　　却也是无尽等待里，她唯一能做的事。

　　许清涟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最后停在一张海报前。

　　海报中的祁司丞穿着一身军装，目视前方的眼神坚定而凛冽。

　　抛去穿着的细微不同，眉眼神情，都跟她记忆中的祁司丞一模一样。

　　许清涟忍不住伸手去摸海报上他的脸，可手指，却透过海报，穿进了后面的墙体中。

　　许清涟愣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