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欢郁瑾州(唐言欢郁瑾州)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_唐言欢郁瑾州大结局精彩阅读_笔趣阁
说:“我就知道你还记挂着郁瑾州,只是十几年前在宴会上他多看你一眼,你就到了这般地步放不下吗?”
话落,唐言欢有些发怔。
她问:“你怎知我十年前在宴会上遇见郁瑾州事?”
当初她虽能赴宴,但到底因为这女子身份,在听完郁瑾州那番话就被拉去屏风后落了座。
唐言欢一直以为无人注意到她,郁扶川又怎会这般清楚?
而郁扶川听她这般问了,只是别过头去。
他喉结滚动了几个圈:“你看,我就说只要有郁瑾州在,即便我也是名满天下的皇子,照旧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唐言欢,十几年的那场酒会我也在,而且我也要比任何人都先注意到你。”
“可你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郁瑾州!”
第三十七章
直到这时,唐言欢终于察觉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是郁扶川对她的感情。
她不是块迟钝的木头,更不是像郁瑾州那样冷血冷情的人。
刚被郁扶川救出的时候她就困惑过,郁扶川怎么敢在皇宫内带走天子嫔妃?就算是想救她性命,也不至于此。
更不用说后来还将她那般精细地养在高河王府内,嘴上说着是谋士,却也只叫她出过一次法子。
此类种种,再加上今日的话,郁扶川对她到底是何想法一目了然。
唐言欢垂眸,只是为他不值。
并非妄自菲薄,而是她确实承受不起任何人的喜欢。
屋内彻底安静了下去。
唐言欢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无措时,院门忽传来一阵脚步声。

郁瑾州熟悉的话声接踵而至:“唐言欢,原来你在这里。”
话落,房中两人齐齐往外看去。
瞧见郁瑾州身边的暗卫,他们瞬时明白了一切。
郁扶川沉不住气,不敢置信问:“你竟然派了暗卫来跟踪我?!”
郁瑾州冷冷看他一眼,只说:“拿下北疆一战也毫无长进,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你就是想要这样与朕来争这皇位吗?”
郁扶川一瞬噎然。
他还没反应过来,郁瑾州就又下了指令:“高河王来回奔波,想必也是累了,就请先回吧。”
话落,就有一队御林军上前,不由分说地带走了郁扶川。
唐言欢见状,本能上前阻拦:“不……”
才开口,郁瑾州就挡在了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唐言欢抬眸,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看见瞳孔纹路,但仍旧看不透彼此在想些什么。
郁瑾州沉声问她:“你追他是想做什么?”
唐言欢一瞬回神。
她后撤了一步,错开郁瑾州目光:“高河王到底是民女夫君,皇上这样不由分说地带走他,民女自然着急。”
听到这句话,郁瑾州心底忽然冒上焦火。
他竭力隐忍着,提醒唐言欢:“唐言欢,冯达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朕,你已经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那你应当清楚,你并非什么高河王妃,而是朕的皇后!”
唐言欢闻言,才想起这一茬事。
近段时日她愈发记不住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三月春风拂过,还是带了几分凉意。
唐言欢忍不住咳了两声,郁瑾州见状就像解下披风,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郁瑾州手一顿,转而就听见唐言欢问:“所以呢?皇上今日来这里,是想跟之前一样将臣妾抓回去禁足,还是直接处死臣妾?”
语毕,郁瑾州心头更添淤堵。
他有心想结束,可那些事又确实件件是他所为,那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郁瑾州攥紧了手,垂眸试探问:“所以……你还愿意跟朕回去吗?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只要能将唐言欢留在身边,他可以舍弃些骄傲。
可唐言欢只是笑笑,她转头看向郁瑾州,轻声道:“臣妾想要什么,皇上不是最清楚吗?”
“臣妾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和家人团聚,以及自由。”
第三十八章
郁瑾州当然清楚,只是不愿意接受。
他逾越不开自己的私心,千百次的放弃都是在硬撑。
郁瑾州的手紧了又松,迟迟都不肯言语,等到半晌过后才憋出一句:“你如今的身子,朕不放心。”
听到这句话,唐言欢不由得叹气。
她一直知道郁瑾州是个固执的人,但如今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解释了。
噬心蛊世间无解,她已经撑不住了。
唐言欢转过身,掩住眼底寂寥:“外头风大,皇上若还有话就进屋说吧。”
言罢,她率先走了进去。
郁瑾州当然不会拒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唐言欢坐在桌旁,抬手倒了杯冷茶。
而郁瑾州打量了周围的陈设一圈,眉头蹙得更紧:“这屋子也太简陋了些,你何时吃过这等苦?”
唐言欢闻言,倒茶的手一顿。
她心底生出丝无奈来,低声告诉郁瑾州:“从前在冷宫和未央宫的日子过得比这更苦,不是屋子足够金碧辉煌,人在里边就会过得好。”
那些年受过的冷眼和虐待,比她今日的贫苦要残忍百倍。
郁瑾州眸光一沉,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唐言欢浑不在意,只道:“臣妾也不愿再跟皇上兜圈子了,天下人皆知皇后已葬身火海,臣妾回不了宫也绝不回宫,皇上不要再强求了。”
“倘若皇上真的愧疚或是有心想要弥补臣妾,就放臣妾和家人团聚吧,臣妾会带着他们离开京城,今生绝不再踏入半步!”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郁瑾州只有答应与否的份。
要早知会是今天这个结局,他就不应该糟践唐言欢还好好陪在她身边的那十年。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郁瑾州敛目,终于说出那一句:“可是朕……就是做不到放手。”
兜兜转转这么久了,唐言欢处心积虑地逃,他就想尽办法去追。
本以为只是习惯,可到最后才发现是情至深处而不知。
唐言欢没法宽慰郁瑾州,最后也只能道出句:“皇上,臣妾操劳了一辈子,这最后半年您就给臣妾一个清净吧。”
话落,她便起身往里房走去,顺势叫竹枝送客。
但郁瑾州哪里肯走?赖在房中直到唐言欢背影消失都还在说:“欢欢,只要你别离开,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唐言欢没有应答。
她知道现在这一刻的郁瑾州爱她,但也知道无论什么时候的郁瑾州,都给不起她想要的东西。
时过境迁,该放手还是放手吧。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
明明是春日,万物复苏的好时候,唐婉君的身子却愈发破败了下去。
三月起就下不了病榻,待到五月,已是憔悴到如泡沫般易碎。
郁瑾州和郁扶川都没有再来找她,但茅草屋外每日都有珍稀草药或是补品。
唐言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说。
直至这日,玉竹迟迟没有拿药来。
唐言欢咳得眼冒金星,艰难抬头,就见门口站了个朦胧的身影。
眉眼熟悉,身形修长。
她浑浑噩噩间脱口而出:“瑾州……”
而来人声音低哑,却不似郁瑾州那般低沉。
他道:“唐言欢,我是郁扶川。”
第三十九章
唐言欢一瞬清醒。
她用帕子捂着嘴,强忍咳意问他:“高河王……怎突然来了?”
郁扶川并未回答她,只是缓步及近。
他身上带着股浓郁的酒气,面容悲戚的看向唐言欢,有些含糊不清的问:“要怎样……你才能多看我一眼,才能记得我?”
唐言欢脑袋本就有些昏涨,被酒气这么一熏更加难受。
她强撑着问郁扶川:“高河王大白天怎喝这么多酒?可是有什么事?”
可郁扶川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她。
那双总是朝气蓬勃的眼眸浸满悲伤,唐言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被他这样看着心口很堵。
她几欲再说些什么,张口却又无言。
自从病倒后,她就与外界断了联系,如今是状况一概不知。
但单从郁扶川今日的反应来看,恐怕是不太好。
就在唐言欢要捱不住的时候,郁扶川终于又开口。
他问唐言欢:“如果那年,你快些进宴席一步先看见了我,是不是今日心心念念的人会是我?”
“如果我是嫡出大皇子,父皇是不是会多陪伴我多一分?”
“如果我的皇兄不是郁瑾州,我仍是我,是不是就能得到他今日所拥有的一切?”
密密麻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唐言欢想回答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尽管他受了郁瑾州整十年的冷眼和虐待,但她仍是唐家嫡出大小姐。
她的上头只有一位至死都在护她的兄长,她没有体验过拼尽全力仍被忽视,永远活在他人阴影下的日子。
从某个角度来说,她是幸运的。
所以她品会不到郁扶川的痛苦。
但唐言欢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竭力想要爬起身,郁扶川却突然像是大梦初醒般深吸了口气。
他眼角有点点晶亮,口中只重复着一句:“我知道了,我只有坐在那个位置,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语罢,他便摇摇晃晃着转身离去。
唐言欢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急,喉中又涌上腥甜。
她来不及顾,硬撑着想要去阻拦,却又无力跌下榻去。
噬心蛊发作,痛得她额头起了层细密的汗。
“高河王……”
唐言欢眼前阵阵发黑,只硬撑着喊了一句。
转耳就听见竹枝惊慌的声音传来:“辛小姐,您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