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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靳墨寒皱起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许星晚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

靳母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喊：“哎哟墨寒他爸啊！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你把我一起带走吧！”

“都怪我年纪大，洗不动衣服帮不上小晚了，现在遭人嫌，想走都没地方去啊……”

她嗓门大，许星晚都没反应过来，屋门口就围过来一群人。

看见这一幕，有人开口劝导：“小晚啊，洗洗衣服而已，大家冬天谁不用冷水洗衣服，没必要为这点事和你婆婆闹。”

“就是，大过年的，哭丧个脸多不吉利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许星晚脸上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越来越热。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告诉靳墨寒自己没有不干活，也有在好好照顾奇奇。

偏偏靳母又来颠倒黑白，让别人都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够了。”靳墨寒把靳母扶起来，冷冷看了眼许星晚，“你出去。”

委屈就像一块石头压在许星晚心头。

但靳墨寒不想听，她再想解释也没用。

门口围着的人都悻悻散了。

许星晚也站起身抬步往外走。

不想刚走出去，又一道军绿色身影走进大院，直直冲着她这边走来。

“嫂子。”女人笑容明朗。

正是陈贝玥。

许星晚微微拧起眉：“你来做什么？”

陈贝玥眼神往她身后的屋子里飘，脸上的笑和语气都变得羞涩：“是这样，我没家人，靳营长就像我哥哥一样，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年？”

哥哥，好一句哥哥。

上辈子，她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接近靳墨寒的吧？

许星晚手紧紧攥住，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这时，靳母抱着奇奇从屋里走出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哎呀小玥来了，快进屋坐。”

转头面向许星晚时，笑容又消失：“快去煮饺子，你要饿死我儿子和孙子吗？”

许星晚知道是赶不走陈贝玥了，只能端着饺子进了小厨房。

外面的交谈声和电视声混在一起。

许星晚心不在焉地煮着饺子，却突然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墨寒？”

她喊了声，但无人应答。

许星晚忙关了火走出去看。

却只见玻璃窗外，靳墨寒抱着奇奇，和靳母、陈贝玥一起走出了大院！

第3章

他们要去哪儿？

许星晚急忙开门走了出去：“墨寒！”

靳墨寒却没有停住，落雪纷纷，转眼她就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

正好大院里另一个军嫂从面前走过。

许星晚忙不迭询问：“静嫂子，我老公他们刚才说要去哪儿了吗？”

女人复杂看了她一眼：“你那一家人啊……要去陈贝玥家过年。”

许星晚僵在原地，感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她的老公，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婆婆，竟然在除夕夜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丢下她一个人，去和另一个没关系的女人一起过年！

许星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关的门。

她坐在椅子上，刚刚被冷水泼湿的鞋袜开始凝结，像是在腿脚上包裹上了一层冰，冷的人浑身发抖。

可许星晚顾不上。

她想不明白，靳墨寒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陈贝玥没有家人，所以就去陪她吗？

但自己也早就没有家人了！

许星晚望着桌上那一盘冒着腾腾热气的饺子，想起了早已离世五年的父母。

当时她失去一个家，是靳墨寒又给了她一个家。

她以为那是自己幸福的开始，却自此没过过一天开心日子。

许星晚忍着眼眶里的滚烫，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送进了嘴里。

同时眼泪一颗颗掉进了酱油里。

真咸。

……

一夜无眠。

而靳墨寒、靳母还有奇奇也一夜未归。

到第二天早上，靳母才回来。

看见许星晚躺在床上还没起来，她立刻皱起眉：“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家里的活等着我干吗？”

许星晚坐起身，神情疲惫：“妈，墨寒和奇奇呢？”

靳母对她翻了个白眼，没回答直接走进屋。

她只能走到窗边，往屋外望，就看见靳墨寒和陈贝玥站在大院里。

两人并肩站着，都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而奇奇被靳墨寒抱在怀里。

那画面看上去就像……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许星晚的心被狠狠一刺，她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那么多余。

不，她才是靳墨寒的妻子。

她深吸了口气，走出门尽力露出一个笑：“墨寒，奇奇，陈同志。”

三人看过来，先开口的却是陈贝玥：“嫂子，昨晚你怎么没来啊？我们等了你好久。”

许星晚脚步一滞：“去哪儿？”

“来我家呀。”陈贝玥露出惊讶表情，“我不是和嫂子你说，煮完饺子一起去我家过年，我先带靳阿姨和奇奇过去。”

许星晚敛起笑：“你没叫我。”

陈贝玥愣了下，干笑两声：“那可能是嫂子没听到……”

“你没叫我。”

许星晚非常确定没听到陈贝玥喊自己。

“够了。”靳墨寒拧起眉，“厨房煮水声音大，你没听见也正常，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上纲上线。”

许星晚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到最后又成了她的错？

他就这么袒护陈贝玥！

沉默间，靳墨寒转头对陈贝玥道：“陈同志，你先回去吧。”

陈贝玥看了许星晚一眼，点点头离开。

奇奇也跑去找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转眼院子里就只剩下靳墨寒和许星晚。

安静中，许星晚慢慢冷静下来，她不想和丈夫的关系越来越差。

不由得放轻了语气：“墨寒，不是我上纲上线，她真的没叫我……”

话没说完，一个带着肉联厂围裙的大妈走了进来。

她瞧见许星晚和靳墨寒，眼睛里带着火气。

“靳营长你在就太好了！”

“星晚，你问厂里借的十斤粮票，二十斤肉票已经欠三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还？”

第4章

什么粮票，什么肉票？

许星晚一头雾水：“吴大妈，你说什么呢？我没管厂子借过票。”

吴大妈立马抓住靳墨寒：“靳营长你这媳妇儿怎么还不认账呢？！”

“之前俺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没有来催，但这也拖得太久了！”

“你看看，这都是你婆娘签的借条。”

说着，她就拿出几张纸递到靳墨寒面前。

靳墨寒接过来一张张看过。

再看向许星晚时，他脸色冷沉：“每个月部队发的粮肉票不够家里吃？你借这么多都拿去做什么了！”

许星晚满眼茫然：“我没借过，我不知道……”

她伸手夺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可她根本就没有借过什么票子！

“一定是搞错了。”许星晚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墨寒，我真的没有。”

大妈的大嗓门也把靳母从屋里引了出来。

看到那些借条，她立刻嚷嚷起来：“好啊许星晚，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我和我孙子天天清汤寡水，现在还让我儿子来给你还债，你这个败家娘们！”

她越说越怒，甚至抬起手想给许星晚一巴掌。

但还没落下来就被靳墨寒拦住：“妈，你回屋去，这事不用你管。”

靳母明显不甘心，但靳墨寒都开口了，她最后瞪了许星晚一眼转身回屋。

屋外，靳墨寒看向吴大妈：“吴姨，您放心，这些票我这个月就还给厂子。”

吴大妈连连点头：“靳营长，俺相信你，那俺就先走了。”

“你说你这么好的男人，咋就找了个这样的媳妇儿！”

她话里话外都是对许星晚的嫌弃。

许星晚死死攥紧了手，视线还落在那些借条上。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被冤枉。

许星晚一把抓住吴大妈的手：“你说清楚，这些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