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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个没事人似的，江淮序是你班的。”老叶说，全程只有他说话，老林在边上看着，坏人都让他做了。

　　“我的人我放心。”老林说，神神在在，像没事发生一样。

　　“还你的人，”老叶气笑了，“韩笑笑还我班的呢，你的人这算诱拐。”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情我愿，这事勉强不了好吧。”老叶护短，给自己人辩解道。

　　.......

　　两家的家人也知道了。江淮序到家，关少青和江思成等着他。江家的氛围和平常没有两样，关少青下班回家做饭，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桌上，江家夫妻说话，关少青还借机调侃了几句江淮序。

　　“这南瓜尖挺嫩，今天唐嫂没坑你。”江思成说，唐嫂是菜市场里一个摊的老板，关少青每次都在她家买，她的菜种类多也新鲜，有时候还有反季节的菜出现。

　　盘里的南瓜尖节节翠绿，口感清爽，吃到嘴里一根费的都没有，不像之前有两次买的，柴得很，老得咽不下去。关少青洗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择完下来没几根能下锅的，干脆都炒了，结果就是肥油，但不好吃。

　　“可不是嫩吗，春天到了，南瓜尖也清爽。”关少青说。

　　“什么春天，现在都快冬天了，这南瓜尖是春天摘下来的？那得存了多久，哪还有这色泽。”江思成说，惊疑不定地看着关少青。

　　“怀春的时候，什么时候不能是春天，这菜温室长的，吃着好就行。”关少青说。

　　江思成听懂了，前半句肯定不是说这菜，桌上正有个被班主任通报的。

　　“妈”江淮序喊，看样子她和江思成没生气，但被人盯着挺尴尬的，江淮序心里无奈。

　　“吃饭吃饭。”关少青说，憋着笑。

　　江淮序洗完澡，家庭夜谈的时候到了。关少青把电视关了，挥手叫来江淮序。江淮序等着刚洗完还有点湿的头发在沙发坐下。

　　“说说吧，”关少青说，“你一个要出国的人，这事想怎么处理？”

　　“不处理。”江淮序说，处理什么处理。

　　“？”关少青问。

　　“不分。”江淮序说，斩钉截铁，回话的时候一秒停顿都没有。

　　“好，”关少青松了口气，始乱终弃可不行。虽然没有乱，但也不能占个弃字。江淮序要是这么没成算，也不是他们老江家能养出的孩子。

　　“那怎么维持？”关少青问。既然没有棒打鸳鸯的需要，那接下来就该解决问题了，高三这年还好，两家就上下楼，学校不见，回家见，两人可以互相激励。出了国怎么办？这个问题要解决。

　　江淮序要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也不会就那样开始，他和韩笑笑也就这个问题商量过。现在只是把商量的结果和父母说。

　　“我争取大学早点修完学分，毕业就回来。到时候她在哪我在哪。”

　　“想得挺好。”关少青说。

　　她在哪你在哪，父母不要了？

　　江淮序被噎得心虚。韩笑笑要是想留在上京，他就去上京找工作。至于父母养老的问题，这点他还没和韩笑笑商量过。毕竟他们还是高中生，这个问题牵扯太远了。

　　但他粗略地想过，韩笑笑是独生女，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到时候他们的处理方式相信差得不会很远。把父母接到上京去，或者回市里工作。

　　至于大学这几年怎么过，他把和韩笑笑沟通的结果告诉关少青和江思成。

　　“我承认未来太远，有些事情我没想得太细致，但只要和笑笑在一起，遇到问题我都会去想办法解决。”江淮序说。他也想过等从国外回来再和韩笑笑说这份心思，但他赌不起。少年喜欢一个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只要他想到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身边可能会出现另一个人，江淮序就等不了了。他庆幸把自己的心思袒露给韩笑笑，他的内心很安定，如果未来问题接踵而来，只为守住这份安定，他会全心去解决，他相信自己能做到。

　　“行吧”，关少青和江思成对视一眼。儿大不由娘，老头子，你上。

　　“我只有一个要求，助对方去想去的地方，相助不相误。”江思成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少青说，好好说话，“你爸的意思是，你俩别耽误学习，毕业之前拘着，恋爱等之后再撒欢谈。”

　　懂了吗？儿子。

　　“爸”

　　被点到的江思成看着他。

　　“妈”

　　关少青正襟危坐。

　　“刚结束的月考，韩笑笑年级排名第一，我比她还少五分。”她可是一点没耽误，不是我自贬，就韩笑笑这学习起来眼里没旁人的劲儿，你们还是担心担心我吧。

　　江思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就你这道行，道阻且长啊。”

　　江淮序：“........”

　　楼下，韩家。

　　老叶在电话里和风细雨地把事情说了，韩笑笑和江淮序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两个孩子都是有分寸的。但既然出了事，还是要和家长们说一声，家庭和学校的看顾，一样也少不了。

　　周怡君今天在家，和人换了班。吃完饭，她叫住韩笑笑。

　　周怡君也不问最近学习怎么样，每次月考的成绩单她都有看，老叶在电话里也说了，现在年代不一样，以前那套强硬的管教方式不管用了，现在要学会做孩子的朋友。

　　“隔那么远，还有时差，你俩这是网恋？”

　　“您还知道网恋？妈，您是不是偷偷下载过探探？”韩笑笑问，坐在沙发上，一只脚曲起，姿势散漫。

　　“没养过猪，还没见过猪跑？科室里的小孩天天抱着手机，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见面约在半tຊ年后，下了班去健身房减肥。她费劲巴拉减肥，指不定见了面对方什么样呢，能靠谱吗。”周怡君说，护士这行白天忙晚上忙，下了班只想睡觉，平日里是一点时间都没有。医院里的老人的感情问题大多是内部消化，新来的小朋友不喜欢回家还对着个医院同事的伴侣，只能在外面找。但对象哪有那么好找，所以嘛，各种社交软件下个遍，上班的时候，手机搁兜里，一会一震动，阵阵不消停。

　　说远了，周怡君及时拉回话题，“别打岔，说你呢。”

　　“你这是想毕业分手？还是转成网恋？要是毕业分手，你俩干脆现在分了得了，学习够累的，谈恋爱还得聊天，累上加累。”周怡君说。

　　“先谈着吧，到时候再网恋。”韩笑笑说，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

　　“养电子宠物？”周怡君问。

　　懂得不少啊，韩笑笑被她妈的见识惊到了，看来科室新来的小姑娘年纪不大。

　　“养着呗，反正您也说了，读书挺忙的，上了大学估计也轻松不到哪去，总比见面腻歪的好。”韩笑笑说。

　　“江淮序在国外一呆就好几年，期间要是有人了，你管也管不了那么远。感情啊，没有那么容易，你别伤了自己。”周怡君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迫使韩笑笑看向她，这句说得意味深长。

　　家到小卖部走路就十分钟的距离，韩文宗住在小卖部，几乎不回来。韩笑笑想起了在小卖部看见的波浪头女的，所以我爸有人了是吗？

　　“管不了，我只能勤勤恳恳把书读了，他要是有人那就分呗。能怎么样。”韩笑笑说。

　　“说得轻巧，等那么久，分了就分了，时间不宝贵啊？”周怡君说，人小说话也轻巧。

　　“妈”，韩笑笑喊，周怡君打着围巾的手顿了顿，冬天快到了，她想给韩笑笑织条围巾，开了个头，忙起来就放下了，一拖就是两年。今天睡醒难得不用上夜班，她拿出来接着织。

　　韩笑笑突如其来的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