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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王梁回过神,拱手道:“已备妥当。”
不是他吹,他办事,妥妥的!
绝对让那些想从墓中捞一笔横财的人,都有进无回!
见他神色笃定,崔墨白略微思忖,又道:“把墓室造得牢些,确保没有摸金校尉这类的人能进去。”
崔墨白在官署呆至天黑,才在仆从的护卫下,坐在马车上出了宫门。
回到帝师府,崔墨白吹着冷冽的风,在绛云院前站了很久,才挪动脚步回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会不由的想盛听澜。
脑海里,一会是躺在病榻上面容疲倦的她,一会又是新婚夜红妆明艳的她。
崔墨白闭上眼,轻声道:“盛听澜,你为何自尽。”
霎时,过去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一幕幕浮现,他心中已有答案。
第20章
元和二十六年,上元节。
崔墨白先是去到了京郊,找到了那个埋葬盛清柳的小土坟。
“这里倒是风清水秀之地,盛听澜挺会找的。”他莫名感觉自己心头沉了几分,“她也挺会留麻烦的。”
她一个走的倒是干脆,留下四个坟给他。
往后每年,他怕是都不得闲了……
崔墨白淡淡道:“我真不该来,徒惹事。”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来了。
他学着盛听澜,站到了料峭的崖边,往皇城门口处望——
那颗高树还在,只是没了飘荡的红绳。
静静的站了一会,风猎猎的往他身上吹,将他心中的沉闷吹散了不少。
崔墨白下了山,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路边的茶摊,许多人在高谈阔论。
“帝师的结发妻子都离世了,他怎么还不娶谢将军。”
“可怜的谢将军,本就和帝师是天作之合。”
崔墨白上前,脸色冷淡得可怕:“公主没了,帝师不娶,公主还在,帝师也不娶。”
百姓放下手中的瓜子,转头看他,见他生的模样俊俏,忍不住道:“你是哪家的公子,可有婚配?”
崔墨白薄唇轻抿,心情低差:“在下,崔墨白。”
说完,他拢袖转身离去。
茶摊前的众人怔了一刻。
“这名字好耳熟……”
等他们乍然想起帝师之名的时候,不由问道:“京城内还有别的崔墨白吗?”
立即有一人拍了拍膝,惊道:“哎呀,方才那就是帝师本人!”
“从前我家娘子总夸帝师芝兰玉树,绝冠天下,原本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惊觉,从前竟是我的愚钝!”
任世人如何说,崔墨白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来去匆匆,没有再管京中的流言蜚语。
上元节后,是祭祀大典。
崔墨白在天不亮前,便赶往了皇宫的天坛,筹备着祭祀大典。
皇宫还飘着小雪,却没有耽误一点赶来的官员。
崔墨白神情淡漠,立在一侧。
祭祀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时候,即使伤财,但是对整个国家而言,是民心所向。
崔墨白意外的见到了谢雪枝,她不复从前的红衣劲装,一身黑衣,面色冷凝。
他收回视线,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一旁的官员叹了口气:“皇后去和陛下求情,将谢姑娘放了出来,并交还了谢家所有的军权。”
崔墨白淡定道:“凡事祸福相依,这并不见得是坏事。”
谢雪枝看到他,抬步走过来:“九公主在时,皇帝也未曾厚待她。如今九公主死了,倒是所有人都在为她着想。”
这话说的格外讽刺。
“许是遗憾。”崔墨白面无表情,语气十分平静。
谢雪枝很意外,抬头又问:“帝师也有憾事吗?我一直以为,帝师大人只会舍私情、全大义。”
她很不对劲,这样的锋芒毕露。
谢雪枝从前哪怕很直率,却也不会这样说话。
崔墨白眉间微凝。
谢雪枝转身回了自己该站的位置,望着最高处的祭坛。
莫名的,崔墨白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风声猎猎,吹得他袖袍微动,隐隐露出一块如天山之雪的白玉佩。
那正是盛帝找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的崔家传世之玉。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玉,就该藏放于什么书房内的暗室之中。
祭祀起,箜篌、鼓乐之声传遍整个祭坛。
白衣的祭者在祭台的正中央,右手高悬金铃,左手平举执扇,面具半覆,似悲似喜。
这样的场景,崔墨白不是第一次经历,但盛听澜却从未见过。
他在走神,没有注意到暗红的地毯后,有人将手向袖中伸去,而后冷不丁猛地往盛帝刺去。
太监失声道:“保护陛下!有刺客!”
场面顿时一片慌乱。
禁卫们都来不及拔剑,便有一批自己人反水,反手抱住禁卫的脖子,拧身便是一刀下去。
鲜血四溅。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有人造反了!
有官员逃窜,有人被撞翻在地,场面越发不可控制。
崔墨白身处其中,视线搜寻四周。
不知何处来的一支冷箭,携带着冷冷的破空声,直直刺入崔墨白肩脊骨处——
刺痛袭来,他踉跄朝地面跪去,一身紫色的官袍染上了血色,手捂着伤处,就要起身。
一滴血顺着冰凉的手滴落在白玉之上。
刹那,万物都安静了。
天幕上霎时金云同散,日月同辉。
一抹极其刺目的白光刺入众人的眼中,再瞬间退去——
本该在场的崔墨白,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第21章
传世之玉于崔家,是很早前,有一位仙人与崔家祖先有旧,分别之际赠与他的。
自然,这一切只是传闻。
崔墨白很早前也是当乐子来听的。
可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继耳疾后患上了眼疾。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故人,也从没想过会再见到盛听澜。
“砰”一声,他腰间的玉佩摔落在地,碎成两片。
盛听澜忙拉起他,一边捡起碎玉,一边歉疚又感怀道:“你怎么在原地站着不动?完了……不会是将魂丢在湖底了吧……本就是你救了我……嬷嬷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崔墨白低着头,瞧着她青涩的脸。
湖边的冷风吹过,将二人湿透的衣裳冻得更冷,盛听澜的鼻子又红上了几分。
她伸出五根指头在他面前左右晃了两下。
“你还好吗?”
崔墨白怔怔问:“你还活着?”
盛听澜面色微变,脱口而出:“那不然?”
她又瞧了眼深邃的冰湖,打了个颤,温声道:“还是多谢你跳湖救我……”
崔墨白像是徒然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颤,旋即他立马意识到。
他回到了过去。
从前的。
元和十八年——他与她的初遇。
此时的盛听澜,芳龄十二,稚嫩青涩。
而他,还是将要参加会试的崔家子弟,尚未扬名。
天上飘着雪花。
微凉的风,将花吹落至盛听澜黑鸦般的长睫上。
她伸手将玉还给他。
“来日相报。”
上一世,他冷冷的回了她“不必”二字。
这次,崔墨白抬眼,看着她被雨淋湿的模样。
恍若看见了她的结局。
于世人所逼,她选择成全了所有人。
而他,也是害她的凶手之一。
像是有一把携着真相的刀,刺入他心间。
此后,他再也没有在世间找到过她。
回过神,崔墨白脚步上前,抱住了她。
盛听澜脊背蓦然僵硬。
一炷香后,她才出声:“……你?”
怎么动手动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也不好说,毕竟对于这位救命恩人,她还是有些礼数在的。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打破这莫名的氛围:“你们还要抱多久?”
“真是丝毫不把我放眼里!”
“你是何人?”崔墨白没有松开人,皱眉转眸,“怎能随意推人入水?”
盛听澜垂头,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那是谢家的小公子,谢嘻。”
谢皇后的侄子,朝廷重臣的血脉。
凤仪宫那位视她为眼中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