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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这点，影棠也不抵抗了。

　　明摆着是踩她衬托云文菲的局，云清辞哪里会放她临阵逃脱。

　　影棠退下楼梯，视线梭巡一圈。

　　两排沙发只剩云清辞身边一个空位。

　　她不想坐，却必须坐，犹豫几秒，紧靠着扶手坐下。

　　客厅内沉默一瞬，重新热络起来。

　　她和云清辞之间本来隔着不大的距离，随着客厅气氛越发火热。

　　他竟凑近她，语气愠怒，“车里答应我什么？你不敢留下，是怕直面沈黎川和菲菲亲密？”

　　影棠偏头，望见他眼中铺落了水晶吊灯几点灿光，黑亮沉郁，冷静到整个人都锋利。

　　想法却是摸不着边际。

　　她答应不沾沈黎川，不应该是见人就躲，拉开十万八千米的距离？坐下观看沈黎川亲密云文菲，岂不是更彰显她在意难忘。

　　“恶心。”影棠撇开头，懒得猜他心思，更不想看他，“我看不喜欢、厌恶的人，只会觉得恶心。”

　　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喘息声是急促了。

　　引得对面沈母关心，“清辞不舒服？”

　　云文菲刚才为保形象，一直不敢插言，这会儿实在忍不住，“哥哥是还在生影棠的气，她一直看不上我，什么都想跟我争一争。”

　　影棠撩眼皮。

　　云文菲怕她再揭老底，如临大敌。

　　云母也瞧见了，先声夺人，“你又想闹什么？私底下牙尖嘴利，菲菲忍你了，如今是商量她的终身大事，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

　　“母亲。”影棠叫不出妈妈，“我什么都没讲。”

　　话音未落，影棠腰间猝然一紧，力道出奇的大。

　　她心口狂跳。

　　始料未及云清辞竟如此胆大妄为，知道他是在警告她老实点，安安静静做云文菲的踮脚石。

　　可七八双眼睛盯着，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或许……他已经不怕被发现。

　　如今外界公认他是克己复礼的禁欲主义，决不会跟妹妹有奸情苟且。禁忌曝光，所有人只会认为，是她不知廉耻勾引在先。

　　他是受害者，得大众怜悯原谅，她是妖妇贱人，骂名苦果全由她背。

　　影棠从头到脚仿佛浸泡在冰潭里，一声不敢吭了。

　　“越大越不像话……”

　　“次次顶得菲菲下不了台……”

　　“太浮躁，戾气重，不服管教……”

　　简直颠倒黑白。

　　影棠顾不上这些，精神崩到极致。

　　她垂头认下所有，云清辞手臂却没有收回，一直箍在她腰际，时不时手指摩挲一下。

　　他动一下，她打一个寒颤。

　　“云副董什么时候结婚？”沈黎川突然出声。

　　沈母一怔，随即也好奇了。

　　云清辞在二代子弟中实在太拔尖了。

　　生的模样俊朗，能力更强，野心勃勃的事业型，四年攻克北方，云氏资产上翻数倍。私下不抽烟，不爱酒，不好色，不赌博，投资必赢，重点是顾家。

　　除了上班，必要的应酬，剩余时间全泡在家庭上，事事操心，事事耐心。

　　沈母再偏向自己的儿子，也觉得沈黎川不论哪个方面，都比不上云清辞。

　　这一想，她倒理解云文菲了，谁有这样一个哥哥，看黎川也会焦躁不满。

第22章云母亲眼所见猫腻

　　“清辞二十八岁了，与他同岁的孩子都会走路了，你是真能坐的住。”沈母是真心实意的佩服，她要有这样一个儿子，全世界的姑娘她能筛一遍。

　　“哪里坐得住。”云母瞪云清辞，“从他二十岁，我就给他相看，挑身材样貌，挑家世情趣，就没一个他看得上的。”

　　影棠不在意她们的话题，但云母视线一过来，她不由慌张，情不自禁双臂环抱小腹，压住云清辞乱动的手指。

　　云母视线移走，她来不及松口气。

　　沈父视线又移过来，端详他，“清辞从部队回来后，大刀阔斧，锐意进取。事业心，圈子里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可能不喜欢娇柔贤惠的大家闺秀，更偏向能并驾齐驱，跟得上他的伙伴。”

　　沈父位置在侧对面，隔着一张小叶紫檀的茶几，虽然拉开两三米的距离，但视角比同侧云母，更能看清整体。

　　影棠手臂架开，变成十指交叉在小腹，两边手肘曲着，全遮挡住。

　　姿势拘谨的僵硬，整个人小刺猬炸刺一般。

　　云清辞喉咙里闷出一声笑。

　　偏偏被云母听到，不由探头看他。

　　云清辞一贯不爱笑，即使上面领导组下来的官方接待，他态度敬重，笑纹却淡。

　　遑论笑出声，云母瞧他面容平静，八风不动，一时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随即嗔怪他。

　　“你沈伯父说得对吗？你喜欢事业强一点？怎么不早说。”

　　“不喜欢。”他否定的毫不迟疑。“我事业心强，是想保护家庭，跟择偶类型没有关系。”

　　云家家大业大，就算没有云清辞这几年飞速扩张，也用不着“保护”这样的形容。

　　全场不解目光聚集过来，包括一直没出声的云父。

　　影棠手心，后背，额头一茬茬冒冷汗，架着的手臂情不自禁哆嗦。

　　云清辞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旁人目光越专注在他身上，他越压着她紧贴。

　　从侧面看，影棠右侧肩膀已经贴上他胸膛。

　　肉眼可见的，云母这次察觉了，皱紧眉头，张嘴要斥责她。

　　“那云副董喜欢什么样的？”沈黎川再次抛出话题，引走众人注意力，“二十二，二十三岁的小姑娘，年岁跟你不相配。二十五，六岁的刚好，我有几个北方学姐，家里不差，介绍给云副董认识认识？”

　　云母经沈父那一点拨，觉得沈黎川说得在理，“二十二确实岁数小，不稳重，不懂得体贴人，影棠今年就这个岁数，实在叛逆。”

　　二十二岁，影棠……

　　云文菲心头一动，不住地打量影棠。

　　目光不狠毒，不像找碴儿，直勾勾地审视，比以往更叫影棠警惕。

　　她实在忍不了，借着云文菲角度太偏移，重新双臂环在小腹，右手伸在左肘下，狠推云清辞手。

　　“二十二挺好。”云清辞眼底带笑，手指分开她手指夹住，十指相扣似的，掌心贴着她柔软的掌心。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哑着嗓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