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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隔着两辆车子的白色轿车。

会是她吗？

沈木兮握着拳，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甚至连手心都已经不自觉的出了汗。

白色轿车停在医院了门口，沈木兮看见了方姨从医院中跑了出来。

他好像确定了什么，立刻冲了过去。

沈木兮一把将车门拉开，怒吼：“陈小小！”

第十三章 自私

轿车中的女子被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立刻摸索着往旁边的男人怀中靠。

那男人搂着她，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沈木兮怒骂：“你谁啊？！”

不是她……

沈木兮整个人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怔怔的望着陌生的两人。

“总裁。”司机忙过来将沈木兮搀走。

沈木兮眯了眯眼，方姨此时正在路旁的小摊上买饭，他推开司机，大步上前。

方姨接过饭菜，付钱后转过身正想回医院，未想竟看见沈木兮黑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

“总裁？您……”方姨一脸震惊的看着沈木兮，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儿。

“陈小小是不是在这儿？”沈木兮眉头紧蹙，冷眼看着她手中三人份的饭。

方姨听到陈小小的名字，立刻红了眼，她看着已经复明的沈木兮，面带愠色：“总裁，您要以为二小姐在这儿，我就带您去看看吧。”

结果，只是方姨和她丈夫在照季病重的婆婆而已，至于陈小小，方姨只说她和唐母去了瑞士，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半山别墅。

已经是十点半，沈木兮靠在沙发上，漆黑一片大厅中除了他的呼吸声，就剩下了秒钟行走的声音。

他烦躁的抄起一旁的抱枕扔向前面的欧式摆钟。

沈木兮闭上了双眼，术后的排斥反应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流泪。

黑暗中，他如同以前一般摸索着前进。

“哐当——”

他能感觉到他撞在了一个尖锐东西上，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沈木兮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看着，竟是一个被泡沫缠住的桌角。

当大厅所有的灯都被打开，沈木兮看着各个尖锐角落都被细细的包裹着。

沈木兮嘴唇微颤，只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一下跪倒在地，若不是双手的支撑，他也唐真的会被心口的疼痛击垮。

医院。

方姨搀扶着唐母，二人心情都万分紧张。

等医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检查结果，唐母急切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希望渺茫，您说她之前在国外治疗了一周，不过过量麻醉的副作用已经加剧了她的病情，如果继续强行治疗，且不说费用，这疼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未来也只能靠输营养液撑着了，您真的想好了吗？”

唐母紧紧抓着方姨的手，迟疑了。

医生见她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唐母哀戚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小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方姨心中酸楚，却也只能好言劝解：“小姐有求生的权利。”

唐母闻言，声泪俱下：“我真的不想让她疼……”

作为母亲，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受苦，她想让陈小小解脱。

可是陈小小求生欲太强烈，强烈到连上天都在帮她。

那最后两针并不是泮库溴铵和氰化钠，而是普通的麻醉剂。

陈小小在昏迷了三天后醒了过来，但她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只有心跳的木偶。

她看不见，也不能动弹，只能说着简单的单字。

唐母走到陈小小病床前，爱怜的抚了抚她无神的眼角：“好孩子，妈陪你一起……”

第十四章 喝一杯

窗外初雪飘至。

沈木兮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文件，一副意识游离的样子。

“嘭——”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沈木兮被打乱了思绪，立刻皱起了眉头。

“沈木兮！听说你复明了啊！”唐琏一身细雪，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双手撑着办公桌，看见沈木兮怒视着自己，兴奋不已：“真复明了啊！我听到消息马上飞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国外回来的发小，沈木兮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他将视线再次放在了文件上：“这里是公司。”

唐琏随意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我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哎。”

随即，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和陈小小，离婚了？”

正在写字的手突然一抖，一笔黑线划在文件上，沈木兮紧握着笔，感觉喉中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没有。”

唐琏不语，他只觉沈木兮好像变了些，但又说不出来哪儿变了。

“既然你都好了，咱们晚上去喝一杯吧！”唐琏向来是个开朗的人，他也不去在意这些，沈木兮复明了是好事，应该庆祝。

沈木兮的恢复期已经过去了，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听见唐琏这么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唐琏也自然知道沈木兮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也准备好一人饮酒醉了，只是没想到到了酒吧，沈木兮醉的比他还快。

他如同一个酒鬼一样拼命着灌着酒。

“哎？你……你慢点喝啊！”唐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醉的七七八八的沈木兮。

沈木兮打了个酒嗝，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他一手手肘搭在唐琏的肩上，全无平日严肃冷傲之态：“唐，唐琏……其实，我告诉你，我呃……”他打了个嗝。

唐琏木讷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我是讨厌呃……讨厌陈小小的吧……”他黑眸映着吧内炫彩的灯光，但也遮不住深深的惆怅：“我真的……恨不得她死！”

“你，你在说什么啊？”唐琏都已经被他搞糊涂了。

他虽然知道沈木兮不爱陈小小，但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沈木兮用力地将被子砸在桌上，残酒溅了在他的眼中，却又不知怎么又流了出来：“她死了，我，我该高兴……”

唐琏怔住，沈木兮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陈小小……死？

“哎，你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唐琏抓着沈木兮的肩膀，拍着他的脸，企图让他清醒清醒。

沈木兮意识好似已经模糊了，他从小声的呢喃变成了失控的怒吼：“我不爱她！我不爱她！”

他朦胧的视线定在手中的酒杯中，一只手不自觉的紧抓自己胸前的衣服，隐忍了一月多的心痛在酒精的催发下突然倍增。

为什么？到底他在害怕什么？害怕陈小小的死吗？害怕承认自己早已经在意起陈小小了吗？

沈木兮伏在吧台上，肩膀抖动着，呜咽着的声音被嘈杂的音乐完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