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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在和你亲儿子争风吃醋呢吧？”谈又宁不确定地问。

　　“我和一四岁大的小孩儿有什么可争的？”霍远沉不屑道。

　　谈又宁觉得，或许是她想多了。

　　但他紧接着说，“你本来就是我的。”

　　谈又宁：“……”

　　最后霍远沉妥协，“你今晚陪我，明天他起来之前你再回去不就好了？这小子的生物钟我知道，我提前叫醒你。”

　　？

　　他不觉得折腾，她还觉得呢！

　　可是霍远沉很执拗，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那我们是睡荤的，还是素的？”谈又宁问这话，好似口气松动了。

第39章 承认

　　霍远沉莫名其妙地看了谈又宁一眼，“你还挺要。”

　　谈又宁：“……”

　　难道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吗？这个问题很有争议？

　　他让自己去陪睡，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地睡觉？

　　谈又宁不信。

　　她只是问一嘴，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你想睡荤的还是素的？”霍远沉倚着门框漫不经心地反问，实则挑逗意味十足。

　　如果这是霍远沉的情趣，那谈又宁决定率先结束暧昧拉扯，速战速决。

　　“我选荤的，行了吧？快进去吧。”说完，谈又宁拽着霍远沉的手，要将他往他的房间带。

　　两个人摔在大床上的时候，霍远沉问：“你这不太情愿的样子，是想早开始早结束？”

　　他看透了谈又宁的心思。

　　谈又宁也没打算隐瞒：“嗯，我今天很累。”

　　情绪宣泄后整个人会软飘飘的，又给小则讲了那么多故事、聊了那么久。所以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非常疲倦。

　　霍远沉没说什么，而是顺手关了床头灯，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睡吧。”他从背后圈着她道。

　　“但我激动得有点睡不着。”谈又宁踌躇着道。

　　霍远沉在黑暗里轻哂了一声，“那怎么？我还得陪你聊天？”

　　“……我想先喝杯水。”谈又宁如实道。

　　霍远沉那“诚实”的身体呦！

　　骂骂咧咧地就起身去给她倒水了。

　　杯子不轻不重地被他撂在床头柜上，“你事儿真多。”

　　谈又宁并不计较他现在凶凶的语气，霍远沉就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谢谢。”她说完，就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重新躺回到床上。

　　霍远沉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告诉小则，你是他妈妈？”

　　谈又宁沉默了。

　　“磨磨唧唧的。”

　　“……”

　　“明早我来说。”霍远沉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

　　“也太快了吧？毕竟小则才刚回来，得给他一段时间消化下才好吧？”对于霍远沉的提议，谈又宁并不敢苟同。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说完，霍远沉就将头埋在了她颈肩，一副关闭聊天对话框的架势。

　　“……”

　　*

　　翌日清晨，谈又宁还在睡。

　　霍远沉用脚踢踢她小腿，力度不大，有点痒。

　　“干什么啊……”谈又宁睁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

　　她顺手拿来了手机看了下，这才五点多。

　　“快去陪小则吧，他现在醒得早。”霍远沉用脚慢慢踹她，直到把谈又宁的下半身踹下了床才作罢。

　　这时谈又宁也几乎被他踹得睡意消失了一大半，她揉搓着及肩长发，拉开了他卧室的门，悄咪咪地回去了。

　　霍远沉看着谈又宁把头发揉搓得乱糟糟的样子，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为了提醒她早点起床，他凌晨三四点开始就没怎么睡踏实，要是以后都这样可不行。

　　早餐时刻，谈又宁帮小则穿戴整齐带到了餐厅。

　　霍远沉看着这对母子——

　　谈又宁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长款收腰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扎起，有一撮长长的碎发垂了下来，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优雅的松弛感。

　　她偏头和小则说话的时候，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声音，都温温柔柔的。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吸引过去，久久不能挪开。

　　而小则穿了一身背带短裤和衬衫，还配了一双黑色牛津皮鞋，活脱脱一个小绅士。

　　谈又宁帮小则把早餐的餐盘推到他面前，看到小家伙用一双小手抱起一块三明治优雅开吃，就像看网红吃播一样，又来劲又忘我，自己的那份都想不起来要吃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戴上了老母亲滤镜。

　　“吃饭。”霍远沉微微皱眉提醒着对面的谈又宁，她闻言这才回神，也跟着一起进餐。

　　食不言寝不语，三个人里至少有两位，各怀心思地吃完了早饭。

　　结束之后，谈又宁打算带着小则去洗洗手，却被霍远沉叫住了——

　　“霍谦则，等下。”霍远沉语调平平地说道，“有件事要和你说下。”

　　他这语气，就像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但又掺杂着点严肃的意味。

　　可谈又宁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下莫名一紧，抓着小则的手也跟着收紧。

　　小则站在两个大人中间，一会儿看看谈又宁，一会儿又看看大冰块叔叔，不知如何是好。

　　谈又宁给了霍远沉一个眼神，示意他再给自己以及小则点时间。

　　霍远沉偏不。

　　“小则，其实……谈又宁，也就是你口中的「姨姨」才是你的妈妈，而我，是你的爸爸。你是我们两个的儿子。”

　　真正说出来，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

　　心理建设，却用了那么久。

　　其实霍远沉也紧张的……

　　只是他现在非常善于伪装，至少表面看来毫无破绽。

　　一时，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最后谈又宁轻轻地单膝跪地蹲了下来，双手攥着小则的两条小胳膊，眼含热泪：

　　“小则，其实霍……爸爸说得没错，我……我是你的妈妈。对不起……”

　　谈又宁试图从一个四岁小孩童稚纯澈的眸子里找寻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他太小还是从小就懂事过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震惊之情。

　　相反，小则看起来比两个大人还要淡定。

　　霍远沉这时候也学着谈又宁，蹲在了小则面前：“抱歉，缺席了你这么久的生活，爸爸……对不起你，小则。”

　　这是霍远沉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和一个人道歉，道歉的对象还是一个四岁的臭小子，也是他的亲儿子。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从前的三年多，他没有在儿子身边是事实，而这一年是他「强抢」来的，也谈不上什么高质量陪伴。

　　霍远沉对儿子，还是心中有很大愧疚的。

　　霍谦则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早就知道了，哼。”小则此刻的表情，有点说不出来的傲娇。

　　但为什么会有这种傲娇，而不是怨恨之类的情绪，谈又宁和霍远沉对视了一眼，一时也没搞不明白。

　　小孩儿的心，海底的针啊……

　　“妈妈对不起你……”谈又宁抱着小则又是哭。

　　她本不是一个爱流泪的人，但在儿子身上，她仿佛总是被不经意戳中泪腺。

　　小则还那样小，跟他解释那么多当年的“苦衷”，他也不见得能完全懂，即便他从小就是一个相对早熟的忧郁系小崽。

　　“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你的……”谈又宁问小则。

第40章 表个态

　　小则很骄傲地抱着双臂道，“我猜的。”

　　谈又宁扶额，她早就有预感小则对这事儿心里有数，没想到是猜的……

　　霍远沉：“你怎么猜到的？”

　　小则乜了亲爹一眼，说出了小孩子心中的奇思妙想：

　　“因为我和姨姨长得巨像～不止我这么觉得，我以前幼儿园的老师和同学都这么觉得。”

　　之前小则还在上社区配置的幼儿园时，谈又宁在不忙的时候，会去接小家伙儿放学，估计是那时候种下的种子吧。

　　“小朋友说：你的姨姨好漂亮，你和你姨姨长得比你和你妈妈还要像。”小则复述着以前幼儿园同学对他说过的话。

　　“还有……”小则挠挠小脑袋瓜，“我自己感觉我和冰块叔叔的很多动作还有表情，还有好多地方，也很像。”

　　霍远沉：“……”

　　是说的「气质」这块吗？

　　“长得也有点像。再加上你非要给我改姓，很明显了呀～不过姓「霍」好不吉利……”小则碎碎念。

　　“怎么不吉利了？”霍远沉不解。

　　”闯祸、惹祸、车祸……这些不好事情的发音，都和我现在的姓一样，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