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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6-20 14:35:41  热度: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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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燕临回头。

贺遇琛穿着深黑缎面睡袍,领口严整,他气势天然带有三分凛冽,主导性的,侵占性的锋锐。

加上他身姿高大魁梧,腿长手长,配上不太好的表情,显得格外有震慑感。

“什么正事?”

他在屋内听到了。

王姨心虚,“您醒了,我下去催催早餐。”

王姨抬步开溜。

裴燕临大骇,“王姨等我一下,我说句话跟你一起下去。”

王姨犹豫止步,余光瞥贺遇琛,见他似笑非笑,原本阴沉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大早上叫我起来,就是交代我一句话?”

裴燕临硬着头皮,快速开口,“妈妈要我准备体检,你把东西给我。”

贺遇琛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王姨目光跟着疑惑。

裴燕临用力捏紧手,她想拉王姨当保险,避免贺遇琛近距离接触。

可有好处,必定有坏处,坏在事清不能说的太明白。

倘若她点明是证件,接下来如何解释她证件会在贺遇琛手里,在一个嫌憎她的人手里。

“你知道的。”

“不知道。”贺遇琛目光犀利,语气已然不耐,“牢记你的身份,不要无事生非。”

门嘭的关上,裴燕临神情木然。

王姨叹口气,过来拉她下楼。“裴燕临,大公子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在他们眼里,血缘是无解的。”

足够委婉了,裴燕临道谢。

只是王姨理解的兄妹感情,跟贺遇琛警告的感情不一样。

他是威胁她,牢记禁忌关系见不得人,不要生出一丝招致暴露的举动。

事实上,裴燕临已经后悔了。

她知道贺遇琛薄情寡义,对她毫无容情,却因为记忆中宠溺她的哥哥,永远留有一丝余地。

事实再次证明,贺遇琛对她只有亵玩,没有感情。

早餐时,梁文菲视线在桌头桌尾两点,来回跳跃。

贺遇琛气定神闲由她看,裴燕临垂头喝粥,不理她打量。

“裴燕临一大早喊哥哥要什么?”

裴燕临眼皮不抬,继续喝粥。

梁文菲表情顿时不好看,目光移向梁母,“妈妈,你让裴燕临准备我们家体检吗?她一大早问哥哥要证件。”

“没有。”梁母回应她,“妈妈昨晚只要了裴燕临的证件。”

梁文菲忽然笑出声,“裴燕临是不是以为妈妈安排你帮忙?”

找茬生硬,段位太低。

裴燕临心里乱糟糟,不耐应付她,一撩眼皮看她。

梁文菲做好迎战的准备。

裴燕临又垂下眼,戳碗里的粥。

梁文菲一脸的蓄势待发,不上不下卡在那,憋涨得发红发绿。

她撂筷子,下狠招,“我冤枉你了?你不是自作多情,难道是想找理由,乘机讨好哥哥?”

贺遇琛望过来,目光说不上戏谑,还是不屑。

裴燕临握紧筷子。

她不想打低端局,菜逼非往脸上舞。

就算贺遇琛在,她是包子,那也是灌汤的。

第4章要她嫁给别人

裴燕临抬头笑,“你早餐盐放多了?”

梁文菲不信裴燕临是关心。“什么意思?”

“看把你闲的。”

话放出去,裴燕临拎包走人。

梁文菲反应过来,气红了脸,转头搬靠山,“哥哥,你看她。”

“站住。”贺遇琛目光幽凉,“梁家送你读书,就是供你磨尖牙利齿?”

梁文菲露出一抹笑。

胜利的,炫耀的,洋洋得意。

裴燕临瞥见那抹笑,又望贺遇琛。

他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西装,袖口手腕露出一款白金腕表,整个人成功又成熟,天生一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上位者风度。

仿佛任何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任何人看不进他眼中。

可谓目下无尘。

却时时宠应梁文菲,高射炮来打她这只小蚊子。

裴燕临敌不过,只能忍气吞声,“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安慰自己,这叫能屈能伸。

出门还是红了眼。

司机小刘老远见她出来,没有像往常打开车门,只慢悠悠抽着烟。

裴燕临不解,“你今天休假吗?”

小刘点头。

裴燕临也不多问,转身往大门方向走。

早饭她提前离席,时间多有空余,足够走上公路打车。

旁边的宾利忽然降下车窗,“裴燕临小姐。”

裴燕临顿住,“张哥有事?”

张安跟小刘不同,小刘是梁家雇佣轮班制司机,谁都可以用。

张安是贺遇琛专用司机,受贺遇琛信赖器重,属于能递上话的心腹。

梁家除了梁父梁母,见他都喊一声张哥。

有意思的是,裴燕临从前喊他张哥,是礼貌。梁文菲刚回来不明情况,跟着喊,贺遇琛听过一次,特意纠正她。

梁文菲喜不自胜,又问裴燕临用不用改。

贺遇琛回答,“她跟你不一样。”

裴燕临那时痛苦,像心脏捧在手里,被人拎起来摔地上,用脚碾得稀巴烂。

“梁先生说小刘学识不足,不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典故,以后禁止他为您开车,三日内会为您配备一名专属司机。”

裴燕临觉得屈辱。

路遇沈黎川这个误会,她以为贺遇琛警告过,就算结束了。

毕竟他那么小心呵护梁文菲,麻烦暗地能解决,绝不会声张出来影响她。

可眼下,明摆着通告所有人,她有意勾引姐夫沈黎川,一来震慑她,二则是让所有人盯着她。

想到这,裴燕临忽然明白梁母昨晚为何会有那一遭,更明白这个体检她是如何躲不过去了,也不能躲。

怀孕暴露和被认定心怀不轨,下场说不上哪个好,反正她都扛不起。

张安忽然下车,拉开车后门。

裴燕临余光出现一双黑皮鞋,向上延伸出笔挺的西裤一角,冷峻的熟男风。

她刚挪开视线,就听到男人不太高兴的声音,“上车。”

裴燕临不想上车。

这两天没一个好消息,眼前还飘着梁文菲得意扬扬的笑。

数不清郁气梗在胸腔。

裴燕临背好包,径直往大门口走。

男人声音是真不痛快了,“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裴燕临一动不动,不往外走了,却也没转过身。

“上车。”贺遇琛屈指叩击车门,“别浪费我时间。”

裴燕临攥紧拳。

想到证件还在贺遇琛手里。

这次要是不做忍者神龟,闹过了头,怀孕曝光,王八都没得做。

她扭头上车。

车门被带的“砰”一声震响。

小破脾气。

贺遇琛斜瞥她一眼,没计较,吩咐张安开车。

张安也是个人精,车刚启动,隔板立时升起来。

后座密闭,空间死寂,男人气场也更凛冽,“今天早上这一会儿,你犯几个错误了?”

裴燕临紧靠车门,胸脯急促起伏几下,勉强平复。

她目光盯着自己脚尖,“两个。”

“说。”

裴燕临不是死不认错的性子,假如她真违背良知道德,自我检讨绝不打折扣。

可贺遇琛指的错事,是什么错事。

是她不听话,不想粘他。

是她不长眼,偏偏长了嘴,怼梁文菲下不来台。

可叫裴燕临自己看来,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软包子。

她何错之有。

裴燕临嘶哑着声,“一错,不该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风险。二错,不该跟梁文菲争执。”

“只是这些?”

男人身影侧过来,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背阔,车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裴燕临身上拓出影子。

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贺遇琛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裴燕临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贺遇琛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裴燕临忍不住哆嗦。

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说谎。”

裴燕临哆嗦更厉害,贺遇琛最不容忍她说谎,说一次教训一次。

她条件反射的乖觉,“我错了,绝没有下次。”

贺遇琛却不喜反怒,面庞阴沉下来,“你很怕我?”

裴燕临心下嗤笑。

刚刚将她面子里子,连人践踏成泥了。

让她面对梁文菲只能跪着,不能反抗、不忿。

现在多问这一句,好彰显他仁慈?

裴燕临不接他仁慈,转而问,“我证件可以给我吗?”

贺遇琛掌心贴着她脸,目光从她眼睛落到嘴唇。

晦暗又幽深,充满暗示。

裴燕临早上白折腾那一通,还是没逃过。

好在贺遇琛在外不会太孟浪,应该只是一个吻。

她硬着头皮凑上去。

碰触的一瞬,贺遇琛摁住她后脑勺,摁得不留余力。

吻的加倍凶野。

直到榨干她,窒息濒死。

裴燕临伏在他怀里,拼命喘息,贪婪摄取每一口活着的氧气。

贺遇琛也喘,抚着她头发,意犹未尽,“菲菲怀相不稳,我请了京里的妇科圣手给她安胎,顺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雳。

裴燕临两眼发黑,嗓音发紧,“什么妇科圣手,又要做手术?”

“中医,针灸,或喝药。”

贺遇琛抚摸她的动作幅度稍大一些,裴燕临条件反射似的痉挛。

“其实。”裴燕临尝试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对你没风险。”

贺遇琛手一顿。

裴燕临察觉到,却不敢抬头望他神色。

怕隐藏的心虚,被他一眼看穿。

“就没想过以后?你嫁人怎么办?”

第5章产检现场被抓

裴燕临不可抑制揣测。

他在试探?

还是,打算结束这段禁忌关系?

她欣喜刚冒头,旋即想起贺遇琛这个人从不说废话,出口的每一个字,必然有所指,有所用。

他问以后嫁人。

说明他至少考虑到了她的婚事。

裴燕临一激灵。“我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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