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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璃其实只是觉得寂渊很奇怪。

她娘一脸姨母笑的看着柳梦璃：“真不知道，我们家梦璃已经是皇后娘娘了……”

“娘，是皇后，但也是您的女儿。”

她娘拉着她在一旁坐下，然后嘱咐道：“梦璃，宫中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记得一定要事事慎重。”

“皇上还纳了妃，尔虞我诈的……”

柳梦璃打断道：“娘，我会注意的，还有皇上也会护着我，今日就为了我惩戒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才人。”

“我有靠山的。”

她娘疼惜的看着柳梦璃，一下看了好久。

“我的璃儿真的长大了。”

柳梦璃闻言，眼眶一红。

那可是前世用鲜血作为代价换的。

她抱住她娘：“娘……”

柳梦璃保证，这辈子不会牵连柳家，更不会发生上辈子的惨剧。

……

黄昏。

柳梦璃和寂渊才准备回宫。

在马车上时，柳梦璃斟酌了许久，开口问道：“皇上，可否告知臣妾您的生辰？”

寂渊回眸，那双眼深邃漆黑，眉头略略上挑。

看似眼里带着笑意，却偏不达眼底：“生辰？”

第19章

柳梦璃点头。

寂渊抽回目光后，答：“正月初十。”

柳梦璃听着，忍不住弯下了眸子：“好，臣妾记下了。”

一路上，她都在计划着自己倒是该在生辰日上送点他什么。

忽然，寂渊垂眸，难得温和的眉眼仍有些清冷：“你之前送我的玉佩，就当做生辰礼吧。”

玉佩？

柳梦璃顿时想起之前塞给寂渊的东西，只是那些本来都是准备给寂宁的。

……

如果现在说出实话，估计会被白眼吧。

柳梦璃摇头：“不行，生辰礼自然是要生辰那日送的才算。”

寂渊眼看着自己说不过，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随你。”

到了皇宫后，柳梦璃本来是要和寂渊兵分两路的。

但是寂渊突然跟她，他有东西要给她。

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婉拒，但是现在寂渊是皇帝。

她可没几个胆子可以拒绝皇帝的赏赐。

却在一起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半夜还在路边赏花的妃子。

柳梦璃对她没有印象，这不是她看上的那几个之一。

“丽嫔？”寂渊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

闻声的丽嫔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寂渊是柳梦璃都能一眼识破的假惊讶。

丽嫔见到她还跟在寂渊的旁边，脸上的装出来的神情也是一僵。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寂渊明显就是一副看透了所有根本不想搭理的样子。

柳梦璃就只好上前一步：“起来吧，丽嫔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宫？”

丽嫔还在自导自演着：“臣妾晚间听闻这条路边的花开了，想着来瞧瞧。”

“原是如此。”

柳梦璃一时词穷，只能陪着丽嫔在这里干笑。

寂渊这才解围似的开口：“若是丽嫔喜欢，朕叫人移栽你宫中便是。”

丽嫔刺客的心里一定想着，如果移栽了怎么才能见到皇上呢？

她果然没有接茬：“皇上，这些花花草草在此处开的好，在臣妾宫中就不一定了，还是让它在此处的好。”

寂渊也不顺着她的话走：“那既如此，朕与皇后还有事要忙，你继续赏吧。”

丽嫔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发展，刚要开口挽留一番时，却被李公公瞪了一眼。

柳梦璃跟着寂渊进了他的寝殿，格外局促。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进来皇帝的寝殿，也是难得一次的和寂渊共处一室。

她站在那，只见寂渊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随即拿来一个凤簪。

柳梦璃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这个凤簪和上一世她成为寂宁的皇后时，那枚一模一样！

她几乎快要怀疑是同一个。

可是明明寂宁说那是他亲手跟工匠学，亲手做出来的。

所以那时她非常喜欢那一枚发簪。

爱不释手。

只是后来那场封后大典只是虚幻，不过是寂宁拿来复仇的形式罢了。

当时他还把那枚凤簪亲手戴在了沈清清的头上。

这怎么会？！

柳梦璃伸手接过，手都在颤。

而寂渊却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一句平淡而又沉重的话，陡然从她的耳边炸开。

“你也回来了，对吗？”

第20章

什么？

柳梦璃倏地抬头，望进寂渊那双墨黑色的眸中。

一个荒唐的猜测逐渐成形。

难道寂渊的意思是他……

柳梦璃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

就在她快要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寂渊却突然开口：“天色很晚了。”

“皇后，早些歇息吧。”

柳梦璃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寂渊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是不是重生回来的，都已经不重要。

她上一世和寂渊本就没有什么别的交际，到现在就算确认了。

他们二人也依旧只是互不相干的关系。

柳梦璃把凤簪拿在手里：“臣妾告退。”

……

回到凤仪宫之后，看着面前的这一条凤簪。

柳梦璃不由地蜷了蜷手指，神情怅然若失。

她还是忘不掉，忘不掉前世被灭族的惨状。

前世，寂宁杀红了眼，手上的剑鲜血直流。

而柳梦璃被人牢牢的压着，直不起身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寂宁一刀一刀杀掉柳家旁支的族人。

“不要！我求求你了……”

柳梦璃绝望地摇头。

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而寂宁，不灭了她柳家全族定不会甘心。

此事，寂宁这才停止挥动手中的长剑，满眼嗜血的朝她走来。

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

他强抬起柳梦璃的下巴，质问道：“怎么样，你后悔了吗？”

“有没有后悔当初害死了清清？”

柳梦璃浑身颤抖着，却无法回答他。

寂宁突然冷笑起来。

柳梦璃从他的笑容里感觉到一种悲怆。

那么深刻的恨意，就算用尽天下间最残酷的刑罚都无法让他解脱。

柳梦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那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杀我！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更不要迁怒整个柳家！”

柳梦璃哭得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双眼。

但是寂宁，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的。

他一字一句的说：“朕告诉你，这是你欠清清的！这些年，你把她害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清清怎么会死！”

“朕今天，就要替清清讨回公道！”

说完，寂宁将沾满鲜血的长剑抵在柳梦璃白皙柔嫩的脖颈之处，缓缓划过。

“啊——”

柳梦璃凄厉惨叫出声，脖子上瞬时浮现出一条狰狞的口子。

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而流，染红了衣领。

却不足以致命，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

寂宁阴狠道：“放心，朕会让你活到最后，让你亲眼看着那些在乎你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柳梦璃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她不想看见，更不想去承受。

“不要，不要！”

寂宁充耳不闻，他的眼睛赤红一片，仿佛浸泡在血海中的魔鬼。

但是，对于柳梦璃来说，已经痛彻心扉。

她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瞪大一双美目，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柳梦璃想不通，明明以前的寂宁温文尔雅，待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

却没想到，他只是卧薪尝胆六年，等的就是今日这一刻报复自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寂宁。

她终于懂了，也终于醒悟了。

只是让她清醒的代价居然这么大，这么大……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不会再爱上这个人。

第21章

她眼睛看着地面，两只手绞紧。

这一世成为皇帝的是寂渊，送她凤簪的也是寂渊。

而现在她仍旧平安无事，柳家更是。

上一世的惨剧，应当不会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