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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南川庭。
南川庭只觉自己的太阳穴在微微抽搐。
“这不是重点！奚若涵！你是不是太把自己不当回事了？”
奚若涵摇摇头：“不，我知道我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只为我一个人着想。”
“只要我这么做能起到任何一丝作用，我就不该退缩。”
“还有那么多惶惶不安的人，害怕不能回家，害怕与亲人分离。”
“我能做的，只有带给他们一线希望，仅此而已。”
南川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握紧了拳头，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
奚若涵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南川庭紧绷的手背。
“不用这么担心，又不是一去就不复返了。”
“这不是还有南上校保护我吗？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
南川庭红着眼看向奚若涵。
“你就这么相信我？”
奚若涵用力点点头。
“我相信。”
奚若涵忽地生出一种熟悉感，仿佛这些对话曾经也发生过。
南川庭闭上双眼，良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开口道。
“奚若涵，答应我，无论发生ʲˢᴳ什么，记得永远以你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求。”
“这是我的任务。”
也是我的愿望。
南川庭在心里说了后半句。
“我答应你。”奚若涵回答。
车辆缓慢行驶，避开了许多已知的开战地区，来到还有公民未得到救援的居民区。
途中碰见了两名慌张逃命的中国人，周遭地区时不时响起的枪炮声快要击溃他们的精神。
以至于慌不择路地想要靠一双腿逃跑。
奚若涵让他们上了车，安抚了许久才让他们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南川庭坐在奚若涵身旁，另外两人分别坐在副驾驶位与后座。
离奚若涵近的那人冷静些后，碍于南川庭夹在中间，只敢偷偷地瞥了几眼奚若涵，神色有些激动地开口。
“我……我记得你，你是奚……奚什么大使！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是奚若涵，请你不要害怕，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真……真的吗？可是连飞机都被袭击了，我们还能安全离开吗？”
奚若涵用力点点头道：“一定可以的！要相信我们的国家！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在那人的指引下，车辆停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区。
摄像师架起了摄像机，奚若涵拿起话筒。
身后不远处是断壁残垣，硝烟纷飞。
夹杂着硝烟味的风吹乱奚若涵的头发。
熟悉的声音温柔而有力。
传至每一个能够接收到信号的人耳中。
“大家放心，国家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
“我向所有人保证，我会是最后一个离开乌克兰的自愿撤离人员。”
“我，奚若涵，会陪大家到最后一刻。”
第34章
摄像机后的大哥悄悄抹了把泪。
南川庭观察着周边的情况，确保没有未知的危险。
余光总会往奚若涵那边瞥。
关闭了摄影机，奚若涵向李参赞那边发送了位置说这里有两名国人。
同那路上遇见的人说道。
“你们俩暂且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大使馆的车半小时内会来接你们。”
语罢，又扭头与南川庭与摄影大哥说：“走，继续去下一个区域。”
“我跟你们一起走！”方才与奚若涵说话的人开口道。
另一人见状也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安全感。
“……我也想跟你们一起。”
奚若涵与南川庭对视一眼。
还是答应了。
接下来又陆续去了两个不同的区域，那边的人员都愿意待在原地等待。
时间慢慢过去。
天色已至黄昏，李参赞联系了奚若涵。
“奚大使，公民已尽数撤离，我已经安排了一辆直升机去接你们！请注意安全！”
“抱歉，李参赞，我们这有五个人。”
临时下的决定，方才未来得及通知，之后又忙得忘记了这件事。
“什么？那我尽快再安排一辆！”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奚大使，刚刚得到消息，战火又蔓延了，离你目前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了，请务必请您保护好自己！”
“我们会在二十分钟内来接您！”
奚若涵应下：“好。”
关于战火临近的事，奚若涵还是没有告诉其他人。
只是嘱咐众人道：“多注意周围环境，小心为上。”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辆直升机在上方盘旋，缓缓放下梯子。
“你们先走。”
奚若涵示意那两人和摄影师先上去。
摄像机大哥还有些不愿，想让奚若涵先离开。
奚若涵却催促他。
“快走快走！不然我还得一直担心你们！”
“没关系，你先走吧，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比你们晚五分钟罢了。”
目送着三人离开，奚若涵笑着将手搭上南川庭的肩。
“南上校，辛苦你了。”
南川庭没有躲避，回应道：“工作，辛苦也正常。”
“是我太任性了，增加了你的工作难度，抱歉了。”奚若涵面露歉意。
南川庭只说：“那我说太麻烦了，你下次会改吗？”
“不会。”
奚若涵向来是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
几分钟后，另一辆直升机出现。
南川庭却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周围似乎有些安静过头，初到此地时，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嘈杂声音。
“怎么了？”奚若涵看向南川庭。
南川庭这才察觉到奚若涵的指尖在颤抖。
忽地明白过来。
“李参赞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奚若涵动作一顿，叹了口气轻声开口：“对，战火已经蔓延到附近了，我没猜错的话，已经有人躲在暗处瞄准我们了。”
南川庭猛地将奚若涵拉进车内，一脚用力踩上油门。
奚若涵方才所站的地方，身后的墙壁上已然多了一个窟窿。
“蹲下去！避开窗户！”南川庭低吼。
此刻的南川庭恨不得揪住奚若涵的衣领，给她狠狠骂一顿。
不是答应了他无论发生什么，永远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求吗！
又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