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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特别疲倦，就连挂水，也是一个人躺在她那张小床上，安安静静的。

她就像是习惯了这件事一样。

季书衡道：“小蝴蝶真乖。”

但是说完这句话，季书衡就走开了，秦榛让医生帮忙看着小蝴蝶，跟出去的时候，看见季书衡坐在门口，异常沉默。

秦榛说：“外面风大，进去吧。”

季书衡压抑说：“我太难受了，她怎么那么乖，她越乖，我心里就跟针扎一样。小蝴蝶还比同龄人小上一圈。她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我真的吃不消，太难受了。”

秦榛眼里也染上氤氲，她偏开头，柔声说：“那你之后，好好照顾她。”

季书衡只在门口坐了片刻，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小蝴蝶，进了屋子后，就抱着她挂水。后来小蝴蝶睡着了，两个小时，季书衡也没有动一下。

小蝴蝶醒来之后，看见是他，又放心的再次闭上眼睛。

季书衡不仅黏秦榛，就连小蝴蝶他也黏，当天晚上睡觉，也把她从平常带着她的医生那儿给哄了过来。

小蝴蝶还挺不高兴的，但季书衡会哄她，一声声讨好小蝴蝶，叫得小奶娃也不好意思拒绝他。

季书衡一晚上睡不着，抱着小蝴蝶爱不释手，从头到脚的把小奶娃亲了一遍，一遍不够，又亲几遍。

第二天换衣服，也是季书衡亲手换的。

他完全不让别人接手，就连秦榛抱着，他在几分钟后也会把小蝴蝶重新夺回去。

季书衡抱着小蝴蝶拍了无数的照片，他家闺女真的太上镜了，怎么看怎么惊艳，摄影师他当的心甘情愿。

最后他看见秦榛，心下一动，便抱着小蝴蝶走过去，让医生帮忙拍张照。

秦榛目光闪烁，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这张照片，她也同样带着笑意，倒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秦榛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心情沉重。

季书衡却让医生把那张照片传给他。

季书衡在还孩子面前，既能让小蝴蝶觉得有安全感，但与此同时，也相当幼稚，每隔几分钟，就要问出爱不爱爸爸，爸爸好不好这些话。

到最后小蝴蝶烦了，瘪嘴不想理她了，季书衡才闭嘴。

秦榛跟季书衡也就待两天，季书衡还没有走，已经开始舍不得了，等到离开时，小蝴蝶明明一脸不舍，却不挽留他们的模样，让季书衡又绷不住了。

乖得季书衡心如刀绞。

明明要走了，但是季书衡还是忍不住回了两次头，最后索性往回走，跟她保证说：“爸爸很快就带你回去。”

小蝴蝶瘪嘴，抱着他的小腿，眨眼频率很高，显然是想哭。

“爸爸回去把医生什么联系好，就带你回去。到时候爸爸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季书衡对小蝴蝶的那种爱，根本就不克制，是外放的恨不得全部表现出来的，小女孩对自己好的人，很容易建立起感情，其实已经特别舍不得季书衡了。

“爸爸要，接，小蝴蝶。”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季书衡连连保证：“给爸爸一个星期时间就成。”

他说：“要不要妈妈过来跟你道个别？”

小蝴蝶说：“妈妈，不道别的，不会带，小蝴蝶，走。”

季书衡神情变得复杂。

秦榛对小蝴蝶，一直都很有分寸，也有点距离感，不会特别亲，但他不觉得她不爱小蝴蝶，所以即便心里有不满，季书衡也没有质问。

离开的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闺女像我，真的很好看是不是？”季书衡率先打破沉默。

“嗯。”

季书衡道：“悦馨姐，孩子不可能一直在外边，我想自己养。这件事情，我不会妥协。即便要闹到跟你争夺抚养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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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衡以为，自己强硬的态度，肯定会让秦榛为难，没想到她只是笑着，言辞温和：“好。以后孩子，终归是要靠你养的。”

秦榛说。

只是这句话，季书衡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秦榛说，跟他没有以后，又不跟他争夺抚养权，以及对孩子始终保持着的那种亲而不近的态度，这种消极模样不得不让人多想。似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

可是她为什么会想要这样的结局？

季书衡多看了好几眼，而秦榛这会儿收到了叶晨曦的消息，她问她怎么样了。

秦榛回：【一切顺利。】

叶晨曦：【蒋叔叔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上次设计进医院那次，我觉得季书衡对你挺好的。】

秦榛盯着这句话看了片刻，随即想，以后就不会了。

季书衡的爱意何时起她不知晓，但她知道，他对她的喜欢，会是她亲手毁了的。

秦榛收回了手机。

等回国国内，季书衡就觉得不对劲了，一看消息推送，居然有一堆记者在机场等着他们。

问他们什么时候复合的。

季书衡眉间写满不耐烦，而秦榛只是好脾气的回应着记者：“我们没有在一起。”

“那能否解释，为什么您会出现在季书衡酒店的套房里？”

秦榛笑道：“只是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

相比起季书衡难看的表情，秦榛显得过分轻描淡写了。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是后者被前者给欺骗了，主动权肯定在秦榛手里。

季书衡是被耍得团团转那位。

季书衡不满的躲开人群，把秦榛拽回车上。

“我不记得你跟我一起，有被人注意过，消息怎么传出去的？”季书衡道。

“有一个认识你的人，应该住在你隔壁，有一次他带着女人路过，正好看见我在开你套房的门。消息大概是从他那传出去的。”秦榛解释道。

季书衡蹙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我送你回去。”他说，“记者那边，我会想办法。”

“不了，送我去陈氏吧，我正好有事，要跟你父亲谈。”秦榛的声音很是温和，却让季书衡心里越发不安。

他照着秦榛说的做，到陈氏楼下时，陈军却来给她送了很多文件，厚厚一叠。

秦榛道：“你走吧。”

陈军便走了。

秦榛抬脚往陈氏走去，季书衡的不安越发明显，他沉声说：“你想做什么？”

“跟你爸聊聊。”

“悦馨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季书衡恳求询问。

季书衡跟着秦榛上了楼，她却不再跟他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进了陈国山办公室。

此刻，陈国山看她的眼神，终于跟以往截然不同，很冷，也很锐利。

“陈总，我来给你谈条件。”她连一句叔叔都不愿意再叫。

“还是你厉害，还是你有本事，千提防万提防你，还是被你钻了空子。”陈国山冷峻的盯着她。

秦榛温和道：“我手上的这些文件，有陈氏曾经做过的假账，还有其他不入流的东西，当然这些也不是全部，还有您手上那份项目合同，合同的问题，想来您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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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榛的话，让陈国山和季书衡的脸色都变了。

季书衡眼神复杂，他完全没有想过，秦榛会在合同上动手脚，他回头看着她，咬牙切齿质问道：“合同？”

陈国山扫了他一眼，把合同丢了过去，季书衡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全部被秦榛改了。

季书衡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原本的脸色彻底变成惨白。他死死的盯着秦榛。

“陈总应该清楚，我要是把这些交给警方，会有什么后果。”秦榛忽视季书衡的视线，语气越发平和，“当然，我也没有把这些送出去的打算，就看陈总愿不愿意跟我谈了。”

陈国山眼神依旧带着几抹尖锐意味，看上去情绪并不平静，而反观秦榛，一脸平静，脸色一如既往淡然。

相比之下，秦榛显得更加冷静，对事情的结果更加有把握，那种沉稳劲，让陈国山不由得折服。

显然她规划了许久许久，也许不知道从多早之前，就开始做准备了。

“你今天胸有成竹的来，我又怎么能不跟你谈？”陈国山已经冷静下来几分，缓缓说道。

秦榛道：“让季书衡先出去吧。”

季书衡这才回过神来，讽刺的笑了笑：“秦榛，合同是什么意思？”

她不看他，也没有回答他，只盯着陈国山。

“秦榛，你给我说话！你他妈就是这么对我的？”季书衡双眼猩红道，“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阿霆，你出去。”陈国山道。

他站着没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伸手抓住秦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