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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季川眉间染上些愁思：“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白盛萱瞳孔微颤，站起身抚上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头还是胃？”

季川面上浮起一抹勉强的笑：“心里。想到见不着你就难受。”

白盛萱僵在原地，眼底浮现不可置信。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季氏总裁吗？怎么也开始讲土味情话了？

季川也深感尴尬，暗骂两句后轻咳一声：“我是说，去医院检查下吧。”

“我们一起。”

市第一医院。

季川带着白盛萱，将所有的检查都排了一遍。

虽然白盛萱也不清楚，明明是季川不舒服，为什么是她在做检查。

下去缴费时，季川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季总，季暖小姐参加综艺，将直播地点定在了别苑。”

季川蹙眉，细细回想了下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别苑不止一栋别墅，季暖没有去两人的婚房，但却故意将白盛萱拍摄进去，使得白盛萱一度经历造谣网暴，说她是倒贴的拜金女。

“拍摄的时间和内容发我一份。”

重来一次，没有和季暖算的账，也该和她讨回来了。

抽了管血后，白盛萱按住棉签，转头却不见季川的身影。

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照得白盛萱面容忽暗忽明，神色莫名。

白盛萱眉眼低顺，叹了口气。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失望，可当季川态度转变后，她竟开始担心季川会在某个将来将那些好收回。

到那时，白盛萱怕自己会疯。

“哪里不舒服吗？”

温和的声音从顶上传来。

白盛萱抬头，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医生。

他身着白大褂，眉眼细长，一副金边眼镜衬得整个人温文尔雅。

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人，白盛萱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白盛萱摇头：“不，我没什么事。”

医生摇了摇手上的病历本，表情凝重：“有没有事，你说了可不算。”

“我叫宋辞，是脑科医生。想和你聊聊，关于你脑癌的治疗方案。”

白盛萱怔住，指尖轻颤：“脑癌？我吗？”

房间内，宋辞将CT照贴好，指着上面一块阴影：“这就是你脑内的肿瘤。所幸发现的早，只要能做开颅手术切除，再辅以药物，定期复查就可以。”

白盛萱抿唇，神色不安：“做这个开颅，会有什么风险吗？”

宋辞手顿了顿，语气平稳：“只要是手术，就会有风险的。比如，这块肿瘤有向下发展的趋势，切除的时候如果压迫到视觉神经就会导致失明。”

闻言，白盛萱瞳孔骤缩，面露苦涩：“医生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做设计的。如果失去了视力，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不是我能承受的风险。”

“我知道。”

宋辞对上白盛萱疑惑的视线，没有过多解释，只接着说：“肿瘤手术越早做越好。请你务必好好考虑。”

第十七章

季川回来时，白盛萱正好走出房间和宋辞鞠躬道谢。

“谢谢你，今天的事还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

看清宋辞的模样后，季川下意识躲在拐角。

对上这个曾在最后时刻守在白盛萱身边的男人，季川心情有些许复杂。

是因为他改变了白盛萱来医院的节点，导致两人提前见面；还是两人早就认识，只是他不知道？

他们又有了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季川心绪紊乱，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他可是白盛萱的丈夫，躲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他多想，白盛萱就走过拐角，看到季川一脸错愕：“阿川，你怎么在这？”

季川收敛表情，眉眼沉沉：“我刚去缴完费。”

白盛萱眉眼弯弯，把病历本往后藏了藏：“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事先走了呢。”

“我刚和医生谈了，医生说我身体还蛮健康的。”

季川还在想着宋辞，没有注意白盛萱的小动作，只道：“是吗？你没事就好。”

他牵起白盛萱：“待会我们回去的时候，你留意些。季暖要来拍综艺。”

“那个综艺是拍艺人的日常生活，三天就结束。”

听到季暖的名字，白盛萱神情一暗，苦涩点头。

季川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但她却感到骨缝里都透着凉意。

果然，在他心里，自己是比不上季暖的。

现在的好，也不过是为了给季暖铺路的补偿罢了。

陌溪别苑。

院前的花园里摆满各种拍摄设备，许多工作人员来回走动。

凉亭中，季暖正在接受节目组的提问，笑容得体。

她一袭丝织白裙，长发束成马尾，发梢打卷，知性中又透露些青春靓丽。

“是的，我很期待这次的综艺，希望能和大家和谐相处。”

“这只是我家其中一处家产啦，我不常在这住。只不过，可能会在这碰到我哥哦，也算是给大家谋一个福利啦。”

说到这，季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节目组为了搏噱头，从先导片就开始直播，此时弹幕上许多人在嚎。

“陌溪别苑哎，我打一辈子工买不起这里一个厕所。”

“季暖女神有钱有颜，笑起来好可爱，这综艺追了。”

“没人在意最后一句吗呜呜呜，她哥可是季川，帅气多金还宠妹，真实的霸道总裁。”

正当这时，迈巴赫由远及近，略过众人驶进一旁的车库。

季暖喜上眉梢：“我哥回来了。”

弹幕又是一阵嚎叫。

“什么家庭下午4点就下班啊。”

“季总裁露脸吗，别逼我求你。”

瞥见弹幕上的话，导演组给季暖使眼色：“要不，暖暖给你哥发个信息呢？”

季暖自然不会放弃给自己提高人气的机会，略显矜持地掏出手机：“那我问问他吧。”

她开了免提，拨通季川的电话：“哥，你回来了吗？”

那头，季川的声音含糊不清：“嗯，有事？”

季暖垂下眼睫，略显娇羞：“今天来我这边吃饭吗？我亲自下厨哦。”

沉默半晌，季川断然拒绝：“没空。”

电话猝然挂断，在场陷入一片死寂。

弹幕上闪过的一条评论刺痛了季暖的眼睛。

“季家兄妹的关系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啊。”

第十八章

隔壁，那场首秀匆匆收场。

这边，白盛萱看着季川的操作满脸困惑，但还是提醒了句：“你这样可能会给季暖招黑。”

季川坐到沙发上，揽住白盛萱腰际：“不用管她。”

他低头掩饰眼底深意，语气缱绻：“若是她来找你说些什么，你也不用理会。你是我季川的妻子，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素手环住季川的脖颈，白盛萱眼眶微微湿润。

数天前，面前的男人还强迫她将三年的灰暗人生抹除；今天，他却许诺她可以做自己。

白盛萱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但她确信，如今的季川才是她所渴望、所追求的。

她只想牢牢把握住当下，甘愿困在这方甜蜜世界里。

翌日。

季川早早便去了季氏，白盛萱则是留在家里绘制草图。

京川那位陈曼馨小姐赶得紧，要求她设计出项链、耳坠、手链、手镯等一整套饰品，白盛萱需要在半月内画出初稿，两月内赶出成稿，再飞往京川亲自监督定制。

白盛萱陷入绘动的线条，沉浸于创造的世界。

她没有看到手机上，季暖的信息在疯狂跳动。

“过来帮我打扫下房间，再做两道菜。”

“装看不见？我知道你没出门。”

“翅膀硬了，欠教训？”

……

直到太阳西沉，白盛萱才从书桌前抬起头来。

她伸了个懒腰，背部一阵酸麻。

拿起手机看到季暖那99+的信息，白盛萱顿觉不妙。

思考片刻，她找到白盛萱综艺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一进去，大片弹幕便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就是季川啊，这两颜值都绝了，季氏的基因真好啊。”

“我看谁说季氏兄妹关系不好，这不是来了吗？”

……

白盛萱屏蔽了一部分重复的弹幕，才看清画面。

镜头里，季川和季暖面对面坐在餐桌上，面前摆着四菜一汤。

白盛萱像是针扎了一般疼，心里泛起委屈的酸。

昨天还在对自己说情话的人，今天又跑去哄别的女人。

虽然那只是妹妹，但白盛萱还是没有办法以平常心面对。

直播还在继续。

季暖托着下巴，神情略显娇蛮：“哥快尝尝，我做了好久呢。”

季川点头，先是舀了勺汤：“太咸。”

接着每道菜都尝了口：“这个也咸，这个没味道，这个没熟……”

他每说一句话，季暖的脸色便下沉一分。

“哥，这么多人呢，给我点面子。”

季川放下筷子，嘴角噙着抹冷笑：“你需要什么面子？”

他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直播间突然关闭，白盛萱什么都看不见了。

“哎刚刚的氛围好像不太对劲啊。”

“大家别多想，季总只是太耿直了。兄妹都是这样互怼的好吧。”

弹幕又闪了几分钟，随后都被强制踢了出去。

白盛萱推开门，只悄悄探出头，望向一旁的别墅。

季川站在门口，季暖追出来，伸手想挽住他的手，却被无情甩开。

季暖面色煞白：“哥，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转身看着季暖，语气阴沉：“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白盛萱。”

第十九章

赶在季川回来前，白盛萱缩了回去，靠着墙壁捂住胸口。

她心脏砰砰直跳，连脸颊都染上绯色的红晕。

连她都是刚刚才看见季暖的骚扰信息，季川就已经替她出了头。

白盛萱走进厨房，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身：“阿川，你吃饭了吗？我现在正准备做。”

季川走上前，语气里竟能品出一丝委屈：“没有。除了你做的，我都吃不惯。”

他接过围裙给白盛萱戴上，修长的指尖撩过发丝，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