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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针扎般的刺痛席卷大脑，疼的她脸色一白。

她喘着沉重的呼吸，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生生吞下。

等痛苦褪去，陈语曼无力瘫坐在地毯上，眼角泛着晶莹。

这时，她才看见药瓶上贴着一张自己写的便利签。

“今天是我确诊脑癌的第二十八天，也是我和厉先生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时间落款是：腊月二十八。

第二章 离开

翌日，七点。

厉宸萧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只是餐盘旁多了张纸。

他走进一看，面色骤黑。

——离婚协议书。

厉宸萧下意识抬头，望向端着热牛奶走来的陈语曼：“有完没完？”

冰冷的视线让陈语曼心头发窒，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签了协议书，到时候就能直接办手续了。”

她看着眼前目光阴沉的男人，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疲惫。

七年了，的确该给彼此一个解脱了。

厉宸萧睨了眼女方的签字，目染愠色：“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说自己又忘了？”

陈语曼似是没听见他的嘲讽，反而絮絮叨叨起来：“冰箱里有饭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你有胃病，药我放在玄关的第二个柜子，衣服我也都整理搭配好了，你穿的时候直接拿……”

“陈语曼！”

一声低吼让本就僵凝的气氛焦灼起来。

厉宸萧眼底升起丝戾气：“胡闹也该有个度。”

他看着陈语曼，才发现自己那个从不注重打扮的妻子化了妆。

如瀑般的黑发用水钻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穿着咖啡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与平时的寡淡大相径庭。。

陈语曼没有解释，而是平静地拿出把钥匙，轻轻地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她走向玄关，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以后，照顾好自己。”

厉宸萧怔在原地，眸中闪过抹愕然。

陈语曼真的要走，甚至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陈语曼步伐顿了瞬，但终究是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良久，厉宸萧的目光才落在陈语曼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纸上对财产只字未提时，他冷笑一声：“陈语曼，我倒要看看你想要什么”

没一会儿，厉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宸萧，在路上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厉宸萧瞥了眼逐渐凉掉的牛奶：“公司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想到刚刚陈语曼的话，他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草草和厉母说了几句，厉宸萧便去了公司。

然而一整天，陈语曼离开的模样像是电影，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傍晚，属于夜晚的喧嚣随着黑暗慢慢笼罩城市。

看着动静的手机，厉宸萧拧眉朝司机扔出句：“去鹿岛。”

鹿岛高级会所。

老板亦是厉宸萧好朋友的许巍见他来了，满眼震惊：“稀客啊！今天陈语曼不在家？”

陈语曼是个好妻子，虽说事事都听厉宸萧的，却不准他喝酒。

甚至为了帮他应酬，深夜赶过来帮他喝了一瓶白兰地，为此还进了医院。

那时候，许巍就在旁边，他当时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陈家千金，不是一般人。

厉宸萧没有回答，绷着张脸坐在沙发上。

“她回陈家了。”

在他看来，除了陈家，陈语曼根本无处可去。

然而许巍却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回家？你别开玩笑了，陈家早在三年前就没了！”

第三章 抗癌药

厉宸萧眸色一紧，久久没反应过来。

见他一脸诧异，许巍有些怀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岳父的公司三年破产前的事。”

“破产？”

“对啊，而且陈语曼父母在去法院的路上也因为车祸死了。”

许巍的话就像一道猛雷在厉宸萧脑子里炸开。

几乎是瞬间，他起身突然离开。

冷风瑟瑟，初冬的厉意渗透了黑夜。

厉宸萧上了车，立刻给赵秘书打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内，我要关于陈氏破产的全部信息。”

吩咐完，他又在联系人中寻找，却无法找到“陈语曼”。

厉宸萧目光微凝，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存她的号码。

对陈语曼的行踪，他一无所知……

半晌，厉宸萧收起手机，朝司机说了声“回家”。

以往陈语曼总会在家门口留盏灯，如同大海中的灯塔为晚归的人指明方向。

而此时此刻，整个别墅一片漆黑。

厉宸萧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烦躁慢慢转变成疲惫。

恍惚中，厉宸萧听见门被推开，一道脚步声靠近，一只微凉的手慢慢覆在他的额头。

“陈语曼！你还知道回来？”

厉宸萧睁开眼，一把攥住那只手。

可看清来人后，他眼底的不悦成了惊讶：“何嫣？”

何嫣顺势靠在厉宸萧怀里：“宸萧，我回国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去找我？”

说着，她美目中噙起眷恋：“既然陈语曼决定放手，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厉宸萧松手站起身：“我还是有妇之夫。”

疏离的语气让何嫣眼底掠过丝妒意。

在她看来，自己是厉宸萧的初恋，即便当初因为身份背景分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与众不同的。

“我不介意再等个七年。”何嫣站起身，慢慢握住厉宸萧的手，“宸萧，这么些年我从没忘记过你，我知道你不喜欢陈语曼，她不过是顶着厉太太头衔的保姆，如果……”

“行了！”

厉宸萧抽出手，盛怒的眼神锋利如刀。

何嫣被吼的一怔，可更多的是不甘：“宸萧……”

“出去。”厉宸萧微眯的凤眸中满是不耐，“别让我说第二遍。”

深知他性格的何嫣攥紧了拳，只能揣着满腹不情愿离开。

厉宸萧紧蹙着眉坐下，耳畔还回荡着何嫣的话。

顶着厉太太头衔的保姆……

忽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是赵秘书。

厉宸萧敛去情绪，按下接听键：“查清楚了？”

“厉总，陈氏之前是因为债务危机破产，而太太的父母在三年前中秋节那天……”

后面的话，赵秘书没有说下去。

厉宸萧想起来了，那年中秋节他在国外处理重要项目，挂断了好几通陌生号码。

回去后看见陈语曼整个人都变了，终日愁容满面。

过了很久，厉宸萧才沉声说了句：“把她号码发给我。”

赵秘书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