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锦鸢(锦绣缘)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锦绣缘)赵非荀锦鸢最新章节列表
小丫鬟就这么生生熬了几日?
男人眼角渗出寒意,指尖摩挲在那一道道骇人眼球的伤痕之上,语气极冷,可手上却把控着轻重,沉声逼问:“你是出了多大的岔子,竟让国公府里连辊刑都用上了?”
便是他这外男都知道,母亲院中的丫鬟犯事多是罚跪、打手板子,实在严重的直接发卖出去就是,辊刑用在女子身上很容易就打出人命。
国公府如此滥用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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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鸢要扯回衣裳,不愿背后的伤痕再让大公子多看一眼!
如此丑陋、不堪,怎能让主子看见?
可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半分!
她羞愤的恨不得跳窗躲开,也好过被这样看、被这般追问,她用力扯着,只听见一道布料裂开声,是衣裳被扯裂开了。
锦鸢的理智也随同这道裂声,被撕成了两半。
她伏着头,眼泪从眼眶汹涌而出,压抑着崩溃的啜泣声,一字一句控诉着:“奴婢本就是卖身入了国公府当侍候人的奴才,主子们喜了赏、恼了罚,这些都是奴婢的命,奴婢认了!与大公子有何干系,奴婢命贱身贱,受不住大公子这样关心。请大公子放过奴婢,勿要……勿要再折辱奴婢了……”
小丫鬟素来隐忍、怯懦,何时这样言语有棱角过。
赵非荀垂眸,看着小丫鬟哭的颤栗抖动的身子,扣着她脖颈的手腕到底还是松了分力。
他抬手敲了一下车壁。
即刻从窗子外传来轻风的声音。
“大公子。”
赵非荀掀落小丫鬟的外衣,挡住后背上交错的暗红:“取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油来。”末了又补上一句,“还有一套女子衣裳。”
马车外的轻风迟疑了会儿才应声。
锦鸢逐渐冷静下来。
方才还忍得住哭声,这会儿却小声抽噎起来,哭的险些过了气,连支起身子的力气都憋着哭尽了,无力的伏在他的膝上。
听到赵非荀最后补上的那一句话,脸上又是一烫。
四周僻静。
这会儿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锦鸢拢住衣裳正要起身,被赵非荀摁住后颈,随后听见他推开小窗的动静,从外面接了两样东西进来,再将小窗合上了。
摁着她后颈的手非但没有挪开,另一只手又掀起了衣裳。
锦鸢惊恐的蜷起身子,低声急问:“大公子要做什么!”
她一着急,身上便会发红。
娇软的声音又急又颤。
再赵非荀看来,像是只受了惊炸毛的狸奴。
他一时没忍住,顺手捋了一把,嗓音冷静自持,“你背上的伤不上药,是打算疼上半个月吗?”
“……小伤。”
他手动了下,专挑瘀血最重的地方按了下。
小丫鬟叫出声,后背都疼的抖了下。
但也只是叫了一声,便咬牙忍着。
赵非荀……
这小丫鬟倒是真能忍。
在她背上拍了下,口吻严厉些:“衣服脱了过去趴好。”
锦鸢咬着唇:“大公子把药给奴婢,奴婢能自行上药的。”
赵非荀懒得和她再哆嗦,逮着一个地方手指头又摁下去,接连几下,锦鸢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一叠声求饶:“奴婢知道了……大公子手下留情……”
她轻喘着,嗓音娇气。
赵非荀不再看她,“住口。”
锦鸢不明,但听着他语气不善,又怕他下手折腾自己,膝行到长凳旁,解开衣裳,一件件褪下,浑身通红,连脖子都不曾幸免。
但赵非荀当真只给她上药。
药油在掌心搓热后再背上抹开,他常年骑马勒绳、舞刀弄枪,掌心遍布着硌人的茧。
女子后背肤如凝脂,比起上药时的暧昧灼热,反而是被他的掌心擦的更痛,她咬着唇忍着,生怕再发出声音惹得赵非荀不快。
却不知,女子压抑的气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后背,一寸寸让赵非荀的眼底染上了浓墨的暗色。
抹完最后一遍药油,赵非荀扯起衣裳把她从头兜住,“穿好后敲车壁。”
说着便推门跳下马车。
锦鸢从衣裳底下钻出来,发现小门禁闭,真的只剩下她一人,马车里充斥着浓烈的药油气味,而被她拥在胸前的衣裳更是在抹药时滴上了褐色的药油,气味更浓。
后背上火辣辣的发热,极大缓解了钝痛。
她跪坐在原地,一颗心煎熬且混乱。
◇ 第21章
轻风送来的衣裳许是从成衣铺子里现买来的,估计她身份,买的是寻常的棉布裙子,浅绿外衫、湖蓝的裙,腰身做小了,穿上身反倒将锦鸢的曼妙勾勒出来。
她心中乱,也不曾注意到。
匆匆穿好衣服后就敲了下车壁,生怕让人等久了又要恼。
赵非荀进了车里。
视线随意从她身上扫过,回正后似是注意到什么,又移过去看一眼。
这穿的是什么。
他拎起手边的斗篷扔过去,“披上。”
小丫鬟吓了一跳,抬头看他,杏眸水汪汪的,还未开口情绪早已都写在眼底。
无非是什么奴婢不敢之类。
赵非荀眼神骇人,扫去一眼,小丫鬟噤若寒蝉,垂首把斗篷围上,挡住身子,瞧着表情还有些不知名的委屈。
赵非荀摸索着指腹,沉下的嘴角上扬了些。
停了许久的马车缓缓晃动前行。
锦鸢小心翼翼的问着:“大公子要带奴婢去哪儿?”
她惦记着老父、幼妹,每日都惦记着家去看看。
赵非荀不曾回答,反而另问她:“每月都是这个日子休沐?”
锦鸢心惊,扣着掌心的手指收紧。
这些都是后宅琐碎之事,他是从何处知晓的?
脸上不敢露色一分,垂首应了声“是”。
赵非荀扔过来一样东西,落入锦鸢的怀中,她低头看去,耳边听他说道:“每月休沐去城羽营后门出示这东西,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扔来的是一块令牌。
沉甸甸的金色,上面刻着一字。
锦鸢不识字,但也知道令牌意义非同,她心中惊疑,脱口问出:“大公子给奴婢这令牌是何意?”
小丫鬟被吓到,视线撞上他看来的眸子才慌张垂下脸,不敢再逾越抬首。
这会儿胆子倒是又小了。
赵非荀浅浅勾了下嘴角:“等下去后自然知道是何意。”
锦鸢自认愚钝,仍不解。
她还要追问,隔着马车壁传来轻风的声音。
“大公子,到了。”
锦鸢看向赵非荀。
他却对自己扬了下颚,命她下马车。
锦鸢心中狐疑且不安,提着心推开小门跳下车架。
马车停在一条幽静的巷子口,锦鸢看着眼前的巷子觉得眼熟,轻风已来到她面前,朝外伸了下手:“锦鸢姑娘,外面请。”
她轻福一礼,已作谢礼,方才走出巷子。
不远处,竟是自家门口。
一位郎中推门而出,小妹锦蝶一路送出来,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有模有样的福礼谢过大夫。
这位郎中面生,不是常给爹爹看病的那位。
是爹爹病得又重了?
家中只剩下半两不到的银子,哪里请得起其他郎中来看病?
锦鸢心绪混杂,快步跑上前去,扬声唤人:“小蝶!”
小妹看见锦鸢回来,故作成熟的脸上立刻露出小儿才有的灿烂,对郎中道:“是我姐姐回来了!”又朝着锦鸢用力挥着胳膊:“姐姐!”
锦鸢还未站定,小妹拉着她的手,高兴的脸颊微微发红,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前天爹爹染了风寒我吓坏了,正打算出门去请大夫,恰好遇上这位袁大夫在我们家屋前避雨,大夫特别厉害,把了脉后就说爹爹的病能治好!这才吃了两日的药,爹爹的气色已好了许多!姐姐快随我进去看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