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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坐在椅子上，伸手将文件夹拍在桌子上，直直看着季凌说：“我也挺好奇的，你现在见林先生干什么？耀武扬威？炫耀你终于要了他的命？”

　　这句话，戳到了季凌心底最深处。

　　她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压着嗓子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变态。我想见他，不过就是为了问他一句话而已。”

　　“什么？”

　　面对女警察探究的目光，季凌垂了垂眸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想问问，他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

　　听闻这话，女警察有些无语的瞥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不用去问林先生了，我可以回答你。爱，就算你几次三番想要他的命，可林先生还是爱着你的。”

　　爱。

　　季凌第一反应，竟然是不相信。

　　她笑，笑到最后，眼眶却溢满了眼泪。

　　女警察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由得耸起眉毛：“你笑什么啊？不信吗？林先生可是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移到了你的名下，他要是不爱你，能把公司股份都改成你的名字吗？”

　　公司……股份？

　　眼神越发惊愕，最后，她满脸不敢置信，双手用力按在桌子上，一字一字咬着牙：“股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把半辈子的心血都转到我的名下，不可能，不可能！林浅默那么冷漠，那么残忍，他怎么可能把股份给我！怎么可能！”

　　她自言自语的喊，女警察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坐下来拍了拍桌子，“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还是把案发现场的情形交代一下比较好，林先生的毒，你是什么时候下的？”

　　交代交代，她交代什么！

　　现在最应该要一个交代的，明明是她才对！

　　“我要见林浅默！我要见他！”

　　季凌重复的说着这句话，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警察没了耐心，站起来冲她吼：“你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去见他？怎么？怕他没死透，再去补上一刀？你这个女人就算铁石心肠，也不该这么心狠手辣吧！”

　　杀人凶手……

　　她没有，下毒的人不是她……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解释了，只是像个傀儡一般，木讷的重复着：“我要见林浅默，我要见林浅默。”

　　“你真是冥顽不灵……”

　　女警察的话未说完，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看到徐京墨的那一刻，季凌的耳边忽然回响起他曾经说过很多遍的话。

　　他说：林浅默是有苦衷的。

　　他说：早晚有一天，她知道林浅默为她所做的事，她会悔不当初。

　　意识里一片空白，季凌本能的冲过去，一把便拽住了徐京墨的手臂：“你知道的是不是？阿墨，你一直都知道，林浅默把股份转给了我，是不是？那你一定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墨，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林浅默到底为了什么？”

　　闻言，徐京墨的眸光闪躲，垂着头叹了口气，伸手握着她的肩膀说：“凌凌，你先别想那么多，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嫌疑的，我……”

　　话没说完，季凌突然后退一步，挣开了他握着她肩膀的手，表情一点点沉了下来：“你回答我，阿墨，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出狱，我只想知道，林浅默为什么要把股份转给我？你告诉我，阿墨，你告诉我啊！”

36

　　第36章他快死了

　　她问的急切，可徐京墨却遮遮拦拦，不愿回答。

　　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她再也没了耐心，踉跄着往后退去，眼泪夺眶而出。

　　“你不想告诉我……徐京墨，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林浅默也是，你们什么都知道，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愚弄在鼓掌之中。”

　　说到这儿，她笑，嘶哑的笑声刺人耳膜。

　　她痛苦，徐京墨也不好受，上前想要握她的手，可刚触碰到，就被季凌一把甩开，怒不可遏的嘶吼：“别碰我！徐京墨，我一直把你当成最贴心的哥哥，可没想到，连你也瞒着我，连你也瞒着我！呵，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当做朋友，再也不会！”

　　“凌凌……”

　　“不要叫我！徐京墨，以后，我的事也不牢你费心了，与其做个人人摆弄的玩偶，还不如呆在牢里干脆，我用不着你解救。你走，回你的法国去，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从没对徐京墨说过这样决绝的话。

　　一时间，审讯室里突然安静的很可怕，她大口喘息，眼泪簌簌而下。

　　徐京墨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眼神无比落寞：“凌凌，其实，你还是爱着他的吧……从始至终，哪怕痛彻心扉，恨入骨髓，可你还是爱着他的吧？”

　　爱。

　　季凌早已看不懂这简单的一个字。

　　她抬头，正好对上徐京墨那双红透的眼睛。

　　他的笑容一如从前那般和煦深情，可此时此刻，却凭空多了几分悲哀和无奈。

　　最后，他垂下眸子沉沉的呼出口气，一字一字说：“如果可以，我真想和林浅默换一换。哪怕……”

　　哪怕命不久矣的人是他，哪怕万劫不复，哪怕挫骨扬灰。

　　只要她爱过，也便值了。

　　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突兀的笑了，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这一刻，季凌却突然慌了。

　　她以为，那些狠话会让徐京墨慌，她以为，徐京墨还会和从前那样，只要听到决然的话，就会奋不顾身的告诉她一切。

　　可是，并没有。

　　他的回答反而更让季凌心慌，看着审讯室的门被拉开，她再也控制不住，追上去一把拽住徐京墨的手腕，身子软软的跌在地上。

　　拽着他的衣角，声音几不可闻：“阿墨，别瞒着我行吗？我求你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至少不要瞒着我……我求你了……”

　　求……

　　从徐京墨回国之后，季凌就一直用坚强来伪装自己，此时此刻，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眼泪决堤，脆弱的像个孩子。

　　徐京墨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她，紧皱的眉心反而一下子舒展开。

　　“凌凌，如果你知道了，大概会比现在还要痛苦。不管是我，还是林浅默，瞒着你，其实都是因为爱你。”

　　“可我不想做个傻子！阿墨，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把我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告诉我……”

　　她泪痕交错，徐京墨终是于心不忍。

　　伸手将她扶起来，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抿出个微笑，缓慢的说：“好，我告诉你，我把一切全都告诉你。凌凌，你不是想知道林浅默为什么要把股份转到你名下吗？我告诉你，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