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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肃霜沉思一瞬，当众请求：“当初战乱，有许多参军之人皆是无奈之举，还请陛下恩准，想要回家的士兵可以还籍回乡。”

　　“准了！”

　　话来，南肃霜便察觉到头顶一抹冷然的视线，

　　她抬头望去，便对上北明渊冷然的视线，他眸光很深，好似要将她吸进去。

　　南肃霜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这种眼神她很熟悉，看中猎物，要出击的眼神。

　　她被盯上了！

　　宴会还没结束，等梁帝将北明渊的注意力都拉过去时，她就偷偷溜出去了。

　　南肃霜回到军营，找到南庭槐，便拉着他要离开。

　　南庭槐异常狼狈：“二弟，你不是还在参加宫宴吗？这急匆匆的要去哪？”

　　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南肃霜只说了两个字：“回乡。”

　　“可以离开吗？”

　　“我与陛下请求想要回家的士兵可以还籍回乡，所以我们现在离开，就算我女子身份被发现，也追究不到我的罪责，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南肃霜与南庭槐脱籍，离开军营，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南肃霜以为顺利逃脱时，却不想被石彪带队围了起来。

　　“飞云将军有令，南二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乃是欺君之罪，抓起来，打入死牢！”

第33章

　　“怎么办？”南庭槐脸色惨白。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南肃霜脸色也沉下来，没想到还是被北明渊识破了。

　　被识破女子之身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她重生的身份。

　　南肃霜与石彪对对视：“石副将，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陛下也已放我离去，你最好不要阻拦。”

　　石彪勒紧缰绳：“我虽不是你的对手，可将军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南肃霜不能被抓，直接和石彪打起来。

　　可奈何南庭槐不争气啊，直接被抓了起来，并威胁南肃霜：“住手。”

　　“卑鄙！”南肃霜气愤的瞪着石彪。

　　石彪反驳道：“这叫声东击西。”

　　南肃霜扔下红缨枪，被扣了下来。

　　南庭槐双腿打颤，哭唧唧抱歉：“妹妹，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呜呜……”

　　很快，南肃霜便被关进了牢里。

　　无人问津。

　　直到夜深，北明渊才姗姗来迟。

　　南肃霜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身酒气，蹙了蹙眉。

　　北明渊注意到了，淡淡道：“你一向是闻不得酒气的。”

　　南二能闻酒气，平日总是叮嘱北明渊少喝酒的，是南肃霜。

　　南肃霜目光一凛，第一时间想到的便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她内心惊涛骇浪，可面上却波澜不惊，质问道：“将军无缘无故，为何关押我？还有我兄长呢？”

　　“哥哥，他当真是你哥哥吗？南肃霜。”北明渊嘴上挂着不屑地笑。

　　他每一句，都在试探。

　　南肃霜心中打鼓，承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南肃霜。”

　　北明渊勾唇一笑：“你终于承认了。”

　　南肃霜没注意他的情绪，话锋一转：“我是南肃霜，南庭槐是我大哥，南二是我二哥，你抓我，想做什么？”

　　北明渊霎时笑容一僵，脸色一黑：“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便来谈谈你的欺君之罪。”

　　南肃霜早有准备：“将军，麻烦你搞清楚，南二是南二，他已退籍，不是军人，即便我是女子又如何，我与南二不是同一个人。”

　　“除非你能证明我便是南二，否则没有证据，便将我放了。”

　　南肃霜之所以向表哥请这样的旨意，也是为了自己。

　　南二已经退伍，在世上销声匿迹，只要她不承认自己是南二，北明渊就拿捏不了她。

　　北明渊气笑了，捏住她的下巴：“我不可能放了你。”

　　说完，北明渊离开牢房，又去另一间牢房见了南庭槐一面。

　　“南庭槐，南肃霜是你妹妹吗？换句话说，她是何时变的？”

　　南庭槐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全部吐出：“九月初九，我妹妹上吊自杀，醒来后便与从前不一样了。”

　　九月初九，便是南肃霜的忌日。

　　这一刻，北明渊确认了。

　　南二定然是南肃霜！

　　她还活着，好似话本子里的奇遇，复活了。

　　北明渊心中狂喜，可想到如今南肃霜对他的态度，他又有些忧心忡忡。

　　他只与南庭槐道一句：“我不会伤害肃霜的。”

　　于是便离开了天牢。

　　北明渊刚从天牢回府，忽见一阵寒光凌厉的向他刺来。

　　紧接着，便是叶扶尘暴怒的质问：“北明渊，你把南二弄哪去了？！”

第34章

　　月光无声的笼罩着大地。

　　将军府前，叶扶尘用剑指着北明渊，眼底充满愤怒。

　　北明渊都没有躲，瞥了眼距离他心口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剑尖，目光冷然。

　　“叶扶尘，你今日此举，本将军完全可以将你拿下。”

　　叶扶尘闻言，握着剑的手更为用力，眼底怒火燃烧，但到底没有说话。

　　北明渊将他的刀移开：“看在你父亲永宁侯的面子上，本将军便不追究，滚！”

　　言罢，便抬步要回府。

　　擦肩而过后，北明渊站上台阶，回过头道：“本将军只知道南二返籍回乡，他没和你道别，看来你们的感情不过如此。”

　　轻描淡写一句，叶扶尘却动摇了。

　　难道南二真的回乡了，却不告诉他。

　　叶扶尘目送北明渊离开，心底还是有些怀疑，气愤的将剑扔在地上。

　　“铿——”

　　叶扶尘召来小厮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北明渊方才去了何处？”

　　“再去南二家乡打听打听。”

　　一开始，北明渊几乎日日都会去天牢‘审问’南肃霜。

　　可南肃霜都不会回答。

　　这日，北明渊来到天牢，下属接连送上佳肴。

　　放在简陋的桌子上。

　　南肃霜只是坐在一旁，连看都不看一眼。

　　此刻，她还穿着参加宫宴那天的衣服，在这里关了几天，虽然脏兮兮的，却依旧体面。

　　上完菜，众将士退下，牢内只剩下北明渊与南肃霜。

　　北明渊撩开袍子，落座：“听说你这几日胃口不好，我特意让天香楼准备了一桌菜，都是你从前爱吃的。”

　　南肃霜把玩着一根稻穗：“将军说笑了，我从来没来过盛京，没去过天香楼。”

　　随着南肃霜的否认，北明渊脸色一沉，周身散发寒意，四处蔓延。

　　半晌，北明渊还是压下情绪，语气带着命令：“过来尝尝。”

　　南肃霜看他一眼，嘲讽道：“这么丰盛，是将军送我的断头饭吗？”

　　“南、肃、霜。”北明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面对南肃霜这幅自暴自弃的样子，心底却气不打一处来。

　　又有些无力，紧握着桌子，咬牙切齿。

　　偏偏南肃霜还面不改色。

　　忽然，北明渊忍无可忍，起身来到她面前，俯下身：“南肃霜，只要你承认自己是南肃霜，是我的妻子，我便放了你，有那么难吗？”

　　南肃霜看着他一副隐忍模样，心底一震。

　　她好像从他眼底看到了期待，为什么？

　　忽然，南肃霜启唇：“我承认，有什么好处吗？”

　　这次轮到北明渊一怔：“什么？”

　　南肃霜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南肃霜战死沙场，却连任何奖赏也没有，她青梅竹马的丈夫背叛了她，违背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同生共死的朱雀军四年前皆与她一起战死沙场。”

　　“可以说，她一无所有，所以，承认我是她，我有什么好处。”

　　她的话好似化作箭刃，一根根插入北明渊的心脏，心沁血。

　　北明渊眼眶一圈圈泛红，狼狈往后退。

　　他不禁也反问自己，是啊，南肃霜已经一无所有。

　　北明渊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牢房。

　　南肃霜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禁有些眼热。

　　接下来的几天，南肃霜都再没见过北明渊。

　　她有些担心南庭槐。

　　还担心北明渊为让她承认身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她应该想法子逃出去。

　　正这样想着，忽然牢外传来“嘭！”的一声。

　　南肃霜看过去，只见看守的人被打晕倒下。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蹿了出来，用钥匙将牢门打开，然后扯开面纱，露出叶扶尘的脸：“快，跟我走。”

第35章

　　叶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