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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秀梅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新买的布拉吉衣服，浸了水，如今也皱巴巴的挂在身上……
　　她音调低下来，语气带着卑微：“大兄弟，要不少点，这三千块太多了。”
　　王二狗坚定摇头……不行，他得买点壮阳的，好好的补补小兄弟！
　　没坐地起价够好了！
　　严秀梅咬碎一口银牙。
　　她恨恨的看向颜小桃，等过了眼前这关，她一定要把颜小桃送进黑矿里。
　　不不不，送进黑矿太便宜她了！
　　她还要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亲家母，好好的讹上一笔。
　　想到这里，她端出婆婆的架势，严厉说道：“小桃，你不敬婆母，实在是可恶。但这终归是自己的家事，若是中坚真进了牢，你作为大嫂，脸上也没光。
　　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去娘家拿三千元，你泼我的事情一笔勾销！”
　　卫娇娇也在旁边搭话：“嫂子，你看娘多大度呀，你还不赶快表现一下？！”
　　说的好有道理啊！
　　颜小桃活动着关节，小下巴轻轻抬起，露出洁白的八颗小牙齿，温柔的问王二狗：
　　“你准备要多少呀？”
　　王二狗瑟缩下，他感觉自己的倒三角又开始疼了……
　　扭头对着卫娇娇和严秀梅，凶神恶煞的说道：
　　“你们耍什么滑头？！她穿的跟个小乞丐似的，你俩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快给钱！”
　　这边热热闹闹，那边警笛声呼啸传来，下来的警官赵政亮出证件，公事公办问道：“这里谁在骚扰妇女？”
　　众人的目光刷刷的看向卫中坚……
　　刘芳芳终于解恨的看向卫中坚……
　　赵政明白了。
　　干脆利落的把卫中坚摁在地上，细碎的石子隔的卫tຊ中坚呲牙咧嘴，只得奋力仰着脖子，瞧着就像一只奋力扬起脖子的乌龟！
　　王二狗看着地上的“王八”，警方介入若是判刑，他思考能要多少精神补偿款；
　　严秀梅瘫倒在地上，她本来想着能省几个钱把事情解决。
　　如今钱没了，小儿子进去了，卫家的名声也坏了，说不得她大儿子还要受人笑话！
　　颜小桃看着不远处的电话亭，虽然八十年代的道路比较崎岖不平，但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相信华国警察叔叔的速度！
　　卫中坚上警车前，颜小桃凑上去遗憾的说道：“若是婆婆早早的把钱拿出来就好了。
　　小叔子不知道吧，婆婆让我把工作辞了，去黑矿打工，卖了这个数！”
　　颜小桃伸出三个手指，在卫中亮既吃惊又怨恨的目光里，继续说道：
　　“可惜啊，婆婆宁可看着你挨打，看着你坐牢，也不愿掏钱！真不知道她那么省钱是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卫中亮！
　　警车外，严秀梅拍打着车窗，哭的跟个泪人。警车内，卫中坚低着头，一脸阴郁！
　　他在仔细想着颜小桃对他说的话……
　　他和哥哥相差7岁……
　　别人家的父母，都是哥哥让弟弟，可他们家却是反着来。
　　每一次，只要他和哥哥发生冲突，娘总是会护着哥哥。
　　就连家里唯一的老母鸡下的蛋，娘也要留着，等哥回来煮面吃。
　　他只配舔盘子！
　　卫中坚摸着自己的衣角，他的衣服都是捡哥哥的穿，洗的都发白了，娘也不舍得带他上街买衣服……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卫中坚便会努力在过往的事情里证明这一观念。
　　娘，是偏心哥哥的！
　　在娘的心里，哥哥就是她的骄傲，是她晚年的幸福的保障！
　　而他就是个累赘！
　　颜小桃见目的达成，也不多废话，慢慢悠悠的回房间里睡了一觉。
　　在书里，这卫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兄友弟恭。
　　严秀梅懒散，五十多岁的人却是一身公主病，不愿做家务，更不愿出门赚钱。
　　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一家四口人便开始为一点点东西争来夺去。
　　老大卫中亮读书，想当然占据更多资源，这必然引来其他两个孩子的厌恶。
　　卫中亮不愿赚的钱，老二和老三得赚出来；
　　卫中亮不愿做的活，老二和老三得干出来。
　　久而久之，三兄妹间的关系自然不好。
　　颜小桃咂咂嘴……
　　原书中，原主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让这一家人吃好喝好穿暖！
　　但如果她不愿意再懂事了呢？
　　没有颜小桃在中间做润滑剂，她很想看看这家人是否会和以前那样和谐？
　　……
　　这一觉，便睡到太阳微微升起。
　　微凉的晨风里，摇晃的门缝处，隐隐约约传来严秀梅的唉声叹气：
　　“确定了，要进少年犯管教所，也要赔钱。”
　　声音苍老，又带着深深的担忧。
　　她本想着把颜小桃卖到矿上，还能有富余的钱把院墙修修。
　　如今倒好，卖她的钱全搭进去，也救不了小儿子，还得进少年管教所。
　　她的小儿子那么弱小，进去会不会受欺负？
　　“最可恶的就是颜小桃，小叔子出那么大的事，她连问也不问，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她若是懂事！就应该连夜跑到她爹妈处要钱，好让眼前危机度过去！”
　　“她就是个黑心肝的扫把星！嫁进来，咱家就没过过好日子！”
　　“这都几点钟了，饭不做，衣服不洗，屋里又没有男人，也不知道还赖在房间里做甚？！”
　　严秀梅的心口憋口气。她为卫中坚的事情焦头烂额，原本以为卫中坚会感激她这个当娘的。
　　可卫中坚倒好，说他坐牢都是因为她这个娘！
　　要不是她给老大攒钱，早早把钱赔了，他也用不着进少年管教所！
　　严秀梅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满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口，只得恨上颜小桃……
　　若不是颜小桃只赚回来那一点点钱，她用的着那么节约吗？！
　　卫娇娇嗔怪的看她一眼，再谨慎的看向里屋，这才轻声劝道：
　　“就算是田地里耕地的牛，咱也得给它点草。不然，它哪里有力气犁地呢？大嫂脾气软，给她说两句好话，那还不是巴巴的赶过来讨好咱们。”
　　“还说好话？且不说这三千元，矿上那边，黑工签的可是卖身契约。若是颜小桃不去，那钱……反正我不还！”
　　卫娇娇微微一笑，剥了颗葡萄放到严秀梅嘴里，娇笑着说道：
　　“谁让娘还钱了，那钱到了您的口袋里，就是您的。至于生死契约……”
　　她顿顿，嘴角添了一份狠辣：
　　“黑工工头手段硬着呢。到时候，不等咱们出手，颜小桃就被绑过去了。”
　　那黑矿，能是颜小桃说不去就不去的？
　　“更何况，做黑工的大部分都是力气壮、生活拮据的壮年男人，时常在矿下呆着，整天只有颜小桃一个女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卫娇娇手指转着长及腰肢的麻花辫，她长相单纯，瞧着像是不谙世事，但她的心机才是几个人里最深的：
　　“唯一怕的，是大嫂娘家会不会来闹？”
　　严秀梅这时也转过了弯，嗤笑一声：
　　“搞坏女人家的名声最容易了，随便造点谣，说不准她爹娘还得赶过来赔礼道歉呢！”
　　是呀，颜小桃的娘家父母可都是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听说还有个在省城做大官的舅舅，在这小县城可吃香了。
　　若是他们听说颜小桃不守妇道，那还不得拿上好吃的，好喝的过来赔礼道歉？！
第 七章 被当作垫脚石
　　彼时，被算计的颜小桃，正一无所知的在柜子里挑选衣物。
　　好歹，原主也是工作了好几年的棉纺厂女工，竟连个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
　　清一色的灰布衣衫，若是放在人群里，怕是和大妈没什么区别。
　　她艰难的挑选出一件洗的发白的连体裤子，心情很是郁闷的照着镜子。
　　仔细看看，原主的五官还是很精致，就是太过于苍白，像是营养不良，若是好好调理一番，定是个大美人。
　　只是很可惜，原主将所有的真心都错付给狗男人。
　　为了让狗男人在大学里吃好穿暖，原主春夏秋冬都不舍得给自己添一件衣服，只为能给狗男人多寄去生活费。
　　八十年代的华国，大学生不用付学费，但还是要拿基本生活费的。学生大多是三元左右，狗男人却恬不知耻的要八元。
　　受救助的卫中亮非但不感激，反而pua她：
　　“校园里追我的女生还真不少，虽然你没有文化，跟你也聊不到一起，但是我不嫌弃。”
　　“即使你长得丑穿衣难看，我依然对你不离不弃。”
　　实际上，原主丈夫之所以拿八元，是为了养年代文书里的女主角和他们的私生子。
　　女主角白茉莉的父母犯了错误下乡改造。
　　按理说，八十年代是很忌讳未婚生子的，不知道书中的女主角是怎么瞒着众人和狗男人生下孩子的。
　　而这些年，这对狗男女都靠原主供养。
　　特么的！
　　颜小桃对原主这种顶级恋爱脑实在是不敢恭维，如果男的真的心疼她，大学里那么多休息时间，卫中亮完全可以勤工俭学，减轻她的负担。
　　她算算时间，狗男人和女主角私生子也快到上幼儿园的时间了。
　　要不了多久，狗男人便会带着私生子回来，希望她能领养这孩子！给予孩子户口和身份，让她养小三的儿子。
　　啊呸！
　　想的倒挺美，那个小白眼狼，早就被他爹妈养坏了，她才不要给别人做嫁衣！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狗男人为了给心上人守身如玉，打着认真读书的旗号，从结婚那日起，和原主都是分房睡！
　　颜小桃松口气，不论何种原因，能不跟这般陈世美似的男人有瓜葛，她都要感到庆幸！
　　她活动着筋骨，迎着灿烂的朝阳，心情愉快的跑步！
　　田野里，此起彼伏的青蛙呱呱叫着，树枝上的麻雀更是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忙碌的乡亲跟她打着招呼：
　　“锻炼身体呐！”
　　颜小桃笑着说是。
　　乡亲心里泛着疑惑，往常这个时候颜小桃可是在家里烧水做饭的，怎么今天有时间来跑步？
　　彼时，聊的畅快淋漓的严秀梅母女两人，每人舒服的喝了杯蜂蜜水，这个对皮肤好。
　　至于做饭……那是颜小桃的事情。
　　而她们，要过精致的贵妇生活。
　　卫娇娇伤春悲秋，矫揉做作的坐在窗下，拿出一本新出的爱情小说，便自顾自的读起来。
　　嫁个有钱人可不能光靠脸蛋和身材，也要有从诗词歌赋讲到人生哲学的能力。
　　虽然……她小学都没读完。
　　而严秀梅，更是贴着时下城里最流行的面膜，悠哉乐哉的躺在竹椅上听着收音机……
　　反正颜小桃做好饭，会叫她的！
　　而另一边，颜小桃呼吸着新鲜空气，哼着小歌，马路上时不时的传来她的跑步声……
　　只是这跑步声……似乎多了一个人的。
　　颜小桃看向影子折叠的地方，呦呵，有人尾随欸！tຊ
　　光天化日，哪个小贼敢那么胆大！竟敢跟踪老娘？！
　　她悄悄拿着墙壁边的砖头，躲在墙角处，对着身后砍过去！
　　“妈呀！”
　　“妈妈咪呀！”
　　两个女人的惊叫声混在一起，吓散了树林里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远啦！
　　颜小桃慌忙把挥出去的砖头拍在地上：“刘芳芳，怎么是你呢？”
　　她好不容易救了刘芳芳的命，可不能毁在自己的板砖下！
　　刘芳芳梳着俏丽的短发，因为跑步脸蛋红红的，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吓到你了吧？我想着昨夜的事情闹的太大，若是我冒然去你家找你，会让你婆婆找你麻烦，只能小跑着跟在你身后。”
　　颜小桃心里微微一笑，婆婆若是敢找她麻烦，她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但她没说，只是轻声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记得，王家村和她们村隔的很远。
　　刘芳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知道，昨晚是你帮我报的警。
　　若不是你，怕是这事我只能打碎牙齿吞下去。说不得，王二狗还要拿这事侮辱我！”
　　说起王二狗，刘芳芳眼中闪过恨意。
　　警察想把这赔偿款给她，没想到这王二狗硬是要抢走，甚至在警局大放厥词，她心一横，便把王二狗家暴她的事情抖了出来。
　　然后，王二狗也关小黑屋了！
　　简直是大快人心！
　　刘芳芳拿出布袋里的旧衣服，颜小桃认得出来，那是她昨夜披到刘芳芳身上的。
　　此时，被熨烫整齐交到她手上。
　　刘芳芳心酸的继续说道：“昨天，我散着衣服，被王二狗押着过来的。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或明或暗的打量着。
　　那一瞬间，我真的想死。
　　还好，你将衣服披到我身上，解决我的难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说着，刘芳芳又从布袋里拿出一条复古红色波点连衣裙。
　　“我看咱俩身形差不多，这衣服是我结婚时，我姐姐送我的，全新的，还没穿过，你要是不嫌弃，就送给你。”
　　颜小桃感动的泪流满面……
　　这衣服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她快被满衣柜的旧衣服逼疯了。
　　偏偏原主舍己为人，身上一毛钱都没给她留！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来，温柔说道：“今后想来找我便找我，婆家人……她们不重要！”
　　颜小桃回到家，冷锅冷灶，这是在等着她来做饭呢！
　　她自顾自的换上新衣服，臭美的在镜子里来回看了一圈，收腰的红色斑点长裙衬的她肤色如雪，这张脸瞬间年轻了不少。
　　本来，原主的年龄也不过二十二岁，与卫娇娇同龄。
　　正想着事情，突的听到严秀梅对着她的窗口在骂：“没教养的东西！这都几点了？饭不做，躺在被窝里发什么骚？”
　　旁边的卫娇娇温柔的说着最狠的话：“嫂子，不怪娘生气。小弟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娘是一宿都没睡！
　　你身为儿媳，应该早早起床，把娘爱吃的饭菜煮上，衣服洗了，娘这才能舒心。你倒好，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
　　颜小桃听到这话，止不住摇头，原主做了一百次家务，婆家人只会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
　　所以一次不做，婆家人便会认为你偷懒。
　　她猛的打开房门……
　　金色的朝阳顺着门缝扫进狭小的房内，严秀梅母女看到，一直穿着灰布黑裤衣衫的颜小桃，彼时换上了收腰红色长裙，乌黑飘逸的长发妥帖的梳在脑后。
　　夏日的微风吹来，掀起她淡淡的裙角。
　　这哪里还是那个蓬头垢面、一脸憔悴的颜小桃？现在还有些干瘦，等好好的养一段日子，简直要比挂历上的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想到这里，严秀梅心里不舒服了，她眉毛一瞪，留着长长指甲的手直戳着颜小桃的脑门：
　　“你都结了婚嫁了人，还花钱买什么衣服？省下的钱不知道孝敬我吗？还有中亮，天天挑灯夜读，你就不会多寄点钱？”
　　卫娇娇看到如此秀美的颜小桃，嫉妒的眼神瞬间要发狂，但她是个优雅知性的女性，不会做撒泼打滚的事情。
　　是以，她摆出道德卫士的模样，清冷的说道：
　　“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昨日，娘为了小弟的事情还赔了不少钱，你怎么能私藏小金库呢？”
　　“更何况，哥哥又不在家，你穿成这样，村子里的人是会说闲话的。”
　　句句温柔，却又句句戳你心窝子！
　　在书中，卫娇娇就靠着那满口的仁义道德，逼的原主娘家家破人亡。
　　此时，正值供销社改革，原主母亲顺应时代潮流，下海做生意，贷款选购了一千只小猪崽。
　　在那个年代，肉量少，家家户户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放上点肉腥，肉可是比黄金都贵。
　　可卫娇娇，为了巴结做肉制品加工的港商，将肉价打压下去，谎称娘的猪肉是注水的。
　　猪肉价格降了，港商赚的盆满钵满，一度将卫娇娇奉为奇女子，许下盛世婚姻。
　　而原主的母亲，赔的血本无归，跑到房梁上了却自己。
　　颜小桃冷冷的看着她，你想要过好日子，想要嫁有钱人，都无可厚非，但你不能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
　　她看着卫娇娇，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姑子，你很聪明，但也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你既然担心婆婆吃不好，那你身为女儿就应该早早的起床做饭。至于因为小弟损失的钱，”
　　她呵呵一笑，“我只是个嫂子，是外来媳妇，你这个亲姐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知道出手帮忙呢？还是说，只长了张巧嘴。”
　　卫娇娇被噎住。
　　从昨日起，平日笨嘴笨舌的大嫂，突然就牙尖嘴利起来，一个人怎么能前后转变那么大？
　　不等她开口解释，严秀梅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妹妹跟你可不一样，她是要嫁大老板的，老板娘哪里需要辛苦的做家务？！”
　　“倒是你，在家里花枝招展的，是要去见哪个野男人？”
　　严秀梅一顿疯狂输出，只差没把荡妇贴在颜小桃脑门上！
　　颜小桃在心里冷哼，且不说这衣服是别人送的，就算她买一条新的又怎么了？犯什么大罪了吗？
　　“比不上婆婆，五十几岁的人，用儿媳妇的钱买新衣打扮，月月都要去省城逛街。知道的说您是老来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省城给我们再找个新爹呢！”
　　严秀梅被这话气的快要晕厥过去，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有这么个混蛋儿媳妇！
　　若不是这个家还要靠她养，真想把颜小桃扫地出门！
　　颜小桃不搭理两母女，自顾自的跑到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一罐九三奶粉……
　　她一早上可是跑了五公里，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既然家里没做饭，手里又没钱，那就喝点奶粉凑合凑合吧。
　　严秀梅母女一看，眼睛瞪的溜圆：
　　“颜小桃，你给我放下，那可是我买给中亮和中坚补身体的！”
　　你怎么能吃？！你配吗？！
　　颜小桃看她一眼，红色斑点的裙子柔柔的扫过小腿。
　　她拿着奶粉勺子，在严秀梅癫狂的目光里，又狠狠的挖了好几勺子！
　　“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全家就数那俩兄弟身高体壮，瞧瞧我，瘦的跟弱柳扶风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苛待儿媳妇呢！”
　　“我看柜子里还有桃酥，拿点放进去泡一泡，再撒点麦乳精，简直是人间美味！”
　　反了！真是反了！
　　严秀梅心疼的呲牙咧嘴，她这是攒了好几个月的钱才舍得买来一点点，竟被颜小桃吃了大半，她这个儿媳妇怎么那么厚脸皮？！
　　严秀梅上前就要去抢……补不了儿子的身体，好好补她的身体也行啊。
　　总比喝到颜小桃这贱人的肚里要强！
　　“你敢抢个试试！”
　　颜小桃淡淡暼她一眼，从身后掏出砖头放在桌子上。
　　“你！你竟敢动粗！”
　　严秀梅脖子一缩，躲到卫娇娇身后。
　　卫娇娇拧着眉，眼里有着不满，娘躲在她身后，若是颜小桃真发疯，第一个受伤的不就是自己？
　　娘还真疼她这个女儿。
　　见对方冷静下来，颜小桃这才摩擦着砖头，慢慢悠悠的说道：
　　“婆婆，我这是为你好！家里的吃穿用度，哪一个不是靠我赚来的？
　　如今我这个大功臣，竟连个奶粉也喝不上，若是传出去，别人怕是会说您是个恶婆婆。
　　那进了少年管教所的小儿子，更是说不上好亲事！”
　　这话一出，严秀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小儿子做了龌蹉事，大学算是无望了，若是再有恶婆婆的名声，还怎么帮小儿子娶上人傻钱多的小姑娘？
　　严秀梅吞吞口水，认怂般看了眼桌上的砖头，最近颜小桃在发疯，她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反正，颜小桃马上就要去黑矿，到时候工资一涨，再让她乖乖上交，买它十几罐奶粉解馋！
　　想到这里，严秀梅只过个嘴瘾般恨恨说道：
　　“我们卫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迎来你这个扫把星？！”
　　说罢，拉tຊ着愣神的卫娇娇拂袖而去。
　　她担心再多看一眼，自己还是会抢食！
　　颜小桃不争辩，只拿出桃酥，一点点泡到奶粉里，怔怔的发呆。
　　她想起原主的结局……
　　一辈子没有儿女，像个牲口般在婆家贡献了一辈子，临了，还被婆家人诬陷偷人净身出户。
　　身体不好，没有经济来源，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
　　如果说卫家真的造了什么孽，那么便是欺负了原主，把原主当作了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