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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浓意的情话，可动作却是恨不能将她拆了生咽下肚一般。

南炀来的时候，夏清欢还睁着眼，只是双眼空洞麻木，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

他给她处理了大部分的伤口，又留下药膏，让她自己处理私密地方的伤。

但夏清欢其实根本没想要处理，要不是她浑身没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不会任由南炀给自己上药。

她想，陆云湛还真的是说到做到了。

他曾说要她好好活着，然后生不如死。

所以他把轻生的她救了回来，又换了种方式折磨她。

上海城的活阎王，是她不该招惹他的。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小曦怯懦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夏小姐，您醒了吗？”

夏清欢没应，但门还是被推开。

走进来的人也不是小曦，而是陆云湛。

陆云湛没想到夏清欢已经醒了，对上她那双清冷无神的双眸时，他顿在原地，心里觉得害怕。

沉默了好半天，陆云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看上去努力笑得很温柔：“你……你想吃饭吗？我让他们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夏清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脸庞隐在昏暗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陆云湛僵立了很久，只觉那笑僵硬得肯定很难看，

就在他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才听见夏清欢很平淡地说了一句——

“好啊。”

第六十六章

陆云湛没想到夏清欢会答应和自己吃饭。

他把这当成她还愿意原谅自己的一种信号，脸上僵硬的笑瞬间就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

玛⃠丽⃠

夏清欢自己没力气，最后是被小曦给搀扶着走到餐厅的。

只见那两米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像电视剧里皇帝用膳时的规格。

陆云湛不敢去触碰夏清欢，只能为她拉开椅子，神色卑微又小心。

夏清欢却是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

陆云湛知道她肯定是还在生气的，不过至少她还愿意和他坐在一起吃顿饭，总归是个好兆头的。

他夹了一块莲藕放进她碗中，目光满含期待。

但夏清欢看都没看一眼：“我不喜欢吃莲藕。”

陆云湛怔住，差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但对上她冰冷的目光，他立刻去夹了一块鱼肉：“那这个……”

“我讨厌一切海鲜的腥臭味。”

水煮肉片——“我有胃病，不能吃辣。”

番茄炒蛋——“我从来不吃西红柿。”

……

一道菜一道菜撤下去，到最后，餐桌上只剩下了两碗米饭。

陆云湛怔楞着：“我明明都记得很清楚，这些菜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

“那是你喜欢吃的。”夏清欢淡淡地打断了他，“我之所以曾经说喜欢吃，是为了讨好你。”

“陆云湛，你明白了吗？那三年里你认识的我，不过就是我演出来的一个人，只是一个专门为了讨好你的角色而已。”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发生过昨晚的那些事情之后，还要再次演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你如果要讨好我，麻烦先了解我。”

说完，夏清欢便缓缓站起身要离开。

但她的手一挥，不小心将碗打翻在了地上，米饭撒得一地都是。

小曦见状就要上前收拾，却被陆云湛拦住。

“不用你，我来吧。”

话落，陆云湛就在夏清欢的身前蹲下，将碎片一块块拿起丢掉，才开始捡起米饭。

整个过程中，夏清欢一直沉默地睨着陆云湛，眼睫微微垂落，辨不清情绪。

寂静里，陆云湛突然低哑着声音说了句：“我不信。”

他没有抬头，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说你不爱我了，我不信。”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包括昨天莫名的发疯，我想和你道歉，对不起……夏清欢，你能再给我……”

“不能。”夏清欢没一点犹豫。

陆云湛骤然握紧手，温热的米饭在掌心里发黏。

“为什么？”他猛地抬眸看向夏清欢，满是不甘心的哑声质问，“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也一直在恳求你的原谅，你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夏清欢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神的躲避都没有。

因为他昨晚做的事情，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他发疯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夏清欢淡声说，又重复，“我给过你机会，你没要。”

陆云湛狠狠一震：“什么时候？”

夏清欢勾起个很残忍的笑：“在你昨天把我扛回别墅之前，我都还在想，只要你能找到谋害我姑姑和夏怀焉的人，我就不恨你了。”

“陆云湛，我是想要相信你一次的——但是，是你自己亲手摧毁了我的信任。”

第六十七章

陆云湛的心脏像是被狠狠锤了一下。

心痛过后，那种麻痹感袭遍全身，他眼圈慢慢红了，连那层湿意都像变成了红色。

令人最绝望的事情不是从未拥有过，而是拥有了，却又再次失去。

陆云湛双膝磕在地上，声音发颤：“夏清欢……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真的害怕了。

他向来理智又有决断分寸的心境，在她说出那句话时，乱成了一团。

夏清欢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冷静过：“算了吧，陆云湛。你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何必强行给自己安上一颗呢。”

“我原本挺想让你死的，但是你死不了，也不让我死。不就是一辈子吗？我耗得起。”

陆云湛本以为夏清欢会说出让他去死，她就原谅他的这种话。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夏清欢没有。

她说，算了吧。

意思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一次。

陆云湛一瞬见如坠深渊，浑身的骄傲彻底坍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望向夏清欢的眼神变得脆弱，语气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夏清欢，我不会爱人，但我可以学的……我能学会的！”

夏清欢看了陆云湛一会儿，忽略心里的憋闷，慢慢笑了：“学？像男人追着女人喜欢那样？”

陆云湛对上她的视线，毫不犹豫地哑声道。

“怎样都可以。”

夏清欢唇边笑意放大，却满是讥讽：“陆云湛，你自己相信这话吗？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昨天就不会那样对我。”

说完，她喊来小曦，踉跄地回了卧室。

陆云湛心底的最后一抹希望，彻底变成了绝望。

这天晚上，陆云湛没再进过卧室。

而是在卧室门口守了一夜。

清晨时，陆云湛才迈动僵硬的腿离开。

他走进书房，找出张漂亮花纹的信纸，扭开钢笔帽，沉思许久，才落笔写下了第一个字。

时针指向六点的时候，夏清欢还没醒。

陆云湛将信折好封在信封里，然后交给了小曦：“等南炀来过别墅之后，再把这封信交给夏清欢。”

小曦怔怔地接过，不解：“陆先生，为什么您不亲自给夏小姐？”

“我有事要办，可能……很久都回不来。”陆云湛垂下的眼睫颤了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照顾好夏清欢，陪她聊天，让她好好吃饭，跟她一起散步，总之要尽量地哄她开心，知道吗？”

小曦看着手中的那封信，抿着唇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陆先生。”

陆云湛看向二楼的方向，倏地露出了一抹看起来十分悲伤的笑容。

许久，他才缓缓收回目光，抬步向别墅外走去。

“陆先生！”小曦突然出声。

陆云湛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小曦犹豫了几秒：“您……还会回来和夏小姐重归于好的，对吗？”

闻言，陆云湛的眸底似乎闪过了一抹痛苦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