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陈庭州(沈宴卿陈庭州)小说在线阅读-最新小说沈宴卿陈庭州全文阅读
德衣领居高临下那花白的胡子轻轻撩拨着陆晋德干涩的唇。
“阿晋,有时候你实在好骗。居然信我这个外人几句胡话,而不信怀胎十月的发妻,也不信自己的亲生骨肉。”
“哈哈哈...原来真的会有人傻到冷落憎恶自己的亲生儿子二十几年,哈哈哈...活该他恨你啊。”
“怎么样,被一手养大的儿子敌视是什么滋味?活过半生却亲手推开发妻让她失望又是什么感受?好不容易孕下几个子嗣却全都惨死,掌权七年却仍畏惧人言和审视。”
“陆晋德,你个窝囊废。”
陆晋德猛烈地摇着头,他绝望怒吼:“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似是捉弄够了,沈正洵哂笑着转身望向眉头紧锁的陈庭州。
只是没等他开口,陈庭州就已先出声:“谁是你侄子?陆容景?”
那肉眼可见的心疼占据着他凝重的面色,浓郁的惦念近乎要吞噬他全部的神智。
他紧张地剧烈起伏着胸膛,隐隐的不安在他心底疯狂叫嚣。
“噗——”
沈正洵沉声笑个不停,“这么精彩的故事主角却不在场,真是可惜啊。”
“哈哈哈...午夜梦醒她应该都在恶心干呕吧。”
“怎么办啊,你放在心尖上的公主殿下实际上是个罔顾人伦的低贱货色,那你像狗一样誓死追随岂不是连她都不如?”
“不过蠢男贱女,倒也绝配,哈哈哈!”
他预想中的崩溃没有到来,甚至陈庭州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半分。
他纳闷地往前走了几步,“你就不觉得恶心么?不觉得你的真心就像个笑话么。”
陈庭州缓缓垂眸,“怪不得要躲着我,这个笨蛋。”
“你是死人么?还是聋子听不清我在说什么。”
沈正洵不死心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绕着陈庭州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为什么没有反应,是因为你不爱她了么,那看来你们所谓至死不渝的情也不过如此。”
陈庭州平静看着面前嚣张的沈正洵,忽地抬手死死扼在沈正洵颈间。
指骨掐到泛白,沈正洵挣扎的动作愈发无力,那昏涨到失重的脑袋已见垂落。
陈庭州却忽然松开了手,沈正洵疲软的身子跌坐在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贪婪地大口喘息着。
“唔——!”
陈庭州踩在他的心口微微俯下身子,漫不经心地加重了脚尖的力气。
“长风。”
殿门外走进个修长的身影,“卑职在。”
“好好伺候着,但留口活气。”
沈正洵狼狈推着他的腿,“咳咳...有本事杀了我!”
陈庭州抬脚改为踩在他的眼球上,听着血肉挤压后裂开的糜烂声,他笑眯眯地说道:“别急,我会让卿卿了结你。”
身后陆晋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还没死?”
“她若是死了。”
“那你们谁都别想活。”
说完,陈庭州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等等,州儿!”
陆晋德不顾着疼痛艰难追了上来,他抓着陈庭州的胳膊强硬道:“以后皇位我可以交给你,但是你必须要把她交给我。她伤我根本,不杀了她难解我心头之恨。”
陈庭州毫不留恋甩开他的束缚,玩味地勾唇轻笑,“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个破皇位么。”
“你——!”
“皇上。”陈尚兰声色平淡地叫住他,“还不明白吗,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他了。”
见陆晋德愣怔,陈庭州握紧了悬挂在腰间的玉镯。
“你该祈祷如今她还活着。”
“否则,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们都给她陪葬。”
第150章终会相见
冷气交缠的山野,陈庭州接连驻守几日。
可是每一处缝隙他都亲自走过,但是半点人影他都没有寻见。
秦宅沈宅他也日日打探,但得到的都是根本没见过沈宴卿。似乎那日行刺后,奕元同她一起消匿于世间。
甚至他多虑到向沈正洵问出了幽兰谷的出入路径,可是不眠不休翻找也没能得到一点线索。
寒月交替,日夜更迭。
陈庭州的伤势已经见愈,体内的剧毒皇帝也给了解药。
一切都在变好,唯有她不见踪迹。
他忧愁坐在窗前,惨淡的月光在玉镯上泛起幽深的光泽。窗外风起树动簌簌作响,风顺着虚掩的门涌入掀翻他腰间裹缠的绛红色腰带。
“殿下,皇上他又来了。”
“不见。”
“他还给您带了些珍稀的宝物。”
“丢出去。”
类似的对话近来总在上演,似是陆晋德失去男人的能力后,变得比从前还要麻烦。不知他是讨好还是愧疚,总是隔三岔五前来叨扰。
“但是皇上说他有沈姑娘的消息,皇上知道殿下心中仍有芥蒂,于是托奴才带话。”
“先前皇上在城中大肆张贴沈姑娘的画像,又接连重金悬赏。今日有人来报,说是她在城东的布庄定了身男人的衣裳,照约定是两日后取走。”
陈庭州“噌”地站起身,仓促间眼前发黑他差点晕倒。
只是心头忽酸,莫名的庆幸掺杂失落混合着让他一时说不清酸涩到底来自何处。
是怨她活着却躲避他独自生活,还是思念冲垮了他紧绷多日的心弦,让他连一刻的等待都不能再忍受。
硬生生煎熬了两日,天刚亮他便急匆匆赶往那家布庄。
站在垂帘后,他紧张到手脚冰凉。
来来往往过客嘈杂,从日出到日落,他站到双腿酸痛也没能等来他的公主殿下。
“殿下,不能再这么不吃不喝苦等下去了。您去休息片刻,卑职代您盯着。”
闻言陈庭州落寞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僵硬的后颈,正欲开口拒绝,无意抬头却看见一抹白色映入眼帘。
昏黄的余晖在脚下铺出一段长路,她像是不知疲倦地追寻着尖端的光点,试图占为己有。
白纱掩面却又时不时撩起,她将略微融化的糖葫芦放入口中。似是粘牙,她苦恼地停在原地。
“殿下!是沈...”
“嘘。”
陈庭州的心脏跳得飞快,仅有几米的距离却仿佛遥隔万里。他颤声深呼吸着,攀附在垂帘的手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她像怯懦的蝶,稍有风吹她便展翅高飞。
柜台前,折叠长袍的店家随意向沈宴卿唠着闲话。
“你夫君今日怎么没和你一同来?”
沈宴卿只是笑笑,并不接话也不反驳。
垂帘后,是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的陈庭州。
夫君?
谁是她夫君?
失踪一个多月平白无故多了个夫君?
既然她愿嫁人,那这个夫君为什么不能是他?
她几次选择都没有考虑过他,他到底差在哪里。从前他以为她没走出阴影,所以他愿意等待也甘心守在她身边。可是她眼中似乎从没有他的存在,偶有的关怀更像是主人对听话狗狗的垂怜。
店内的沈宴卿没过多留恋,拿到长袍她作势要走。
“卿卿。”
他猛地撩开帘子。
“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他佯装生疏,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沈宴卿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急切地“喂”了一声,也顾不得伪装,追到她身边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不理我?是找到新宠对我厌烦了吗。”
视线落在她怀中青色长袍,难掩的嫉妒下他控制不住语气发酸:“新宠是谁,不打算带我见见?好歹我也算是他前辈,我给你把把关不过分吧?”
沈宴卿微微皱起眉,攥着袍子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气。
日落西沉,夜色逐渐笼罩。
僵持良久到底还是陈庭州率先败下阵来,他侧身让出宽阔的路,泪凝聚在微垂的睫毛上似是要落。
“算了,你活着便好。”
“是我贪心总想索求更多,你别讨厌我。”
沈宴卿盯着他看了半晌,终是无奈地低了下头。犹豫片刻她牵住了他的手,默默带他往夜色浓郁的小路走去。
绕过曲折蜿蜒的路,一座茅草小院出现在视野内。
沈宴卿推开半身高的木门,屋内明亮的烛火下在窗前倒映出一个翻着书卷的男人身影。似是疲倦,那人还捏了捏眉心懒懒杵着下巴小憩。
“这就是你的新宠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陈庭州嫌弃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