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关盛泽(蒲桃关盛泽)全文无弹窗大结局_蒲桃关盛泽在线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我……”蒲桃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道歉?”
“听话!”
“我不去。”
关盛泽听着背后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心里烦不胜烦。直接出声拦道:“不用了,车钥匙呢,我出去转一圈。”
他这么说,脚步却不挪动。
阿奇自然也没真的把钥匙递出去,而是在蒲桃身边坐下来,拽了拽她的袖子:“你不看别的,就看泽哥千辛万苦帮你外婆迁坟修墓,也好歹跟他服个软。”
迁坟的事,关盛泽本打算等丁家的事了结了之后再告诉蒲桃的,可不想让阿奇这时候拿出来当人情用。
于是制止道:“别说了,阿奇。”
那边,蒲桃却扁了扁嘴,把头一低。
她知道关盛泽的意思,不愿意道德绑架她,按理说,他帮了外婆,也帮了她,她应该感谢他才对,可……
可她就是不明白,他今天下午这场气打哪来?
但既然阿奇把关盛泽为外婆修墓的事都抬了出来,她不表示一下也不行。
当下只能转过身去,朝关盛泽站立的方向望着,道了声:“对不住,泽哥。我……我今天不该跟你犟嘴,不该气你。”
道歉道得十分敷衍。
关盛泽从玻璃里看她那撇着嘴的倒影,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气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笑她那副小模样倒还挺惹人怜爱。于是也低声回了句:“我并不要你道歉。”
“那你还要怎么样!”蒲桃又急了,把手“啪”地往条凳上一拍。
男人却转过来,一双眸子深深盯住她。
那双眼眸那么深,深得像海。并不平静的海面上,一波又一波涌起的巨浪几乎要把倒映其中的那个小小人影卷走。
蒲桃看清了,海涛中心映出的那个人影,是她。

第35章 工具人
蒲桃像给电了一下似的,浑身一颤。
关盛泽的目光那么深、那么柔。那样的目光,似乎不应该是落在她身上的。
“我、”她打了个磕巴,“怪我。今天是我态度不好,泽哥,对不起。”
说完,落荒而逃。
*
夏季的暴雨一连下了几天。
出不去门,蒲桃索性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
要使自己变成那个娇娇女江荔,就首先得蜕掉属于蒲桃的这只壳子,她不能再做刚硬坚毅的刀马旦了,她要学江荔喜爱的舞蹈。
虽说戏和舞本不分家,但许多动作真正做起来,还是不一样。
蒲桃按照老师的指点,一遍一遍地对镜练习,却始终不满意——太硬了,还是太硬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否定着自己。
关盛泽本来安排好今天出差去宁远市,航班因为暴雨不得不取消,他倒借机闲了下来。
午饭后的时光总是慵懒而漫长的,他不想放纵自己内心里的那股懒散劲儿,吃过饭,就各处逛一逛。
不知怎么,脚步把他带到了蒲桃这里来。
她正在练舞。
关盛泽在舞蹈这方面显然是个外行,她的动作在他眼里看来都是十分完美的,可蒲桃却不满意。
一个踢紫金冠,她和着并不响亮的音乐声,做了一遍再重来一遍。让他想起那天在戏校里,她被老师罚做蹲翻身,也是这么固执地练习着。
这个人从始至终就是这么较真,又认死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他想着,便从练功房的后门推门而入,坐在镜前的一张凳子上,抱着手默默地从背后看着她。
蒲桃起初并没发现练功房里悄无声息地进来个人,是跳到半空中,对镜检查自己的动作时,才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关盛泽。
她这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腰腹没收紧,落地时身子控制不住地歪倒了下去。
“咔嚓”
踝骨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响,一阵剧烈的疼痛顺着脚腕从大腿直冲脑门,登时顶得蒲桃落下两行热辣辣的眼泪来。
“蒲桃!”
关盛泽一声急呼,快步上前,一手揽着她的身子让她倚靠着,一手去够她的脚踝。
“怎么样,还能动吗?”
那只本已有些水肿的脚被握在手心里,轻轻柔柔地扭动了两下。
“能……”蒲桃说着,眼泪却掉得更汹涌,“疼,但是没伤到骨头,能动。可能是扭伤了韧带,休息两天就好了。”
多年练功,受了不知多少次伤,她都已经久病成医了。
“那就好。”
听她自己这样说,关盛泽放下了些心,他点点头,不由分说地躬身把摔倒在地的人一把抱起来,放在刚才自己坐过的凳子上,叮嘱她:“别动,我去给你拿药。”便转身走了。
蒲桃等了十来分钟,关盛泽才拿着个小药瓶回来。
和上次他自己用的那种药不同,这次的药是拿个红瓶子装着,她眼看着关盛泽把瓶塞拔掉,瓶子一倾,深褐色的透明药油流满了他的掌心。
他按住她的脚踝,大手一覆,药油顺着她脚腕上皮肤的纹理便流淌开来。
她甚至觉得,那种流动感让她的肌肤有一点微妙的痒。
掌心之下,关盛泽察觉蒲桃的小腿往回缩了缩。
他按着她的那只手就难免用了点力:“说了,别动。”
“我、我痒。”
她怯生生的,拿那双还含着泪的眼睛望着他。
关盛泽觉得自己无法同她这么对视下去,索性低头,专注地给她涂着药油,一边涂,一边安抚:“药要捂热了才有药性,你忍着点。”
“嗯。”蒲桃用力点了点头。
不多时,果然觉得脚腕处发起热来,一股强烈的香辛气味也从伤处弥散开来。
关盛泽那只手也随之动作起来,绕着她扭伤的患处,时而打圈,时而按压,时而揉捏。
他上药的手法极好,既不牵动伤处,又能替她纾解疼痛。
蒲桃蜷着腿坐在凳子上,低头瞧着他——虽是半跪着的姿势,可不见一丝一毫的卑微感,反而身姿挺拔,气质卓然,肩颈的线条也宽阔平直,低着头,但是眉心微蹙,眸光沉静,是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
这样的人,任谁看了都不可能不动心,她有些出神地想,也难怪戴暧暧看谁都像情敌。
想到戴暧暧,蒲桃浑身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关盛泽敏感地察觉到她的颤抖,抬头看向她,“弄疼你了?”
动作一停,蒲桃正对上他那双眼睛。
那双瑞凤眼本该是线条凌厉,目光沉沉,可此时此刻却锁着她的倒影,眼波温柔得像被吹皱了的湖水。
“不是。”蒲桃心里一慌,趁他松了手劲儿,赶紧把脚收回来,抱膝坐好,“我好多了,不用再麻烦了。”
关盛泽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这一向,即便是每天坐在一起吃饭,她也常常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默默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饭,填饱了就离开,从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像是跟那天一样,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就惹他一场无明业火。
今天要不是摔倒疼得厉害,他是凑不到她身前的。
眼下不疼了,自然就是要赶他走。
他就是这么个工具人,关盛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