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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按指示拿了糖果兴冲冲地赴约，发现有个西装革履的人早早地等在那里。患有脸盲症的颜大小姐居然一下子就叫对了他的名字。

　　“你是那个管家！”

　　张骏欠身行了个礼，“三小姐。”

　　颜晗很兴奋，“剧本杀还没有结束吗？找我什么事？”

　　“没有特别的事。只是看见漂亮的东西，就想到了你。”

　　颜晗咯咯直笑。

　　张骏有些忐忑地问，“来的是我，你会不会失望？”

　　颜晗摇摇头。她早就料到约她的人不是承阳哥哥，那个人虽然善解人意，却不会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她好奇道，“你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呀？”

　　张骏深沉地回答，“有外人的地方，我是乙方你是甲方，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我们才是自己。”

　　颜晗大为震撼。她对做甲方还是做乙方没什么概念，也从没思考过要怎样做自己。但远离别人的目光悄悄幽会，一听就很有意思。她从小养尊处优，唯一的遗憾是从未有过什么属于自己的秘密。她认为那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之后他们就开始秘密约会。颜晗惊奇地发现张骏在公开场合和私底下简直是两个人。工作的时候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私下里却很会逗人开心。有一次她问他，怎么做到在不同的人设之间无缝切换的？张骏回答，这样不是挺好嘛，你可以同时拥有两款男朋友。颜晗嘴上叫他不要胡说八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张骏整天围着自己转，承阳哥哥就逐渐被抛诸脑后了。

　　这些事是颜大小姐和张骏两个人的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顾承阳当然也不知道。他站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上，只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越来越模糊，在一段长长的沉寂之后，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声低吟，伴随着轻微的噗噗声，还有衣料摩挲的声音。想到里面的人可能在做什么，热血瞬间冲上头顶。他极缓慢地挪动步子，在听到更劲爆的声音之前，悄悄离开了现场。

　　走出老楼的大门，冷风无情地吹在脸上，心里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颜晗原本对自己感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趣转移了……这先不去说它。张骏又是怎么回事？乔芝安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地说，张骏对邱如雪一往情深，她很看好他们俩，结果事情跟她讲的完全不一样。

　　顾承阳掏出手机，犹豫了半天，又放了回去。维持好人缘的秘诀之一就是不在背后说人短长。和张骏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不坏，没必要节外生枝。何况，一个人心里在意谁，除了他自己，别人又如何得知？他皱着眉头猜测，也许那个一往情深的张骏，只是出自于乔芝安的夸张想象呢。

21 有人愿意把你宠坏，让你永远做个小孩

　　架起来的手机背后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小夜灯，调到柔光，衬得前置摄像头里的人眼波流转、肤色如玉。这个人带着全妆对着电脑刻苦工作了两个小时，终于在九点差一分的时候大功告成。七篇修改好的推文被存进了草稿箱。

　　秒针指向十二的时候，电话准时打了进来。她接起来，先看到一小片天花板，然后镜头向下晃动，露出顾承阳的半张脸。他正在用一块印着小黄人的大毛巾大力地揉搓头发。

　　乔芝安挑眉，“刚洗完澡？”

　　“是啊，紧赶慢赶。”他嘟囔着，手上不停，“你送的毛巾挺吸水的。”

　　乔芝安抿嘴一笑。她当初送他的时候没说这毛巾是情侣款，另一条现在正挂在她的浴室里。

　　顾承阳擦干了头把毛巾一扔，也不用吹风机，任由额前的几根发丝胡乱支棱着，“你搞完了？”

　　乔芝安看着镜头傻笑，又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画面。“嗯，春节期间要发的全部推文都提前写出来了，累死我了。”

　　“你这叫先苦后甜，过年可以尽情玩了。哪像我，还要跑东跑西，一大堆活动等在前面。”

　　“深表同情。不过好歹有三倍工资可以领。”

　　顾承阳把头偏向一边，镜头里只看见他一只放大的耳朵，“什么三倍工资？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吗？”

　　乔芝安惊讶，“法定节假日加班要发三倍工资的，难道你们公司没有落实吗？”

　　“我们公司的应对办法是，让你换一天调休。对了，这样做是不是不符合规定啊？麻烦媒体朋友帮我们曝光一下。”

　　乔芝安按摩着手腕，“媒体朋友累了，今年份的稿子已经写完，你等明年吧。”

　　“没天理啊，”顾承阳大为不满，“我要取关你的号。”

　　乔芝安淡定道，“取关吧。反正你加班的时候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是徒增伤感。”

　　镜头里的顾承阳眼睛眯起，嘴角下沉，活像个低像素的表情包。

　　乔芝安补刀，“友情提醒，可以把邱如雪一起屏蔽了，她半小时后就落地北海道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是长达八天的朋友圈美图轰炸，美食美景美人应有尽有。”

　　顾承阳若有所思，“她……跟谁一起去的？”

　　“陌生男网友。”

　　“啊？”

　　“在兴趣论坛里发帖子勾搭上的。”

　　顾承阳愣了一会，摇头叹息，“你们这些小姑娘，胆子一个比一个大……真闯了祸哭都来不及。”

　　乔芝安打趣，“哟，怎么口气像个老大爷？”

　　顾承阳突然不怀好意地把手机拿近，镜头里的脸迅速放大，“这么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害不害怕？”

　　“怕得要死。”

　　“那我过去陪你？”

　　“……”

　　乔芝安不争气地呆住了，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顾承阳对着摄像头挥手，“卡了？还是吓傻了？”

　　乔芝安咬了咬嘴唇，“都不是。你来吧。”她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小乔加油！

　　顾承阳撑着头考虑了一会儿，“算了。夜半三更，孤男寡女，我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乔芝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微觉失望。

　　顾承阳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纠结的表情，“你过年什么安排？”

　　“明早老李开车来接，初一开始走亲戚，唔，可能去爬个山。”

　　“几点？我帮你搬行李。”

　　乔芝安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明天早上洗漱、化妆、吃饭、收拾屋子、整理行李到出门的全流程，眨了眨眼说，“九点。”

　　第二天顾承阳准时来敲门的时候，发现乔芝安正坐在餐桌前悠闲地吃早饭，行李箱敞开着摊在地上，沙发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印花收纳袋，拉链都没拉上。他怀疑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是吧，你东西还没收拾完？”

　　乔芝安一脸无辜，“车子十点到呀。”

　　“……”

　　“早饭吃了吗？坐下一起吃点。”乔芝安跑去厨房，从锅里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撒上虾皮、紫菜，淋了点酱油，笑道，“尝尝我的手艺。”

　　顾承阳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声嘀咕，“套路……”

　　豆腐花的咸淡刚好，搭配小摊上买回来的油条、粢饭糕，组成一顿金黄色的高热量早餐。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照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