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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姜子晏的画。

片刻，男人露出一抹浅笑，抬眼看向姜晚，用中文说：“他很有天赋。”

姜晚礼貌一笑：“谢谢。”

男人却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很想与您细谈，但是我现在还有急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放大他的天赋，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放下名片，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姜子晏的画，而后抬步离去。

姜晚拿起名片，看清上面的字。

“ArtistYanqingShen.”

自由艺术家，姜偃清。

第十七章 深藏的感情

傅景言回到家的时候，江婠就坐在他家的门口。

她身上还穿着婚纱，妆容也没有卸掉。

听到声响，江婠缓缓抬起头：“你回来了。”

“你不回家，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傅景言皱起眉。

江婠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你在婚礼现场逃婚，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傅景言眸色稍稍暗沉：“抱歉，但是我不能不管她。”

她，又是她，那个叫姜晚的。

江婠站起身，因为等了太久有些腿软，她晃了一下，很快站稳。

但是傅景言却丝毫没有要扶她的意思。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淡漠地看着她。

这一眼，让江婠的心变得冰冷。

“傅景言，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让眼泪掉下。

他微怔，不明所以：“我们是朋友，我也把你当妹妹。”

“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是普通朋友！”她激动地大叫，仿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我从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江婠说着，眼泪应声而落。

傅景言眉心深深皱起：“江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从高中到大学换了多少个男友，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江婠捂住脸：“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他们不过都是你的替身罢了！”

她长得漂亮，从来不缺少追求者，但是她觉得他们都没有傅景言优秀。

可是傅景言虽然身边追求者也不少，却从没恋爱过，只一心认真学习，而他身边唯一的女生就是江婠。

江婠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更喜欢优秀的人，所以她才会那样钻研理科。

直到有一次，她在学校的天台上撞见了一个女生对傅景言表白。

女生说：“傅景言，我很喜欢你，你可以……跟我试试看吗？”

当时的傅景言双手插兜，一脸冷漠：“不好意思，我对谈恋爱没有兴趣。”

说完，他就要走，但是女生拦住他，不甘心地问：“你喜欢的人是江婠吗？”

听到这话的江婠心都提了起来。

但傅景言说：“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

江婠的心又一瞬坠入谷底。

那之后，她心死如灰，自暴自弃，接受了一个又一个追求者的表白。

只不过她挑选的男友都是有某一个地方像傅景言的，有的是眼睛，有的是声音，有的是背影。

他们的身上，无一没有傅景言的影子。

再后来，她去了国外，知道了傅景言谈恋爱的消息。

有人把姜晚的照片发给她看，连她自己都惊讶于两人的相像。

那时候，她除了失落，心里还是有期待的。

她想，或许傅景言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那时年少不懂表达，不然为什么会找了一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女生交往？

听完一切，傅景言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我喜欢她，跟你们长得像并没有关系，我不喜欢你。她也不是你的替身。”

江婠哭着笑，笑着哭，最后坐在冰冷的地上满眼茫然。

傅景言扶起她：“我送你回医院，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你该好好接受治疗了。”

江婠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陪陪我……好吗？我知道，我活着的日子不多了，傅景言，就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陪陪我，行不行？”

傅景言本是打算跟医院请个假之后，买机票飞去法国的。

可是眼前的女生语气卑微，楚楚可怜。

她是那样一个骄傲不肯低头的人，现在却把自己落入尘埃。

良久，傅景言终是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画展再遇

在酒店休息了几天后，姜晚带着姜子晏去了那家医院。

医生在了解过姜子晏的病情之后，说：“在我接触过的自闭症患者之中，你弟弟的症状并不严重，甚至是很多患者努力十几年才能达到的状态。”

“像你说他不会经常吵闹，偶尔也会和家人沟通，这对绝大多数的自闭症患者来说是很难的了。”

“我这边的治疗建议还是保守治疗，不用住院，定期来医院做康复训练，你也可以适当带他出去走走。”

医生给开了一些药之后，姜晚带着姜子晏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刚好出了太阳。

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姜晚松了一口气，微微笑起来。

还好，弟弟的病不是很严重。

她正想着要不要带着姜子晏去餐厅吃些东西，虽然他已经不会看见陌生人就尖叫了，但是人太多也会刺激他的情绪。

这时，姜子晏蓦地捏了捏姜晚的手。

姜晚看向他，只见他紧紧抱着怀中的画本，眼睛却盯着街边的一家展览馆。

那是个画展，刚刚举办了两天。

姜晚带着他走过去，想先在门口看看。

但是姜子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拉着她就走了进去。

刚进去，他就站在一幅作品之前不动了。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副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种专注认真的眼神，也只有在姜子晏画画的时候才见得到。

姜晚耐心地陪他看着，没有些许不耐烦的情绪。

姜子晏看这幅画整整看了二十分钟，才挪动脚步，等走到下一幅作品前，他又停滞了脚步，不动了。

旁的人一般都是看几眼就走了，最多也就是几分钟，纯欣赏，或许也就是看看，欣赏不来。

只有姜子晏，像是在细细研究每一幅作品的细节和深意。

看到第三幅作品的时候，一个男人走向他们。

姜晚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却一瞬愣住。

这个人……她见过的。

上次在酒店餐厅的那个男人。

姜偃清自然是因为认出两个人，才会走过来。

他微微一笑：“我们又见面了，美丽的小姐。”

他说的还是中文，给姜晚在这陌生的异国他乡之中平白的增添了一份安心。

“你好。”姜晚还是那样礼貌疏离地点了点头。

姜子晏没有任何反应，此刻的他是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