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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芍药指着白牡丹一侧干瘪的胸口，刚刚大馒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儿，正好落在她脚边，还是个圆滚滚的白面大馒头！

　　“哈哈哈！”

　　馒头掉下来，何玉蝶和翠玉秒懂，主仆俩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说铁山，都是老相识了，你成亲竟然不告诉我！”

　　白牡丹歇下胸口的白面馒头，瞬间感觉轻松多了，他拉出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铜镜不离手，“哎呀，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人又憔悴了。”

　　何玉蝶上船，听到不少人喊着白牡丹的名讳。白牡丹在京都几乎无人不知，但是每次出现都上妆，画个脸谱，她看不出有多绝色。

　　现在见到本人，她可以肯定，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白牡丹的确国色天香，只可惜是个男子。

　　“现在你知道了。”

　　说话的工夫，有鱼咬钩了，萧铁山快速甩出来，一连三条大鱼，在甲板上蹦跶，他把鱼的内脏去除，云淡风轻地问道，“礼钱呢？”

　　“这么现实？”

　　白牡丹一屁股坐起身，用手捂着胸口，如一只被抛弃的大狗，委屈道，“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伤钱。”

　　方芍药快速地接过话头，她有一种宰肥羊的冲动。

　　“别这么市侩，这样不美。”

　　白牡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又用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颊，语重心长地安慰方芍药，“你也别着急，没我美貌，不是你的错，毕竟，我还没遇见过比我更加美貌之人。”

　　这欠揍的语气，也是没谁了！

　　方芍药竖起大拇指，诚恳地道，“论不要脸，我只服你！”

　　白牡丹拉着萧铁山不放，非要品酒叙旧，相当聒噪，方芍药真想把这厮一脚踹到水里去，图个清静。

　　“娘，为啥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小多余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袖子，看向白牡丹，有点羞涩。

　　“因为啊……他是妖精变的！”

　　方芍药故意拉长了语气，把自家便宜儿子带到身前，小声地教育，“和你说过很多次，长相不能代表一切，可能长得美，心是黑的。”

　　大齐是个神奇的国度，对容貌分外追捧，如果长得美，处处被人优待。方芍药上街买东西，大有体会，然而自家丑夫就不太被待见。

　　“妖精变的？”

　　小多余脸色紧了紧，四周看一圈，见周围人没看过来，偷摸拉着娘亲问，“娘，他也这么好看，是你的同类吗？”

　　方芍药：……突然有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芍药，你在烤鱼吗？”

　　停顿一会儿，已经恢复正常的何玉蝶赶来救场，她指着架子上的烤鱼，肚子发出咕咕地响声。

　　“我们小姐只吃了点心，这会儿饿了。”

　　翠玉厚着脸皮讨要，她是丫鬟可以不吃，只要给自家小姐一条就好。

　　“成啊，等等，马上就好。”

　　船上吃鱼规矩多，不可翻面，翻面就是翻船的意思，寓意不好。

　　烤着一面，两面全熟，还不糊，太考验实力，鱼不能过火，否则会有苦味。

　　烟雾缭绕，方芍药站在中间，用蒲扇扇着炭火，撒上点香草和盐巴，她麻利地把鱼放在托盘上。

　　“烤鱼味道不错嘛！”

　　翠玉正准备上前，却被白牡丹抢先一步，袖子一伸，捞走了烤鱼，用手撕了一条肉，频频点头。

　　“你这人！”

　　虽然对方好看，不过虎口抢食，翠玉可不让着，叉腰冷笑。鱼已经被吃，断然没有抢回来的道理，但不妨碍她出气。

　　“小丫头，千万不要发火，发火老的快。”

　　白牡丹有滋有味地享受着烤鱼，根本不理会翠玉的刁难，心情极好地哼唱了小曲。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条烤鱼，又迈着小碎步上前，走到萧铁山身后，“铁山，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在榻上等你。”

　　说完，白牡丹扭身，抛了个媚眼，然后迅速地拉开舱门，砰地一声，关门。

　　萧铁山手中的石头字儿慢了一步，打在舱门，留下一道印子。

第167章信物

　　白牡丹的出现是个小插曲，没影响众人的心情，何玉蝶也不顾规律，拿出自己带的青梅酒和几样小菜，拉着方芍药闲聊。

　　“芍药，你怎么突然想起去京都了？”

　　二人在白马寺分开有一个月，又在船上相遇，算算时日，方芍药和自己出发的日子相差无几。何玉蝶是个通透人，当即就明白了。

　　她大伯所作所为，让她特别尴尬，何玉蝶心生怨怼，却没有办法。

　　那些失踪女子，是她埋藏在心里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做人必须感恩，否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她不愿让自己成为恩将仇报的人。

　　“我随着夫君的镖队上京。”

　　方芍药很坦然，此行走得相当匆忙，就连她自己也没做过多的准备。

　　何玉蝶点点头，在嘉峪城那些不好的回忆，她烂在肚子里，就连心腹丫鬟都没太提起过。秘密只有不说出去，才叫秘密。

　　关于萧铁山的身份，何玉蝶聪明地没有多问。

　　她记得，那日，这个男子找上门，特地来警告她，不要多说话，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如此爱护自家娘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玉蝶，你怎么自己在船上？”

　　方芍药倒了一杯青梅酒，小酌一杯。船舱里半天没动静，何玉蝶只带了翠玉一个丫鬟。

　　“我小妹晕船得厉害，走不了水路，我又着急回京……”

　　何玉蝶低头，深深地叹息。小妹何玉蓉在家里很受宠，因为被掳痴痴傻傻，她回去一定会被家人责难。

　　姐妹俩分头走，丫鬟婆子上她这请缨，主动要求去照顾何玉蓉，而她身边，只有翠玉一人了。

　　“我晚上总是睡不着，不如你到我的舱室来聊天如何？”

　　何玉蝶以为方芍药不会答应，她这么一提，方芍药果断点头。

　　小多余折腾一日，已经困了，她给儿子擦洗一下，抱上床，没理会萧铁山，就要到隔壁去。

　　萧铁山站在原地，心里不解，误会都解开了，咋娘子却生气了呢？

　　“娘子，这里说话不方便。”

　　萧铁山指着隔壁，他们小声说话，隔壁船舱如果有人把耳朵贴在木板上，一样能听见。而且白牡丹身份有点特殊，此刻不好戳穿。

　　“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