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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黄打非一直是基层治安的重点，作为一线民警，许多田当然知道“送货上门”就是指那些进行非法上门服务的色情从业人员，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片区里就有。

　　扫黄打非一直是基层治安的重点，作为一线民警，许多田当然知道“送货上门”就是指那些进行非法上门服务的色情从业人员，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片区里就有。

　　看起来打击力度还是小了，许多田攥着圆珠笔在本子上戳了一下，咬牙道：“那女人叫什么？联系方式？”

　　“干这一行的哪有真名，她花名叫莉莉，接单都是听她姐玛丽的安排。她们这一行都这样，有个花匠管理接单，其他人送货上门。玛丽就是花匠，我和她 07 年就认识了，每次来玩都是通过她。”

　　刘舸说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冷笑着逼视许多田：“我只认抢劫和漂 chang 这两样，其他全是扯淡。什么小孩、工头，有本事你让我跟他们对质。你说白鸽是我的帮凶？那你让她来，她在哪呢？”

　　面店小男孩看到的刘舸捂得只剩一双眼睛，而胖工头只是接了个电话，刘舸完全可以否认。

　　要侦破这三桩案子给刘舸定罪，白鸽才是关键。

　　铁门嘎吱吱旋转着向外打开，刘舸被带了回去。他不紧不慢地经过监管警察，昂着头走进那条幽暗的走廊。

　　就在铁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细节让许多田皱起了眉头。不对，这不对。

　　就在铁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细节让许多田皱起了眉头。不对，这不对。

　　他赶紧叫住那位警察：“哎同志，请问你身高多少啊？”

　　对方愣了一下，说自己光脚一米七八，穿鞋一米八。

　　真的不对。

　　抢书的小男孩说，给他手机的男人个子很高。他得仰着头跟对方说话，平视的话只能看见对方胸前的扣子。

　　“他应该跟叔叔你差不多高。”当时小男孩伸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又斜着向上比了比许多田的头。

　　男孩大约一米五，许多田一米八一，也就是说抢书的人最起码也要有一米八。但是刚才刘舸经过监管警察的时候，明明白白比对方低了大半个头，身高对不上。

　　这是怎么回事？

　　许多田太阳穴直跳，他决定先去找那个叫玛丽的“花匠”，然后……得想办法找到白鸽。

　　许多田太阳穴直跳，他决定先去找那个叫玛丽的“花匠”，然后……得想办法找到白鸽。

　　他想到了贾楠，她是白鸽的同学又是记者，许多田觉得，贾楠手中一定有白鸽的其他线索。

　　然而，贾楠不见了。

　　方芳芳是第一个发现贾楠不见了的人。

　　她赶完工作室的单子后睡了一整天，醒了给贾楠打电话，对方却一直都没有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未应答……”

　　不管拨多少遍，电话里都是这一个声音。方芳芳把电话塞进裤子兜里，抬手去拍面前的房门。

　　她正站在贾楠的出租房门口，老式防盗门被砸得砰砰响，走道里的声控灯骤然亮起，晃得人眼前一花。墙角的蜘蛛网猛一抖，落了方芳芳一头一脸的灰。

　　可不管她怎么敲，门内一点回应都没有。

　　方芳芳敲开了隔壁的门，一对老夫妻说最近两天都没听到贾楠回来的动静。

　　她能去哪儿呢？

第50章 逃离医院

　　“肯定出事了，老贾从来不玩失联。”

　　方芳芳摁断手机，对面依然不接电话。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俩这么干……行吗？”说话的人是郑钱，他是来找方芳芳的。

　　方芳芳上一单做的样册让客户很满意。那人是老方生意上的伙伴，俩人一见面，他就把小方好个夸，什么虎父无犬女之类的马屁一通儿输出，拍得老方心花怒放。

　　老方也很惊讶。他是个做实业的，对设计一窍不通，之前一直认为女儿学设计就是花钱买个大学文凭，原来不是，女儿有真本事。

　　于是老方当即决定把自家厂的宣传册都交给女儿来做，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嘛。而提供资料和对接的活儿就交给了郑钱。

　　等郑钱提着一兜资料和照片找过来，正撞见方芳芳提溜着李建功在贾楠家门前开锁。

　　自从上次烧碳中毒之后，贾楠就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同小区的李建功。小胖子拿着钥匙左拧半圈，没动，再右拧一圈，还是没动。

　　自从上次烧碳中毒之后，贾楠就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同小区的李建功。小胖子拿着钥匙左拧半圈，没动，再右拧一圈，还是没动。

　　这动静惊动了右侧的邻居，一个老太太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半拉脸警惕地瞪着他们。

　　老式住宅小区的楼道里，昏黄声控灯一明一暗。仨小年轻围着一扇老式防盗门捣鼓，其中一个寸头“青年”，一个横肉胖子，还有一个提着纸兜望风的，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郑钱赶紧解释：“您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这家房主的朋友。”

　　藏在褶子底下的眼珠骨碌一转，老太太挨个打量着三个人。半晌嘟囔着说了一句，不是她。

　　“谁？”方芳芳在郑钱肩膀上露了个头：“大妈，您说是贾楠嘛？”

　　“不是，一女疯子，最近老是在附近溜达。”

　　方芳芳还想问，背后咔哒一声，李建功把门打开了。

　　房子是不到 40 平的一居室，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头。屋里没人，拖鞋一只在门口，一只在床边，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电脑休眠了，椅子拖到了窗下的书桌旁边。茶几上还有半杯冷茶，看上去就好像主人只是临时出个门，马上就要回来。

　　可她没有回来。

　　“没人啊。”李建功从厨房里探了个头，郑钱也在卫生间里喊了一句没有人。

　　方芳芳走到书桌旁边，她知道贾楠有随手写东西的习惯。什么待办事项、线索、任务，她都会顺手写下来，到晚上再一并整理。没用的丢掉，有用的摞起来收进档案夹。

　　这一次她似乎没有及时整理。方芳芳看到书桌上摊着许多纸张，每张都横七竖八地写着各种意义不明的句子。还有更多的句子被圆珠笔划掉，看不清楚。

　　但有两个字是反复出现的，白鸽。

　　方芳芳抓起那些纸来回翻看，几乎每一张上都有白鸽的名字。有时压在“1988 年”上，有时压在“皇陵坟”上，后来就逐渐和另外两个字并在了一起——兄弟。

　　白鸽、兄弟。

　　脚下窸窣一响，方芳芳发现地上还有一张。

　　她弯腰捡起，这张纸上只有半页内容，但全部都是这两个词。而且字迹越来越潦草，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兄弟的“弟”字那一撇把纸背都划破了。

　　方芳芳攥着这半页纸，仿佛看到贾楠癫狂地写着什么，最后挥手一甩，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得赶紧找到她，这丫头魔障了。”方芳芳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张纸被她攥成了一团。

　　郑钱接过纸团展开，眉毛慢慢拧在一起：“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丫头肯定还在查白鸽的事，她魔障了。”

　　魔障？李建功忽然停了下来，慢慢张开嘴：“我想起来了，那个……这家伙……可能是魔怔了。”

　　这几天饭店的生意非常好，李建功忙得一天只睡几个小时，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接过丁毅的电话。

　　这几天饭店的生意非常好，李建功忙得一天只睡几个小时，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接过丁毅的电话。

　　“就昨天，那个心理医生给我打电话说贾楠的状态不太对，他有点担心。我那会儿店里正上人呢，随口一答应就过去了，后来就给忘了。”

　　方芳芳听到一半就开始拨号，电话响了四声对面才接起来。

　　“你好，我是丁毅。”

　　“丁医生，我是方芳芳，贾楠去找过你？”

　　原来，从八陵县回来之后贾楠就频频出现幻觉，夜里也经常失眠。她去找丁毅做心理咨询，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些问题。

　　“你知道她能听见脑袋里有另一个人说话吗？”

　　“不知道，她从来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