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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开口:“你们用不着审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抬起头,正好看到走到牢门前的云苏。
牢门两侧插着火把,跳跃的光线照在云苏完全变样的脸上,一瞬间清清楚楚地映入圣姑眼中。
圣姑的声音戛然而止,昏暗的牢房里,她猛然睁大了眼睛,一副犹如见鬼般不可置信的表情:“……云笙?!你还活着?!”
嗯?
云苏停住脚步,微眯起眼睛。
她还没说话。
圣姑却突然反应过来,自问自答道:“不对……云笙她死了,我是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被送进圣地的,你不是云笙……你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云苏的脸,显得有些神经质。
“你为什么长得跟云笙这么像?你是谁?你和云笙有什么关系?!”
看着圣姑大步朝牢门走来,君长渊警觉地将云苏往后拉。
云苏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下,示意他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圣姑这两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云苏眯起眼睛,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圣姑走到牢门前面,双手抓住铁质的栏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越看越瞪大了眼睛。
她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唇抖动了两下:“竟然是真的……”
云苏等着她继续说点什么。
圣姑却突然不说了,只一个劲地盯着她的脸,神情越来越复杂。
云苏只能开口问道:“云笙是谁?她跟我长得很像吗?”
听到她的声音,圣姑再次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你是镇北王妃?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云苏心念急转,平静地道:“我本来就长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然后,她追问道:“你说的云笙又是谁?”
圣姑没有σw.zλ.理会她的提问,反而追问道:“你出身云王府?”
云苏没有回答,冷冷看着她。
圣姑继续追问:“你娘是云王府的郡主?”
“云苏有些不耐烦了:“我娘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没说,云笙到底是谁?”
她今天才刚刚发现自己的真实容貌,连自己都还没看习惯。
圣姑之前是见过她的,当时并没有对云苏的长相有任何反应,但现在,她看到云苏真容的第一眼,却脱口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云笙。
她把云苏误认为是云笙,又很快发现认错了人。
这说明在圣姑眼里,云苏的真容几乎和她认识的“云笙”一模一样,哪怕她知道云笙已经死了,乍然一见,还是会认错。
这足以说明云苏和这个人的长相,相似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
这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云苏之前才跟君长渊讨论过,她的身世可能有问题,一转眼圣姑嘴里就冒出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这很难不让云苏产生联想。
圣姑咬紧牙关,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却没有回答。
她不说,云苏干脆自己问:“听说你来自南域,这个地方的人向来不爱和中原来往,一直圈地自封,你口中的‘云笙’,想必也是南域人吧?”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云苏看着圣姑的脸,心里暗想着她喊出云笙这个名字时,震惊又复杂的表情,继续猜测道:“她是你的亲人?姐妹?还是同族?”
不可能是陌生人,因为圣姑提到“云笙”时的语气很熟悉。
也不太像是普通朋友。
因为圣姑亲眼看着“云笙”的尸体被送入圣地,虽然不知道这个圣地是什么意思,但这句话说的应该是下葬的场面。
普通朋友应该不太可能,反倒是亲人或者同族,更有可能给死者送行。
圣姑的脸色一阵变幻,慢慢冷静下来。
她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站在监牢里,和云苏一里一外地对视着,语气冷淡道:“别在这里乱猜,这跟你没关系。”
“你刚刚看我的表情,可不像是跟我没关系。”云苏说。
“我只是认错人了而已。”圣姑冷漠地转身,往牢房深处走,“我累了,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
云苏冷不丁地道:“你知道你养的毒虫,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吗?”
圣姑背影一僵,站在牢中。
云苏盯着她看了片刻,转头对君长渊说:“你让暗一,还有外面的守卫先下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圣姑说。”
君长渊看向暗一。
暗一立刻低头拱手,什么也没说,识趣地退了下去。
很快,监牢外的守卫也被撤下了,只剩下牢里的圣姑,和牢房外的云苏、君长渊三个人。
云苏没打算让君长渊走,她的事情,没什么需要瞒着他的。
眼下没有外人在场,云苏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圣姑,我听说你们南域人有驱使毒虫的本事,你养的那些毒虫,一见到我就追着我跑,你也亲眼看到了,它们很喜欢我的血。”
圣姑冷冷转过身,依然没说话。
云苏继续道:“不止是你养的毒虫,深山野外的普通毒虫,都很喜欢我的血,甚至在我受伤流血之后,有大批的毒虫会闻着血腥味找来,对我穷追不舍。”
她将手伸进牢房的栏杆里,摊开手。
一只半透明的毒蜘蛛从她手腕间爬出来,在手心转了两圈,又乖巧地趴下。
第717章致命,活不过三十
圣姑看着她手心里的透明蜘蛛,眼神变得复杂。
“这些毒虫很亲近我,虽然我从未养过它们。”云苏看着她,直白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圣姑冷冷道:“你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但是你认识我。”
“你是中原的王妃,地位尊贵,谁不认识你啊?”圣姑阴阳怪气地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身份。”
云苏挑眉,眸底闪过一丝锐利,“或者,我换个说法,你认识我这张脸,也认识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对吧?”
圣姑闭紧了嘴,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她。
“你认错的那个云笙,是什么人?她跟我有关系吗?”云苏再次问道。
圣姑刚要说话,云苏却仿佛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道:“你用不着否认,我也不是聋子,只有你们南域有驱使毒虫的能力,我不是南域人,但我也有。”
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和南域之间,必有关联。
云苏收回手,趴在手心里的透明蜘蛛一路爬回了她的衣袖中,藏在衣袖内侧的褶皱里。
圣姑看在眼里,忽然嘲讽道:“你觉得这个能力是好事还是坏事?”
云苏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现在想!”圣姑毫不客气地说,甚至有点命令的语气。
云苏没有生气,她心里在琢磨,圣姑为什么这么问。
能驱使毒虫的能力,是好事还是坏事?
云苏想了想,道:“在我看来,任何能力都不分好坏,只是工具而已。怎么使用‘工具’,是人的问题,不是工具的问题。”
这种操控毒虫的能力,给云苏带来过好处,也有过坏处。
她上一世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从小体质就招毒虫,或许正因为这样,她才被亲生父母遗弃,变成了孤儿。
换成一般性格脆弱的人,可能就会觉得这种能力是诅咒,害得自己从小没了父母。
但也恰恰是这份天赋和能力,让云苏被她上辈子的师父看中,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也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资本。
即使没有父母的保护,她也一路长大了。
而穿越之后,她控制毒虫的能力比现代更强了,或许是原主体质特殊,又恰巧与云苏的灵魂共鸣,放大了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这种天赋也救过云苏的命。
所以要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云苏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有能力就用,没有就想别的办法,哪有什么好坏之分?
圣姑似乎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怔了片刻,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云苏点点头,又反问道:“不然呢?难道有人的回答跟我不一样吗?”
圣姑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种问题。
再联想起,圣姑把她认错成“云笙”,云苏暗自猜测——难道圣姑也问过“云笙”同样的问题,但对方的回答跟她不一样吗?
圣姑没有理会她的试探,刻薄的冷笑道:“那是你根本不知道这种能力意味着什么,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么说你知道?”云苏敏锐地反问,“那你就告诉我,在我知道之后,再问我一次不就行了?”
反正她很确信,她的回答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圣姑冷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这种能力会让你短命,活不过三十岁,你还觉得它是好事吗?”
一语惊人!
云苏怎么也没想到圣姑会这么说,即使不知真假,但听到自己活不过三十,她心里还是本能地紧缩了一下。
君长渊握着她的手收紧,幽冷的凤眸紧盯着圣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