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谢蘅芜是哪部小说的主角-《萧言舟谢蘅芜》全文无弹窗完整版阅读
更换的衣衫,放在了屏风外头,偏偏萧言舟就在那里。
她要么自己去取,要么让萧言舟带过来。
不管哪一种,她都不是很愿意。
可眼下,谢蘅芜觉得自己再泡下去,整个人都要皱巴了。
而外头的萧言舟也已等得不甚耐烦。
“阿蘅,还没好吗?”
伴着男声传出,屏风上的影子动了动。
谢蘅芜还来不及出声,萧言舟已拿着她的衣裳,出现在了池边。
他笑了笑,几多谑意:“孤道阿蘅怎么舍不得出来。”
谢蘅芜的脸红了红,不过她的面庞早就被泡得通红,因此也看不大出来区别了。
她深吸一气,将整个人没入了汤泉中。
行宫内的汤泉是引水而来,温度适中,并不烫人,但水面上仍是雾气缭绕,遮挡了水下的场景。
萧言舟起初还在池边好整以暇等谢蘅芜浮上来,但等过半晌,都不见人影。
他面上笑意收起,神色渐冷。
“阿蘅?”
萧言舟沉声唤道,声音在空旷殿内回荡。水面一派平静,没有半点回应。
他皱眉,深沉眼眸中染上了一点慌乱。
顾不上脱衣,萧言舟跃入水中。
温热的水四面裹来,气泡一时遮蔽了视线。萧言舟正欲凝眸搜索,便感到自己的脚踝被人扯住。
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往下拽。
萧言舟眉头一松,悬着的心放下。
他的阿蘅,真是越来越淘气了。
既然她这般想玩,自己陪她一阵,也无妨。
萧言舟便吐出口中存着的气,闭眼随着那股力道沉下。
谢蘅芜在南梁那么些年,水性也颇好,在水下闭气片刻不成问题。
她便是等着萧言舟下来寻她,再作弄他一番。
谁让他骗自己!
可如此轻易地将人拉下来后,谢蘅芜又陡然觉得不对劲。
水下再好施力,也不该这样轻松啊……
她疑心萧言舟故意,便往后退了退,警惕瞧着。
萧言舟闭着眼在水中缓缓沉下,未束的黑发散开衬他容颜越发俊逸,脱尘似仙。
谢蘅芜恍惚,想起自己从前在某本闲书里看见过的鲛人之说。
但很快,她从这般怔愣中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托住了他。
萧言舟看起来当真像昏迷了一般,两眼紧闭着,眉头又舒展,有种说不出的安和。
谢蘅芜紧张起来,凑近想瞧一瞧他是否在骗自己。
她想萧言舟是北姜人,北姜人不通水性……若是他一时着急下来,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怎么办?
水下两具身躯贴紧。谢蘅芜靠近了,想看清萧言舟神色,却见他忽地睁开了眼。
温暖水中,他漆眸深沉,目光冰雪似的射来,像是望进她心底。
谢蘅芜一惊,想要游开时,已被人紧紧锢住。
他倾身吻上,水包裹着周身,亲昵地滑过每一处;亲吻让两人皆是气息乱起,窒息感也越发明显。
那是别样的滋味。
像濒死时……最后的缠绵。
第一百零三章 伤疤
哗啦一声,两人从水中浮起。
谢蘅芜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若是再不上来,自己就要被憋死了。
想到这里,她横过萧言舟一眼。
都怪他!
钻了这一通,谢蘅芜脸愈红,眼眸被雾气蒸得潋滟迷蒙,打湿的发贴在面颊与身上,水珠间或滚落,滑过脖颈,没入其下水面中。
萧言舟根本不在意她的瞪视,视线不自觉下移,再下移……
谢蘅芜一时羞赧,竟想再钻到水里躲开他。
“好了好了。”萧言舟按着她脊背不愿松开,却是安抚道:“孤先上去,不看你。”
再看可要忍不住了。
但先蚕礼在即,斋戒,自然也要戒色。
谢蘅芜狐疑:“当真?”
萧言舟被她眸中浓浓的怀疑刺到,啧声:“孤有这般小人吗?”
谢蘅芜漠着脸,无声回答他。
萧言舟不悦,可温香在怀,小小软软的,很快就冲淡了那一点不悦。
他想抱都抱了,再要点好处有何不可。
于是他的手掌绕到前头,掐了一把。
春山雪顶会消融,她却不会。
那样软的……萧言舟没忍住,又捏了捏。
成功惹来谢蘅芜的泼水。
他一偏头,堪堪躲过了些水,却仍有些水珠挂在了脸上。他也不生气,反是闷笑几声,熠熠风流。
他不逗她了,依言上了池畔,留谢蘅芜在水中对他咬牙切齿。
萧言舟也遵守诺言,果真背过身去,没有瞧她。
谢蘅芜观察了一阵,这才小心翼翼地踩上台阶,伴着轻微水声,一步一步上了岸。
她一把拿过池畔椅上搭着的棉巾,飞速裹在了自己身上。
萧言舟听着,几乎能想象出她的动作,不由讥笑道:“阿蘅,孤又不是没看过,总这般害羞,可不行。”
谢蘅芜原低着头在擦腿上的水,闻言警惕抬眸,还后退了几步。见他果真没有回头,这才反驳道:
“陛下总说妾身害羞,其实陛下自己也……”她咳嗽一声,“……也没好到哪去。”
只不过他在嘴皮子功夫上,比自己不要脸多了。
萧言舟身形微微僵硬,像是回想起了什么。
谢蘅芜扳回一局,轻哼一声,背过身拿了一旁的寝衣披上,又罩了件外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
等她回身打算去叫萧言舟一同回去时,却见后者将将脱下打湿的外衣,光着半身冲着她。
谢蘅芜惊呼一声,慌忙扭过脸去。
萧言舟神色自若,带点谑笑:“害羞什么,阿蘅又不是没见过。”
他说着,手已经搭在了裤腰上。
谢蘅芜瞳孔微缩,呼吸微窒,疾声道:“等等!”
虽说她也不是没见过吧,但是……但是……
前两次一次有衣料挡着,一次是在黑暗中,她都不曾清楚看见。
如今殿内灯火通明,谢蘅芜私心,还没有做好这般直面的准备。
她面上热意上涌,像是依旧被汤泉水蒸着一般。
“陛下……妾身…妾身先出去等您。”谢蘅芜磕磕巴巴说着,脚下却利索,但经过萧言舟身旁时,还是被人拉住了捞了回去。
“跑什么?”
低醇的声音带了点笑,让人不自觉脸红。
凑得这样近,谢蘅芜想不看都得看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将萧言舟看得这样清楚。
她目光躲闪,睫羽眨如密雨,朱唇抿起,一脸想看又羞涩的模样。
萧言舟便引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谢蘅芜的肩猛地颤了一下,指尖一蜷,相当不知所措。
那触感自然是好的……摸都摸了,那就看看?
她这样想着,小心挪过视线。
暖黄的烛火摇晃,为他腰腹间镀上一层蜜色,映照得越发块垒分明。
宽肩窄腰,蕴藏着原始的力量。
谢蘅芜看着,面上羞涩神情却渐渐淡去,目光逐渐凝固。
因她看见,在萧言舟心口上,有一道与她手掌同长的伤疤。
她指尖抬了抬,又小心翼翼地点了上去。
那条伤疤齐整,一看便知是被利器刺入后留下的。
感受到她的视线,萧言舟浑不在意道:“没事,一点小伤罢了。”
他顿了顿,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牵强,又补充道:“……都已经好了很久了。”
谢蘅芜抿了抿唇,想这样长的疤,还是在心口,受伤的时候,该有多疼。
她抚过伤疤的动作轻柔无比,小声道:“陛下这是怎么弄的?”
萧言舟拧了拧眉,被她碰得胸口酥痒,没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不长眼的东西罢了。”
那时先帝驾崩,帝位空悬,他还未完全休养好身子,虚弱无比,便被秦王钻了空子。
幸亏他命大。
大抵是……祸害遗千年的缘故。
谢蘅芜听他说得轻松,可却猜到背后是如何凶险。
看这疤痕模样,已是陈年旧伤了。
一两年?或许……要更早。
她的手被禁锢了,眼睛却没有。
仔细一瞧,她才发现萧言舟的身上,尤其是手臂上,有不少伤痕。
最新的那一道,自是上元节时他故意留破绽给刺客,被砍了的那一道。
难怪他当日如此无所谓……原来是早已习惯了。
所有的伤都被他藏着,除自己之外,无人知晓。
谢蘅芜这样想着,又不住心疼。
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他像是独坐于高台,高台辉煌至尊,却只容得下他一人。
四周黑暗中,藏着无尽杀机。
谢蘅芜再一次感慨,他居然没发疯……实在了不得。
萧言舟观她神色,见眉心越发颦蹙,唇角越发下撇,暗道不妙。
可别又是要哭了。
“没事的阿蘅。”他此时有些后悔让她瞧见这些了,“从前孤太稚嫩,总是会被钻了空子。”
“现在不会了。”
他的安抚让谢蘅芜更是鼻酸。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将眉心抵在他心口处,沉默下来。
萧言舟失笑,抚了抚她尚且湿着的头发,使了内力烘干。
“虽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