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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雾大街事务所(完整版)小说推荐-长雾大街事务所热文小说温希钟鸣免费阅读全文

时间: 2024-04-03 15:50:35  热度: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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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希坐着不动,和闹腾的骆成白形成鲜明对比,她身体紧绷,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般,敏感又不安,孤立无援。

  视频,车祸,胁迫绑架,手表遗失……

  从这个梦境开始,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一个人,他一直在跟着骆成白,针对骆成白,让骆成白几次陷入危险。

  他为什么认识骆成白?为什么针对骆成白?对骆成白有敌意?为什么有敌意?

  是梦魇吗?

  这是温希的第一判断。

  梦魇形成于梦主在现实世界中受的创伤或是内心的恐惧,它或是一个场景或是一个人的具象化体现,也的确有概率会随着梦主出现在梦境里,并且依照梦主对它的潜意识,做出针对,甚至是伤害梦主的举动。

  在常长夏的梦境中,就出现过类似情形,并能确定那是常长夏的梦魇。

  这次也是吗?

  温希心绪不宁,这个判断并没有牵动她源自心底的慌张,她不能确定。

第38章梦别离(37)

  骆成白没等护士来,自己拔了针,举着打石膏的胳膊抬着挫伤的脚踝,单腿蹦跶着下床,扶着墙找轮椅,不时地哎呦几声,大呼小叫喊着疼,一举一动都透出一种身残志坚的悲催感。

  “骆成白。”温希叫住他,“你说的这个人,他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他一直戴着黑色棒球帽。”骆成白先把他记得最深的点说了,又比划着那个男生的相貌,“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声音,他大概,跟我差不多大,身高———比沈泽浠矮一点点,特别瘦,还特别白,感觉就跟骷髅涂了层粉似的。吓人。”

  温希又问,“在你的现实生活中,有和他样貌外观类似的人,伤害过你,让你很害怕吗?又或者,你对他印象深刻?”

  骆成白听到温希这么问,蹦跶的身影蓦地一僵,一直不闲着的嘴巴也顿住……然而只有一秒,下一秒又继续蹦跶着嚷嚷疼。

  他没有回答温希的问题,像是要刻意忽略似的,他找到轮椅一屁股坐下,长舒一口气,开始煞有介事地检查起自己的伤势。温希也不催问,只安静地盯着他,无论骆成白做什么,她都一话不说地盯着看。

  过了很长时间,护士来了又走,骆成白检查完自己的伤势,又坐着轮椅往病房外走,说是要去找那个男生好好聊聊……可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只好在病房门口停住。

  “咱俩找那个人去啊。”骆成白终于还是回头和温希说话,他语气里带着循循善诱地意味,“你与其在这儿问我,不如找那个人问清楚他到底想干嘛。”

  “可你还没回答我。”

  “重要吗?”

  “很重要。”

  “这个问题涉及隐私,我能不能不答?”

  “我需要从你的回答里,判断你说的那个人的身份。有可能他是你的梦魇,所以他才针对你。”

  “……”

  骆成白沉默了。

  他知道梦魇是什么意思,他问过他的心理医生朋友。

  因为,他曾有两年的时间,都被困在一个梦魇里。

  一向张扬恣意的天才编剧大明星,一点点收敛了自己的气场,变得沉郁而低压。骆成白转过轮椅,背对着温希,像是面壁思过一样,低下头,“你要说是梦魇的话,确实有。但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毕竟,我没看清他的脸。”

  “你只管说,我来判断。”

  “他是我大学时期的———朋友,算是朋友吧。高高瘦瘦的,很呆板的一个人,一天都不说一句话的那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快大学毕业的的时候,他杀了人又自杀了。”

  骆成白声音艰涩,叹了口气,“他没有伤害过我。相反,是我害了他。”

  大概,谁都有因为厌恶这个世界而变得轻浮、傲慢、不可理喻的叛逆期。

  幸运的,有人疏导,只偶尔悄悄地作妖,不幸的,无人问津,像他一样,闹到不可挽回。

  骆成白在成为现在的骆成白之前,他也只是个象牙塔里的大学生。但他自认为,他和他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因为他爱好看书有对于人生和维度的思考。

  他看了太多书,诗集传记历史,哲学心理学宗教学等等……因此他总觉得这个世界有问题,但他无力改变……所以越发暴躁,就像一个心比天高又百无一用的书生。

  然后,他遇见了一个和他截然相反的人———他的室友。

  要怎么评价他的室友呢,除了那双毫无生气,像枯井一样的死鱼眼,没别的好说了吧。

  骆成白不愿细想。

  一开始他们不熟,室友是在他大二时调到他寝室的,和他不是同系的学生,他们就早晚在寝室碰个面,彼此看见了也不打招呼,就算他打招呼,他的室友也对他视而不见,于是,他也报复性地无视他。

  他们本来没什么交集的,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一个自命不凡的暴躁的人,怎么会关注一个不起眼的死气沉沉的人呢。

  但是,有一天,他从图书馆回寝室,看见室友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堵在寝室里,他们威逼胁迫让他还钱,室友说没钱,他们就抓着他往死里打,寝室里的桌子椅子都被他们打断了,书本用品更是被撕烂摔碎,他们要拿被捂死他的口鼻,又拉他进厕所,把他头摁进马桶里,往他身上撒尿……

  那是骆成白长那么大第一次遇上校园暴力,他亲眼看着室友的嘴巴眼睛鼻子都在流血,他亲耳听着那些年轻人的污言秽语扬言杀了他。他懵了,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就拎着他的书包跟对方打起来了。

  当时确实蛮英雄的。

  他乐观地肯定自己。

  不过,他也挺后悔。应该报警的,不然就不会被打出脑震荡了。

  那天之后,他和室友终于能见面说上几句话了……但也仅限于「你回来了」和「你吃了吗」这些问候语,他几次想问室友发生了什么事,几次都被自己故作高冷的姿态阻止。

  他们第一次交心,是在那些讨债的年轻人再次把他堵在寝室,他们把他打进急诊之后。室友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朋友,只能他来照顾,连住院费都是他付的。

  室友躺在病床上,罕见地哭了。他拿着冰可乐和牛肉米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心里还有点烦躁。

  他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我一个借钱给你掏住院费的还没哭呢。

  室友说,谢谢,但是我没办法还钱。

  他说,不行,你得还。

  室友说,我已经欠下八十万了,我一天打四份工,也还不上钱。

  室友说完,哭得更厉害了,撕心裂肺的,大声嚎啕的,整层楼都听得一清二楚,把护士和医生招来三四次,听见哭声的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都听出他的绝望和无力,纷纷啧啧叹息。

  最后,室友把自己哭晕厥了,他苦着脸又多付了一笔医药费。

  几天之后,等室友情绪平静下来,他还没来得及跟室友算算医药费呢,那些讨债的年轻人就找来医院了,摁住室友的头,逼着室友签了张欠条,按了手印。

  他瞄到欠条上的数额,不算前边的数字,末尾有五六个零。

  等讨债的人都撤了,他事不关己地教训起室友,语气还带些「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签」的不屑,他说,他们让你签你就签,你是有多好欺负啊。

  室友没反驳他,静静地把手上红色印泥的污渍擦干净,他说他要出院,不住院了。

  他听了,松一口气说,你可算要出院了,你再住下去,我只能割你个肾换钱了。

  室友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可真不是人啊!”骆成白想起这些往事,唏嘘着跟温希说,“我真不是人!”

第39章梦别离(38)

  病房里安安静静,静得呼吸可闻。

  在清风明月与光影交替的罅隙里,骆成白的思绪绵延不绝,充满了许多年都不曾有过的苦涩。

  那个时候,在大部分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都悲春伤秋……在他抱着电脑纠结自己要不要当个作家直抒胸臆的同时,他的室友要躲着债主,应付课业,在工地搬砖,在跑外卖,在酒店刷厕所,在贴小广告被安保撵着跑……

  骆成白转过身,目光略过温希,看向窗外,落在树影上。

  “温希,我本以为只在影视剧里才有那种刻意痛苦的少年,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

  温希没有接话。

  骆成白继续说:“我那个室友,十八岁考上大学,从福利院搬出来,开始一个人生活。他跟我说,刚开始,他对世界充满希望……尽管内向社恐,但也会尝试主动去交朋友。

  也就是考完大学的那个暑假,他拿着福利院里院长和阿姨们给他的最后一笔生活费,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去旅行。

  他在车上认识了几个人,他们和他谈天说地,聊世界之广阔,聊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神采飞扬嬉笑怒骂的模样,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于是,他信了他们,跟着他们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回回请客都是他掏钱。那些人美其名曰,是带他感受世界的学费。

  温希,你要知道,我家条件不算差,我爸妈给我一天的零用钱还不过一千呢,他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人,一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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